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辭睜開眼睛的時候，趙子陽就躺在他身邊，笑眯眯地看著他，單手撐著頭，一手夾著煙，半眯著眼睛，身子幾乎貼在床頭，在躺著的陳楚辭看來多少有點仰視的視角。趙子陽看著他就像是在欣賞什麼風景，難得滿嘴髒話的人有這麼文藝的表情，如果不是在床上的話。
    陳楚辭沒心思打量他有什麼不一樣，隻是看著嫋嫋的青煙，皺緊了眉頭，一把奪過趙子陽的煙，攆滅了，扔到地上。
    “以後在我麵前不要抽煙。”
    趙子陽以為他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在生氣，討好地把人摟進懷裏，揉著他的頭發，說：“昨天是我不對，忙了一天，心情有些煩躁，滿嘴的胡咧咧，陳總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陳楚辭推開他，從他的懷裏逃出去，抓起衣服走到一邊，邊往身上套，邊埋怨，“一大早，一股子煙味兒。二手煙，更害人。”
    陳楚辭把衣服穿好了，走到窗口，連招呼都沒打就把窗戶敞開了，現在才六點不到，兩個人因為工作的關係，一般情況下，生物鍾總是很早。
    清晨的冷氣湧進來，趙子陽罵了句髒話，把袒露的胸膛蓋上。
    陳楚辭沒好氣地瞥他一眼，重複了一遍，“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抽煙，在家裏抽煙也不行。我聞不了煙味兒。”
    趙子陽眉間蹙著，有些不爽地說：“大男人記什麼隔夜仇，你又不是不抽煙，別沒事找事。”
    陳楚辭徑自走向洗手間，盡量用對方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正在戒煙。”
    “沒事你幹嘛戒煙啊？”沒聽見回答，不知道陳楚辭是懶得理他，還是真的沒有聽見。趙子陽拽過陳楚辭剛換下來不久的睡袍穿上，趿拉著拖鞋，靠在洗手間的門口。
    “你們應酬的時候光喝酒不抽煙啊？客戶要是給你煙，你不接著啊？”
    陳楚辭半仰著頭，咕嚕咕嚕的漱口，然後將滿嘴的牙膏沫沫吐掉，接著衝幹淨牙刷，眼睛都沒抬一下，似乎連從鏡子裏看趙子陽一眼都懶得看。
    趙子陽從身後環住他，在他耳邊輕輕地吐著熱氣，說：“我錯了。”他說的很慢、很輕，故意帶著點誘惑的意味。
    不知道是不是陳楚辭已經產生了免疫，完全不吃他這套，手肘向後頂了他一下。他撤了半步，環著陳楚辭的腰的手卻沒有放開。差點以為陳楚辭真的對他沒感覺了，卻清楚的聽到陳楚辭抽了一口氣，很輕，但是他聽得很清楚。
    趙子陽笑著，再次湊上去，使壞的用硬挺的地方蹭著陳楚辭的身後，“這兩天沒做，是不是想我想的緊了。”
    “嗯~”陳楚辭輕哼了一聲，帶著點慍色的打開他的手，“滾開，我要去上班。你不是不學無術嘛，那麼忙，別在這裏浪費時間。”
    盡管陳楚辭半垂著頭走出去，趙子陽還是看到他紅了臉。趙子陽跟在陳楚辭身後從洗手間走出來，嗬嗬的笑出了聲，“就喜歡看你這個樣子，可惜，人生氣了不讓摸。”說著他在陳楚辭身後掐了一把。
    “喂！”陳楚辭敏感的轉過身，生氣的瞪著他，“別碰我。”
    趙子陽在沙發上坐下，說：“你不學無術的老公，就要帶你裝逼帶你飛了。”他靠著沙發，語氣裏滿是驕傲，把昨天插在沙發縫裏的鑰匙摳出來，放在茶幾上。
    “這是程爺送我們的別墅。”
    陳楚辭看了一眼，隻是淡淡地挑了下眉，然後走向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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