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烽說完有些煩躁，伸手揉著莫亦手指長的頭發，揉亂了才甘心。
    “好了，乖侄兒，叫聲大叔聽聽。”雷烽趴到莫亦身上勾著他下巴。
    “大叔。”莫亦張嘴喊了句，看著雷烽的眼睛閃過一絲無奈。
    “靠，你那什麼眼神，剛剛是不是嫌棄我了？”雷烽加重力道。
    莫亦感覺下巴有點疼，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雷烽的手指，後者果斷斷線。
    “你這壞孩子，竟然來這一手，是不是想勾我犯罪。”
    盯著雷烽看了半響，莫亦確定他沒有，隻是下巴疼而已。
    “天晚了，得睡了，來，小亦張開嘴。”雷烽突然哄到。
    莫亦乖乖張開嘴，雷烽就湊上去叼他的舌尖，叼住了用牙齒咬了一下。
    “這張嘴老是氣我，以後就這麼懲罰不乖的人。”
    雷烽說完心滿意足的抱人重新塞進懷裏，蓋上被子，關燈，好好睡覺。
    雷烽依舊在天亮前就不在了，莫亦在他走後跟著起床。
    空調開大一點，小台燈開著，莫亦攤開數學課本開始寫作業。
    回學校之後生活照常，莫亦不再被孤立，還有很多人和他打招呼。
    莫亦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別人和他打招呼，他就回應。
    隻是有時候會有些人問奇怪的問題，比如你交往的對象真的忍得住嗎？
    這時候莫亦一般直接忽視，雷烽忍得住忍不住不是他能知道的事。
    星期三上午第三節數學課剛剛下課，莫亦就被大喇叭喊到了副校長辦公室。
    進門的時候莫亦禮貌的敲門，來開門的不是副校長。
    莫亦抬頭看了一眼陌生的男人，“謝謝。”莫亦禮貌的說。
    進了辦公室，副校長是站著的，讓莫亦先坐。
    副校長都沒坐，莫亦還是懂得禮節的，不回答，也不坐。
    副校長滿意的點點頭，坐回了辦公椅上，男人就在莫亦的身邊坐下。
    “莫亦坐吧。”副校長又說，這次莫亦乖乖坐下了。
    “這位先生說是你爸爸，來找你的。”
    副校長把枝枝拋給了莫亦，這事情不好辦，不管人家是不是，他不能管。
    一來，莫亦和校長關係非常，他不敢亂管；
    二來，哪有老子說，他兒子可能不認識他。
    這麼大個事，副校長考慮半天，覺得還是同意找莫亦來辦公室。
    麵子給了這個男人，接下來的事情那他就管不了了。
    “莫亦，我是你爸爸，這麼多年冷落你了，是我不對。”
    冷落？副校長心裏好笑，我看是這麼多年根本就沒有管過他吧。
    “你是我莫正的兒子，跟我回莫家吧，以後不會再讓你吃苦。”
    副校長算是瞧出個苗頭了，感情這是他私生子，一直沒管，長大了來要？
    那莫亦他媽同意嗎？這男人私自來找人，不會是打算強製搶人吧？
    副校長不知道咋想，馬上在椅子下拿著手機給校長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莫亦從始至終都想在神遊一樣，聽男人說，看副校長的臉。
    等到男人說完了，莫亦慢慢站起身來。
    “副校長，要上課了，還有其他事嗎？”莫亦問。
    副校長剛剛發完短信，被嚇了一條，看看男人，看看莫亦。
    “額，那個……沒，沒事了。”副校長說完明顯看到男人變臉。
    但是變臉有毛用，人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明顯不認你啊。
    莫亦禮貌的說副校長那我先去上課了，然後毫不留念的走人，關門。
    男人像空氣一樣被涼在辦公室，氣得臉色發青，可他又不能怎麼著。
    莫正氣得不輕，差點摔杯子，又想著他這兒子果然優秀，王琳教的好。
    既然這麼有禮貌，這麼帥氣，這麼優秀，那他就必須帶回去給老爺子看。
    “孟校長，我看你這牆壁都裂了，我給學校資助一批費用，修修吧。”
    莫正努力平息了一下怒氣，看著窗戶邊的牆壁陰笑著臉對孟穀平說道。
    副校長自然是不會拒絕別人的資助，但是一看那牆……
    “莫先生，其實吧，我們校長一直說學校老師必須勤儉，做好榜樣。”
    副校長咽了咽口水，想著回絕的話，白白丟了一批費用，要不然……
    “不過莫亦他們初一年紀晚上拉練的時候路上有點黑，修個燈倒是可以。”
