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任務又悠悠吃了一頓早午飯，顧千陽閑庭信步地走到天庭。
    現在是中午1點，前一天晚上說好明月清風是要在3點到的。他算是到地早的，沒想到還有比他更早的。
    明月愁側身坐在白色大理石台階上默然不語，好像在思考什麼。
    顧千陽眼角一跳，這家夥跑這裏來見明月會不會被清風打啊…
    “嘿！好巧啊！”顧千陽拍拍他的肩膀，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明月愁淡淡看他一眼，垂下眼眸：“這麼早？”
    早？“你知道明月幾點來？”
    明月愁也不回答，自顧自地說：“不管我現在來地多早，還是晚了…”
    什麼意思…顧千陽眨眨眼睛：“不晚啊，他們三點才到。你要是現在想見他，明月應該在…”
    “晚了！”明月愁打斷他，暗色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神情認真，“我問你，你說感情這種事，有先來後到嗎？”
    “呃…”為什麼他會突然想到段之北和寒心…
    顧千陽猛地甩甩腦袋，明月愁還在等著他的回答，他扯扯嘴角：“應該…沒有吧？你覺得呢？”
    “怎麼會沒有呢！”明月愁突然激動起來，一把拽住顧千陽的領子，眼神卻慢慢盛滿了悲傷，手上的勁兒也鬆了下來。
    “喂!你神經病啊！”顧千陽沒好氣地整整好領子，看到他那樣子又有點不忍心了，心裏多少也猜到了幾分，“這麼說，是你先遇上明月的？”
    明月愁懨懨地點頭，慢慢起身。
    “誒，你去哪兒？”
    “我要走了，他不會願意見到我的。”
    “你去哪兒？”顧千陽也站起身，固執地拉住他，“大家朋友一場，你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一說。”
    “我想去喝一杯。”明月愁低頭繼續走。
    沒用傳送卷，他其實也想找人倒倒苦水吧。顧千陽不再遲疑，跟上明月愁的腳步。
    斷腸酒家。
    “真是沒想到郊外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小酒館，也太偏僻了吧。”顧千陽打量著簡陋的環境。
    店裏隻有他們兩個，店小二麵色不耐地端上幾碟小菜又送上幾罐酒，臨走還瞪了顧千陽一眼，似乎在怨他擾了他的清閑。
    顧千陽黑線，活該沒生意！
    明月愁一股腦地灌下三杯，才打開了話匣子，語氣低沉：“其實，我和他早就認識了。也不對，是我早就認識他了。高二住校回家時，我就在小區門口看到了他。那是一個下雨天，他穿著白色的衛衣，黑色的長褲，黑色的球鞋，撐著傘。然後我就想，怎麼會有長地這麼好看的人。鬼使神差地，我偷偷跟著他，知道了他家的門牌號，跟我家隔了兩棟樓，門口保安說，他們家是新搬進來的。”明月愁一邊說一邊倒酒喝。
    “原來你還是顏狗啊！”顧千陽深知自己一喝就斷片的酒性，隻是津津有味地吃著花生米，不時評論兩下。
    “或許一開始是吧，”他低低地說，“隻是後來，我越來越關注他。我知道他叫肖霽月，在附近高中上高三，不住校；我知道他成績很好，還會彈鋼琴，畫畫；我知道他性子很冷，還會一點拳腳功夫，他還…”
    “等等等等，”顧千陽一頭黑線地打斷他，“你知道地夠清楚啊，那你後來跟他交朋友了嗎？”
    “我…”似乎想起了什麼，明月愁的情緒更加低落了，他喝幹一大杯酒，繼續說，“沒有…我沒有，等我鼓起勇氣時，他已經去外市上大學了。”
    “我就想著，等我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學時就去跟他表白。可是，高考發揮失常，我隻好填了跟Q大相鄰的C大。一進入大學，我就去打聽他的消息。可是…”明月愁目光哀傷，“他是Q大的風雲人物，我隻是…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呢…不可能的…”
    “美色誤人啊！那後來呢？”顧千陽感歎，想起明月那張臉，忍不住一陣唏噓。
    酒一杯一杯地倒，三罐酒很快就見了底。明月愁嚷嚷著拿酒來，顧千陽阻攔無效，隻好又承受了那店小二的埋怨目光。
    這回顧千陽反瞪回去：要酒的又不是我，你怨我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