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終結篇 謝謝有你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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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車窗外的墓地,姬染疑惑不解,“變態,你一大早我來墓地做什麼?”
申漓把車子停在路邊,“帶你拜訪一下老朋友。”
“老朋友?”姬染睜大雙眼,什麼朋友要在墓地拜訪的?變態腦袋被驢踢了?還是那天被安師兄的大叫嚇破膽子沒緩過來?
不過話說回來,安師兄的喊聲大精神到不咋地,反而譚師兄一臉的春風得意。
哎,變態的無心是做了好事還是好事呢?譚師兄的仇是報了,也把安師兄賠裏麵了。
申漓前傾,幫姬染解開安全帶,“想什麼?叫你都回答。”
“沒什麼。”姬染回神。
“走吧”申漓下車,情緒很是低沉。
姬染跟上申漓的腳步,等見到了老朋友心情瞬間結冰,渾身震顫,顫抖的手觸碰碑上安靜的笑顏,聲音哽咽。
“彥……彥霖……”
姬染跪在墓碑前,壓抑了八年的悲傷瞬間湧上心頭,“對……對不起,我現在才來看你,睡神……”
無時無刻不在睡覺的人,此時長眠在此,再也不會和他們搶排骨吃,不會和他們一起打仗鬥毆,再也不會有笑裏藏刀的一級暴力狂了……
彥霖,睡神,我們的哥們,你在那邊還好嗎?
申漓感受的到姬染的深度悲傷,彎著腰扶起他,輕輕的擁抱著姬染,不停撫摸著他的後背,而他的眼睛也漸漸濕潤了。
良久,申漓開口,“彥霖他,過的很好,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分開他和穆亦了。”
姬染看向墓碑,兩張遺像靜靜的看著姬染,一張笑如春風,一張冷漠冰冷,正如彥霖對穆亦的感情。
即使你冷若冰霜,也無法把我趕出你的世界,世世糾纏,永不放手。
姬染笑了,“彥霖現在一定沒空理我們,一定圍著穆亦嘮叨著呢。”
申漓點頭,嘴角上揚,“彥霖在部隊就一直追著穆亦,現在應該也應該在纏著。”
兩人釋然的想著,墓碑的上一熱一冷,卻意外的和諧、唯美。
想到什麼,申漓突然說,“其實彥霖和穆亦不是自殺的,是……”
“沒關係了。”姬染抬頭看向遙遠的天國,“隻有彥霖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嗯”申漓也仰望天空,仿佛還能看到彥霖和穆亦的身影,他們會一直幸福下去的。
走出墓地,姬染突然拉住申漓。
“怎麼了?”申漓不解的看著姬染。
“變態”姬染一臉愧疚的說,“我好像從來沒有拜見過你母親。”
孩子都兩個了,加起來都十多歲了,竟然一次都沒有帶來給申漓的母親看過,他是不是挺混蛋的。
“沒關係”申漓摸了摸姬染的頭,“我媽媽不會怪你的”
“可是……嗚……”
申漓拉過姬染,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唇。
“變態。”姬染推開申漓,一臉的認真,“我說正事呢,別耍流氓。”
看著姬染無比認真的小眼神,申漓摸了摸鼻子,“我也很久沒有看過我母親了,我……”
“走吧。”姬染打斷申漓的話,拉著他走向車子。
為了照顧他和孩子,申漓很久都沒有回國了,也很久都沒有來看過他母親了,他才是不孝的那一個。
十分鍾後,姬染把剛買的白百合放在墓前,愧疚的的說,“阿姨,這麼久都沒有來拜訪您,實在對不起。”
“對了,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姬染,是您兒子申漓的另一半,雖然是個男人,但是我們有一個完整的家,還有兩個鬧騰的包子。”姬染介紹完,開始介紹包子們。
“老大叫奉燁,小名肉球,小時候長的也和個球似的,性格更是個球,有點風就不知道飛哪去了,和老實一點都不沾邊,也不知道隨誰。”
“當然隨你了”申漓笑著應著。
“我兒子當然像我”姬染瞪了一眼申漓,轉過身又滿臉微笑,“老二和申漓一個姓,叫申睿哲,小命包子,卻一點包子的樣子都沒有,從小就冷冰冰的,都不怎麼笑,和個小老頭子似的,哎……”
看了眼申漓,姬染撇嘴,“這個隨申漓,不好。”
“……”申漓無語。
“隨我怎麼不好了,娶了一個帥氣的師兄,還能生兒子,多好。”看著墓碑,申漓問道,“媽,你說是吧?”
“切”姬染白了,“娶不到媳婦也挺好的,肉球包子感情那麼好,一定能愉快的相處。”
申漓無言以對。
“媽”申漓小聲的說,“你兒媳婦穿越回小學時代了,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你才小孩,幼稚鬼。”姬染踢了一腳申漓,都三十了還留那麼長的頭發。
想到申漓的絲柔順風,姬染又問,“變態,你為什麼留長發?”
申漓收起了玩笑,直視母親,記憶卻回到了過去,“因為媽媽喜歡長發,但是……”
“媽媽癌症晚期,化療幾個療程長發掉光了,每次照著鏡子都哭很久,所以,我留了長發。”
母親悲傷的表情,絕望的眼神他這輩子都忘不了,“我能為媽媽做的,隻是留這一頭長發,讓媽媽能暫時有個寄托。”
姬染抱住了申漓,輕輕的擺著他的背,“都過去了,過去了。”
如果知道是因為這個原因,打死他他也不會問的,他知道葉女士在申漓的心裏很重,也是他最抹不掉的悲傷和自卑。
對,自卑,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在自己麵前走向死亡,卻無能為力,是他無能。
申漓抱緊懷裏的姬染,但記憶的片段依舊在回放。
“孩子,你媽媽不怪你,你不用自責。”
聽到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申漓雙眸擴大,猙猙的看過去,眼底滿是恨意,“怎麼是你?”
