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陳楚辭到幼兒園的時間比較早，孩子們剛剛放學。他們幼兒園裏，一個小班有將近三十個孩子，四個老師看著。兩個老師在組織一部分寄宿的孩子排隊。另外兩個老師看護著非寄宿的孩子們。
    李老師看到陳楚辭出現在門口，朝陳默然招了招手。待小不點走過來了，李老師牽著他的手走到陳楚辭跟前，說：“陳先生，我們去那邊談好嗎？”
    他們走到稍微僻靜一點的地方。
    李老師說：“今天然然把菜扣在了其他小朋友的身上，還撒謊……”
    陳默然急忙爭辯，“我沒撒謊！”
    陳楚辭看向他，並沒有因為老師說的而生氣，他很平和的對陳默然說：“安靜，先聽老師說。”然後他對李老師說，“您繼續。”
    “暴力、撒謊，這是很惡劣的行為。然然還小，這件事雖然不嚴重，但是從中可以看到一些問題。幫助然然改善這些問題，需要老師和家長的配合，尤其是家人的影響，對孩子來說，非常重要。”
    陳楚辭看向陳默然，後者把頭垂的很低，用鞋底擦著地麵。
    “我會多注意他的。那個小孩沒事吧？”
    “沒事。不過，然然始終不肯道歉。”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我來解決，麻煩您了。”
    李老師笑笑說：“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然然，跟老師再見。”
    陳默然撅著嘴，用力的一甩頭，不理李老師。
    陳楚辭把小默然抱起來，“跟老師再見。”
    陳默然不情願的跟著說了一句，然後扭過頭，摟著爸爸的脖子。
    陳楚辭知道他在發小脾氣，一路上靜靜地牽著他走，等著他跟自己抱怨。果不其然，在要走到公交站牌的時候，陳默然忍不住說：“爸爸，我沒打人。老師胡說。”
    陳楚辭停下腳步，蹲下身來，“那你能告訴我老師為什麼這麼說嗎？”
    “球球把菜打到我頭上了，我就把他的盤子給弄翻了。小朋友說我打他了，但是我沒打他呀，我沒說謊，老師說錯了。”陳默然一邊比劃著一邊說，表達的不是很清楚，顯得有些著急。
    陳楚辭站起來，重新牽起他的手，說：“球球不小心把菜弄到你頭上了，你就把盤子扣到他身上了，是嗎？”
    “嗯。”陳默然點頭。
    “然然，爸爸相信你說的，但是你這麼做是不對的。球球不是故意的，你可以要求他向你道歉，但是你不能用這麼蠻橫的方式去處理問題。明天你向球球道歉好嗎？”
    陳默然忽然不走了，故意拱著屁股往後麵用力。
    “不許鬧，趕緊走。”
    陳默然抱著爸爸大腿，雙腿一盤，整個掛在陳楚辭身上了。“抱抱！”
    “我剛才跟你說的你聽見了沒有？”
    “抱抱！”
    陳楚辭往下推了他一把，“不許轉移話題。”他故意板了臉，“陳默然，你再不下去，回家要罰站了。”
    陳默然撅著嘴，從他身上出溜下去，然後一屁股坐地上了。陳楚辭工作了一天，很累，耐心都快被陳默然給磨沒了。他一彎腰，提溜著小不點的衣服領子，把人給拽起來。陳默然發出點不情願的聲音，卻不得不扭著屁股，快速的捯飭著兩條小腿跟著爸爸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