    莫正一聽莫亦，馬上答應給他們拉練的路上捐資二十盞路燈。
    等到莫正走了之後，副校長拍拍胸脯，冒了一身冷汗，回頭看了窗戶笑。
    “這裂痕可是校長親手砸的，他還得留著作為教學素材呢，可不能浪費。”
    中午休息了之後，下午是美術課和自習課。
    美術課因為是幾個班級合在一起上，莫亦進了美術教室就碰到了杜美伊。
    杜美伊和莫亦打招呼，莫亦就點點頭回複。
    不過莫亦還沒走就被杜美伊拉著往旁邊角落裏走。
    杜美伊似乎有些疑神疑鬼的樣子，莫亦不太明白。
    “莫亦，我知道你很厲害，比我家保鏢都厲害。”杜美伊出口就誇人。
    莫亦聽到誇獎的話，耐心也多了些，聽著她往下說。
    “還記得上次，我從二樓摔下去，你救了我的事嗎？”
    “記得。”莫亦點點頭，所以呢？
    “我如果說，那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推我下去的，你信嗎？”
    “信。”
    “……”杜美伊想了好幾天的詞突然被噎著了。
    她沒想到莫亦這麼容易就相信了，要知道早就來找他了。
    “其實，你知道學校裏麵不讓帶保鏢。”
    然後呢？要上課了，如果不說完我就走了，莫亦心裏想。
    “我覺得我現在很危險，希望你做我保鏢，保護我安全。”
    “到什麼時候。”
    “啊？”杜美伊又愣了，她完全跟不上莫亦的思維啊。
    “上課了。”莫亦說，然後準備走。
    “別走，到我訂婚之後。”
    杜美伊說她還有半個月就訂婚了，這段時間絕對不能死。
    莫亦點點頭說好。
    要是正常人，聽到杜美伊的話絕對以為她是神經病。
    什麼叫這段時間絕對不能死，那就是訂婚以後可以死？
    不管怎麼說，死對於一個學生來說都是驚悚的事，杜美伊卻這麼坦白。
    所以莫亦什麼也沒說，答應她，保護她到訂婚就好。
    於是美術課上課的時候，莫亦不用杜美伊要求，自己就到她身後站著。
    今天的美術課畫圓柱素描，莫亦拿著素描筆看看畫畫，心思卻在周圍。
    場地分析，環境分析，人數分析，人物表情分析，一節課下來真看到了異樣。
    這異樣沒有出現在美術教室，而是外麵的操場上。
    下了課，莫亦把剛剛的畫紙交給杜美伊，“鎖定目標三人，隨時注意。”
    杜美伊拿過畫紙，以為自己聽到了電腦的機械聲。
    等到莫亦離開，杜美伊看了一眼手裏的畫紙，頓時驚恐瞪大眼睛差點尖叫。
    這人頭骷髏身什麼鬼？
    還好杜美伊忍住了沒叫出來。
    莫亦給的畫紙不是要求的圓柱素描，而是人體素描。
    畫上有三個縮小版的人物素描，這三張臉她都認識。
    隻是莫亦給杜美伊的畫，除了臉是正常人的臉，脖子以下就是骷髏架子。
    這樣的驚悚鬼片畫，還真是和莫亦的性格有點像。
    不知道為什麼，杜美伊看到離開的高大背影，心裏的慌亂突然就消失了。
    “有他在，一定會沒事的。”杜美伊這樣想，忍不住臉紅了起來。
    從這天起，莫亦就像隻鬼魂一樣會在任何不上課的時間出現在杜美伊麵前。
    有時候杜美伊會被嚇得半天回不過神來，不過莫亦隻是一次次彙報進展。
    怎麼說呢，就像莫亦是個偵探一樣，杜美伊就是雇主。
    然後莫亦會把每天查到的資料或者用紙，或者用手機照片傳給她。
    直到杜美伊要求莫亦做他保鏢保護她的第七天，警察來了軍校。
    莫亦曾經和杜美伊說的那三個高三學生被警察抓走了，杜美伊也被帶走了。
    不過莫亦也跟著來了。
    “放心。”被杜美伊盯了一路，莫亦終於開了金口蹦出兩個字。
    的確，很快事情明朗了，杜美伊放心了。
    那三個學生是年級末尾生，馬上要畢業了，考不起高中，有人利用了他們。
    作為報酬，隻要三個學生能讓杜美伊在訂婚前重傷，他們可以讀高中。
    隻是這幕後的人卻死活抓不住，給三個學生承諾的人蒙著麵他們不認識。
    經過這麼一遭，杜美伊的父親終於出麵給她請了假，訂婚完了再回來。
    莫亦做了這件事，學校又鬧開了，然後他又得了一個‘少年偵探’的稱號。
    ‘乖侄兒，聽說你又立功了？’
    生物課在做試驗，一群人圍著顯微鏡觀察細胞壁，莫亦接到了雷烽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