看著申漓握緊的拳頭,姬染疑惑不已,麵前這位看門的老爺和申漓有什麼仇恨?
大爺沒有說話,把手裏的百合盆栽放在墓碑前,“小茜,它活了,我給你送回來了。”
“滾,我媽不需要你的東西。”申漓推開大爺,踢開盆栽。
百合滾動,幾個翻滾才搖搖晃晃的停下來。
“孩子”大爺痛心,“當初,是我錯,害的你們母子流落在外,更害的你母親……”
大爺滿臉淚水,哽咽的說不出話,更說不出口。
“我們不需要你的道歉。”申漓雙眼通紅,“你當初拋棄我們,還對我們趕盡殺絕,現在惺惺作態不覺得惡心嗎?”
姬染愣住了,原來麵前這位大爺是申漓的親生父親申坤,他怎麼會在這裏?
申坤不知道姬染在想什麼,擦了擦臉頰的淚水,“我沒有拋棄過你們,也沒有對你們趕緊殺絕。”
“沒有?”申漓憤怒的指著墓碑,“那我媽媽怎麼會躺在這?我們過的那十多年算什麼?”
“不是”申坤搖頭,痛苦的解釋,“那份離婚寫書不是我簽的,我當時在出差,如果……”
“如果我知道你奶奶用緋聞氣走你們母子,我是不會出差的,可是,我知道的太晚了,當我回家的時候,你們已經走了。”
“這不是理由。”姬染開口,“如果您不是有意的,那麼為什麼不去找他們,如果你找到阿姨,也許以後的事就不會發生。”
“我找了,但是……”申坤走向墓碑,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葉茜的臉上,“當我找到他們母子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上去就被捂住口鼻抓了回去,再也……”
“沒有機會出去過,直到那天無意間聽到他們的談話才知道小茜她,她竟然去了。”
啪……
申坤打了自己一耳光,“是我無能,如果能抓點掌握申家,能有自己的勢力,那樣我的小茜也不會那麼早就離我而去,她一定在氣我,所以……”
哽咽的聲音代替了話,人死了是最大的懲罰,也是最大的痛,無法彌補的過錯。
“別以為你跪在我媽的麵前哭上一通就能抹去你所在的一切。”申漓冷漠的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比對陌生人更冷漠無情。
“你說的太假,如果如你所說你那麼愛媽媽,申澤又是怎麼來的?”申漓冷哼,“難道是康豔強奸了你?那太可笑了。”
申坤搖頭,他啞口無言,當初他是被人下藥了,然後有了申澤,但不管是被逼的還是自願的,都不能做為尋求原諒的借口。
“我不求你媽媽的原諒。”申坤撫摸著愛人的相片,眼底是濃濃的愛意,“我隻求能一直陪著她,替她或者,替她看著……”
申坤看向申漓,“看著你成家立業。”
“你沒有資格代替我媽,誰都不行。”申漓拉著姬染大步離開,一分鍾都不想待下去。
坐在車上,申漓依舊不能平靜,氣憤非凡。
姬染猶豫了許久才開口,“也許其中有什麼誤會,申坤的眼神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他應該在這裏很久了,一直打掃著阿姨的墓碑。”
一排排石碑,隻有葉茜的最幹淨整潔,一看就是總有人來看望清掃,申漓又一直沒有回來過,明叔也再國外,那麼隻有申坤了,而且他看他的穿著應該是這片墓地的看守人員。
申漓看了一眼姬染,依舊沒有說話。
姬染知道申漓是在懷疑他的話,申漓一直仇恨著申坤,看不出來有心可緣。
握住申漓的手,姬染輕聲的說,“有些事情不是光看表麵的,也不是我們的親身體會的,而是事實的真相。”
“去查一下當年的事情吧。,阿姨也不希望自己愛上的人是人渣。”
申漓望向墓地,申坤正坐在母親墓碑前,不知道在說什麼,一直在笑。
他,要知道真相。
一個月後,申漓疲憊的回到D市別墅,手裏的文件放到書房的抽屜裏,扯了扯領帶,大步走向臥室,疲憊的臉嘴角卻是上翹著的,顯然心情很好。
那晚開始,姬染一連幾天都沒有下的了床。
書房抽屜裏放著是申家所有傭人的口供,包括墓地的詳情,
申坤,20歲娶妻生子,名聲信譽威望皆有,而傳說的性生活糜爛床伴不斷,隻不過是申家老太太為了氣走看不順眼曾經是藝人的兒媳婦和孫子,而申坤當初確實不知情。當他出去尋妻被抓禁錮在家,聽到妻子去世後變的精神緩緩忽忽,期間還被下藥和康豔有了關係,生下了申澤,但是他從來沒有在家住過一天,每天都是在辦公室休息。
五年後,一直想念著妻子和兒子,卻無法逃脫老太太的看守,他瘋了。
八年後,無意識的走出瘋人院,在街上流浪晃蕩,無意間瞥見一個身影,而他的意識有了波動。
墓地討食,看到妻子的墓碑,所有的記憶湧上心頭。
為了兒子,他把自己的所有的財產過到兒子的名下。而他,一直守在妻子身邊,無論寒冬烈日,至今為止已有十年。
媽媽,你愛的人真的不是個混蛋。
“我靠,申漓你夠了啊!”
房裏傳出姬染的沙啞的大吼聲,憤怒中卻帶著些許欣慰。
變態,你從前的足跡我沒有參與,以後你的每一步我都要插足,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小野貓,謝謝你的存在,有了你我的生活才變的有意義,感謝老天讓我遇見你。
遇見你,要定你。
絕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