清風知道顧千陽一向很聰明，更何況他之前就說了這是關於段之北的談話，所以也就等著，等著他的反應。
    沉默了良久，顧千陽才悶悶地問：“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我隻是覺得，你應該知道這些。”
    顧千陽諷刺地彎彎嘴角，多麼熟悉的一句話啊，之前戰天也曾對他說過。
    他應該知道，知道他們對他做的所有的事，即使不是他所願意的。
    他永遠是站在被動的一麵，有人喜歡他，為他做出了犧牲，他就必須要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地接受嗎？他的感情就那麼廉價？
    “所以，你想讓我怎麼做？”顧千陽抬起頭，很平靜地問。
    清風一愣，顯然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皺皺眉：“我知道，你最近跟寒心走的很近。明月也跟我說過不止一次你們倆的事情，但是…”
    “但是你們倆是不是管的有點多？這是我的事情！”顧千陽打斷他，眼睛直直地看著他，重音“我的”兩字。
    清風忍不住抽抽嘴角，這句話從顧千陽嘴裏說出來還真是違和啊。
    顧千陽也想到了這一層，是他平時管的閑事太多了報應來了。
    於是，語氣軟了些：“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替段之北說好話來的對吧？”
    “呃…”這話也太直接了吧…
    “我問你一句，段之北他真的喜歡我嗎？”顧千陽很認真地問。
    “當然！”清風想也不想地點頭。
    “我看不見得。”顧千陽聳聳肩，“至少從你的描述中，我沒有看出來。你別插嘴讓我說完，我就站在第三視角評論你的故事啊。A喜歡B，可是他從來沒有替B考慮過對不對？他的決定都是從自身出發，我看他更喜歡自己一點，你覺得呢？”
    清風不置可否：“你會這麼說，看來你心裏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我也就是跟之北朋友一場，盡盡朋友情分而已。”
    顧千陽“哼”了一聲：“我也把你當朋友。”
    清風失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都是兄弟。我自然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的，不過這終究是你的私事，我也就不參合了。”說著起身就要走。
    “誒，等等，”顧千陽叫住他，“我還有件事要你幫忙…”
    清風靜靜聽著顧千陽的主意，挑挑眉：“這就是你做的孽？不過我還有幾點沒明白。”
    “那都不是重點，你隻需要按我說的去做就好了。”顧千陽急忙擺手，心說你要全知道了我之前男變女的懲罰不就曝光了。
    清風也不怎麼在意：“那我走了。”
    “拜拜~”顧千陽笑笑，還不忘叮囑他，“你可快著點啊。”
    清風笑著搖搖頭，起身走到樓梯口，身形一頓，下意識地回頭看一眼顧千陽。
    顧千陽正好對上他的視線：“怎麼了？”
    清風朝樓下努努嘴：“有熟人在。”
    熟人？顧千陽也走到樓梯邊朝下看去。
    從這個角度看去，正好對著一樓的角落。那裏坐著兩個顧千陽怎麼也想不到一塊兒的人，寒心和九五。
    他們正在悄聲說著些什麼，聲音聽不到，但遠遠看去氣氛卻是相當融洽。
    他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顧千陽疑惑，寒心之前不是還讓他離九五遠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