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雷打了過去。
    看這天，是要下雨的吧…
    就算他要出去，老天也不配合。
    看來，今天是不用上朝了……
    但是用不了多久，卿子璃就感覺到了異常。
    隻是一直在打雷，不下雨。
    按理說打雷之前，還應該有閃電。因為光的速度比聲音快。
    卿子璃並沒有看到閃電的出現。疑惑的起身，推開了窗子，卿子璃就被鎮住了。
    那是一個天，算不上一個天。
    隻有在科幻電影裏才會看到的場景。天空像破了一塊，紫色的雷電在那裏若影若現，雲朵自動在那一塊，將那裏圍出了一個圓形。
    那雲，是紅色的……卿子璃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心底隱隱約約的覺的，有什麼不對：“離風，段嗜夜就沒和你說，我為什麼不準出去的原因麼？”
    “這……”離風猶豫。
    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前幾天段嗜夜突然開始訓練兵將，申屠殺離開是那莫名讓自己心慌的眼神……
    卿子璃越想越不對勁，不行，要出去看看。
    “王爺，皇上的命令，不得違抗。”離風攔住了他。
    果然這是軟禁麼。
    “如果我硬要出去呢？”
    “那得罪了。”這是卿子璃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離風一手刀下去，力道不大，卻足以讓卿子璃昏厥。
    卿子璃是感覺臉上有什麼冰涼的物體遊走，才醒的過來。
    “申屠殺！”卿子璃驚呼，“你怎麼在這裏。”
    “沒什麼，來陪我說說話。”申屠殺笑得有些無力。
    卿子璃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廢墟之中：“這是哪裏？”
    “卿家府。”
    “……”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裏是你以前房間的門口，因該，就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地方。”
    “對的。”
    兩人並排坐在被燒的烏黑的台階上，申屠殺也不會擔心，自己一身潔白的水衣被弄髒。
    “陪你說什麼？”
    “我記得以前，每次有人欺負我的時候，母親都會像辦法讓我自己去擺平。”
    “那是肯定的，男人嘛。”
    “我還有一隻狗，白色的，小時候經常和它在一起，先生給我講課的時候，它就很乖的坐在我的身旁。”
    “你還養過狗？看不出來。”
    “我還養過一株花。”
    “呃……申屠殺？”卿子璃隱隱覺的事情不對，他把自己帶到這裏，就是為了讓自己聽故事麼？
    “我所愛的，和所愛我的，現在全部都沒了。”
    “怎麼會……”申屠殺是在對自己訴苦麼，這種事雖然罕見，可是……可是他不怎麼會安慰人啊，“你長的那麼好看，怎麼會沒人喜歡。”
    “那你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啊！”
    “……卿子璃。”申屠殺再次伸出手碰了碰卿子璃的臉頰，“要是一開始，我就不放手，該多好。”
    申屠殺眼裏的落寞，如沼澤般，泥稠。這著感情，終究還是，淹沒了他。
    卿子璃感受到了卿子璃冰到異常得體溫打了個哆嗦。
    一轉眼，申屠殺就不見了。
    人呢？
    原來的地方，隻是多了一個手帕而已。
    卿子璃認識，是自己替申屠殺擦拭傷口的那個。
    難不成，他一直將這東西，帶在身邊？
    “申屠殺！”卿子璃喊了一聲，沒有任何回應。他撿起手帕，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的那廢墟，走回了家。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帶自己來這裏。
    有消息說，說那皇上，終於徹底清除了那些反黨。去除了朝廷的一顆毒瘤，著實大快人心，史記官，也不忘將這一件事，添油加醋的記載於史冊之中。
    申屠殺死了。
    這是卿子璃見到段嗜夜時，所知道的第一件消息。
    “你，你說什麼？”卿子璃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他，他那麼厲害……”
    段嗜夜皺眉。
    “你在為他的死，傷心麼。”
    “傷心？你在……”
    唉？有什麼東西滴在了手背上。
    卿子璃顫抖著，將手放在了臉上。
    卿子璃在哭，而且，淚流滿麵。
    哭？好端端的哭什麼，這身體終究還是不聽他的使喚。
    但是他怎麼可能死……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在和我說話麼。
    “你殺了他。”卿子璃一針見血。
    “並不是我。”段嗜夜看到卿子璃為另一個男人落淚，雖然很不快，但是他不忍心再如何要求卿子璃，“他說，他想要離開。我隻是送了他一程。”
    “你還是殺了他。”
    “……”
    申屠殺已經死了，但是，他在死前，還是想看看卿子璃，一眼也好。
    強大的靈力讓申屠殺的魂魄得以暫時具象化。
    他看到卿子璃熟睡的容顏，突然覺的非常安心。
    其實就這麼靜靜看著他一會，也好。
    段嗜夜的靈力和他對等，若是在配上刀器的輔助，那自己，就不可能，再是他的對手了。
    死前，他對段嗜夜說：
    好好待他。
    別像以前一樣，一不順心，就將他送了人。
    我變成鬼，都不會放過你。
    卿子璃也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靠在段嗜夜的肩膀上，凝視著手裏的手帕。
    怎麼就死了呢……
    怎麼可能呢……
    不是前幾天，都還好好的嗎？
    段嗜夜說：“卿子璃。”
    “嗯。”
    “有一天我要是也死了，你會不會這麼傷心。”
    “不會。”
    “……”
    “你不會死，這點我可以肯定。”
    真好。
    段嗜夜笑了笑，摟住了卿子璃。
    “……段嗜夜。”
    “怎麼了。”
    “你能放開我嗎？”
    “為什麼。”
    “我的脖子歪在你肩膀上，歪酸了。”
    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