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破口大罵說你這人有沒有意思，又顧忌到對方身份，也隻得忍氣吞聲：“臣明白了，臣告退。”
    不等段嗜夜同意，卿子璃就離開了。
    那明明不服氣，也隻得同意的別扭模樣，有趣的緊。
    段嗜夜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形。
    申屠殺站在冷月崖之上，那一輪明月，太過晃眼，他看著那懸崖下的萬丈深淵，眼底的落寞，如沼澤般，稠密。
    “主人。”冉鈴在他身後，看著他被微風吹起的發絲，“那段嗜夜，打算明天，外出狩獵，這是我們最好的刺殺時機。”
    “最好？”申屠殺冷笑，“這已經，是你的第幾次最好。”
    “我……”
    “那墨若伊，是你手下的人麼。”
    雖然驚訝申屠殺為什麼會突然問她這個，冉鈴還是如實回答：“並不是，隻是我雇傭的一個……”
    “大膽！”
    申屠殺一聲嗬斥，冉鈴一抖，跪在了地上：“冉鈴不知犯了什麼錯誤，還請主人明示。”
    “他不是我們的人，隨時隨地可以背叛我們，你為何要信！”
    “可，可他也是朝廷的仇人啊……”
    “仇人的仇人，並不一定，會成為友人。”申屠殺轉身，背對著月光，他的臉，藏匿於大片的陰影之中，“卿子璃明天也會和那段嗜夜去麼。”
    “是，是的。”
    冉鈴看不清，男人問他這話時的表情。
    第二天一早，卿子璃就被離風拎到了城門口：“聖上的意思，是讓你在這裏迎駕。”
    於是，卿子璃一個人，不，也算不上一個人。
    還有那些守城官兵陪著他，吹了一早上的冷風，等著那該死的皇上。
    終於，踏踏馬蹄聲傳來，卿子璃才看到了一個龐大的隊伍。
    光閃閃的轎子在他麵前停下，下人拉起了簾子，段嗜夜在轎子裏看著怨氣衝天的卿子璃：“進來。”
    “為什麼。”卿子璃賭氣。
    “難道你要騎馬麼。”
    “……”
    卿子璃撐著下巴從窗口向外看去，很明顯的不想理那段嗜夜。
    還是對方先開口：“怎？有心事？”
    “不就是出去打個獵麼，至於這麼大張旗鼓麼，好像還怕別人不知道那傳說中的皇上，今天去打獵似的。”
    段嗜夜挑眉：“我是念在你不會騎射，才特地命人，準備轎子，免得你丟了臉麵。”
    段嗜夜這麼說，卿子璃才肯正視他：“真的？你會是這種人？”
    “那你覺得，我是哪種人？”段嗜夜突然有些好奇。
    “……沒事。”卿子璃再次將目光移開。
    這次要去的地方，是一座異常奇怪的山。
    它就奇怪在，這山的一半，是綠樹成蔭，一邊，卻是白雪皚皚。
    遠遠的看到，卿子璃還是像好奇寶寶般睜大了眼。
    看那模樣，段嗜夜嗤笑：“怎麼，沒見過？”
    卿子璃聽話的點頭，隨後又才反應過來說：“關，關你毛事！”
    打獵自然是在有樹有生命的地方。
    讓卿子璃沒想到的是，段嗜夜的箭法，非常準。
    這地方會有兔子？這不重要。
    到處亂竄，尾隨的幾個禁衛軍射了好幾箭都沒有射中。
    隻見那段嗜夜起身，弓那麼隨便一拉，就射中了那隻兔子。
    段嗜夜隨後轉身，對卿子璃說：“要試試麼。”
    “不要！”
    弓，他剛剛偷偷拉過。
    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把弓線做的那麼緊，拉了半天沒拉動……呃……
    “也對，你因該連弓都拉不開吧。”段嗜夜難得的反過來諷刺他。
    卿子璃毫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自動跑過去，撿那隻兔子。
    老鷹的叫聲傳來，連段嗜夜也詫異了一下，這裏，應該不會有這種東西出沒……
    是一頭老鷹，從天空的上方，直直俯衝下去，它的目標是段嗜夜。
    段嗜夜抬頭眯眼，靈力像有色氣體一般迅速在空氣中形化為利箭的模樣，向老鷹刺去。
    而他本人，並沒有什麼動作。
    卿子璃也是聽到鷹的叫聲，才立刻轉身。
    但眼前一黑，卿子璃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