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辭找出紙巾幫陳默然擦了擦鼻涕。
    趙子陽開著車，時不時從後視鏡看看坐在後座的父子倆。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帶著笑容。陳楚辭這個樣子還真是賢妻良母。
    趙子陽說：“然然，為什麼哭啊？”
    他不問還好，一問陳默然又忍不住大哭起來。
    “我不住幼兒園。”肉乎乎的小手緊緊地抱著陳楚辭的胳膊，“我要和爸爸在一起。爸爸不能不要我……”
    陳楚辭把他撈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好了，不哭了，爸爸怎麼會不要然然呢？這麼可愛的小胖子，愛吃又愛睡，爸爸才舍不得呢。”
    趙子陽說：“你想讓他寄宿啊？”
    陳楚辭皺皺眉頭，他不想和趙子陽說這些。沒聽到回答，趙子陽又問了一次。陳楚辭有些不耐煩地說：“對，我不方便每天接送他上學，所以想給他安排住宿。”
    “我不住……”陳默然拱了拱，摟著爸爸的脖子，整個人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陳楚辭身上。
    趙子陽從後視鏡看了陳楚辭一眼，說：“然然太小了，真讓他在那裏住宿你能放心嗎？這樣吧，你要是沒時間接送他，就由我來。正好我還有車，很方便，回到家我就叫人去給我的車裝上他這個年紀的兒童安全座椅。”
    陳楚辭說：“我會解決，不用你操心。”
    “喂，你別這麼冷嘛。”趙子陽看看他的表情，故意用玩笑的語氣說，“當初你總說我不夠關心你，現在我這麼關心你，你不領情，我多難過呀。”
    “停車。”陳楚辭沒好氣地說。
    趙子陽說：“開玩笑的，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我讓你停車！”
    “下車你怎麼回去啊？你還帶著孩子呢。然然那麼小，很容易累的。你也知道我一向口無遮攔了，就當我剛才放了個屁。”
    “喂！”陳楚辭說，“你說話能不能幹淨點，然然還在這呢。”
    趙子陽撓了下頭，覺得自己沒說什麼，放屁怎麼了，誰還不放屁，不過他嘴上還是說，“我錯了，以後注意。”
    到了地方，車子剛停好，陳楚辭就抱著孩子下了車。趙子陽在後麵追了兩步，歪著頭看看陳楚辭懷裏的然然，不自覺的笑起來。
    “小胖子真能睡。你抱了他一路了，累壞了吧，讓我來抱會兒。”
    陳楚辭側了下身子，把他伸過來的手擋開。“我習慣了，不累。”說完，他又邁開步子，走的很快。
    趙子陽說：“喂，我才剛開著車把你們送回來，你不能卸磨殺驢呀。”
    陳楚辭看他一眼，說：“你是驢麼？”
    趙子陽被噎了一下，然後跟在他的身後，說：“你不能仗著比我有文化就欺負我。”
    “是你主動提出來送我們回家的，我又沒強迫你。你不願意送我們，那就算了。”反正已經到家了。
    “誒。”趙子陽快走兩步，搶在陳楚辭之前到達電梯口，按下按鍵，“我沒說不願意。我太願意為你們效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