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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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姝倚在亭子的窗子邊,望著不遠處走來走去的仆人,四周竹子鬱鬱蔥蔥,手裏環抱著琵琶,眉頭緊鎖,愁著最近做的曲子是越發的難聽。柳煜軒站在假山後,癡癡的看著靜姝,慢慢的走上前來。
柳煜軒:為何眉頭緊鎖。
靜姝:隻為這琵琶。
柳煜軒:倘若無事,和我去河邊如何?
靜姝:為何要去那裏
柳煜軒:整日守著這空蕩蕩的房子,自認曲子少了靈魂。
靜姝思索片刻,弱弱的回答道::恩,好吧。
靜姝抱著琵琶,和柳煜軒穿過竹林,向河邊走去。
柳煜軒和靜姝走到運河邊,靜姝抱著琵琶,望著眼前的河水,陣陣微風,頓時覺得百感交集,以前一直是晚上出來,沒想到白天的碼頭如此的美麗,一時沉浸在裏麵,咧開嘴角微微一笑,這一笑仿佛融化了整個天地。
柳煜軒:感覺如何?
靜姝:從未有過。
靜姝隨手便講琵琶彈了起來,柳煜軒便吹起笛子,與之相回應,樂聲回蕩在天地間,月老的紅繩在他們的身邊圍繞圍繞,繞城一個圈,將他們緊緊地鎖在這個圈裏。
靜姝:當真是來對了。
柳煜軒:見你展笑顏,便欣慰多了。
靜姝:多謝!
柳煜軒:不必客氣。
靜姝抱著琵琶,和柳煜軒在河邊漫步著,享受著是徐徐吹來的暖風,不經意間靜姝與柳煜軒雙目對視,隨即靜姝有點害羞的離開了視線,向遠方看去,臉頰不覺紅了,而柳煜軒依然盯著靜姝瞧著,心中有了別樣的感情。
靜姝在房中回憶著剛剛在運河邊的情景,談著琴,作著琴譜,靜欒忸怩的走了進來。
靜欒:姐姐,方才去哪兒了?
靜姝:運河邊
靜欒:姐姐白日不是從不出門的麼?
靜姝:一時想去了,便去了。
靜欒有點小心翼翼的問道:煜軒哥哥一同去的?
靜姝低著頭,談著琴,隨口“恩”了一聲。
靜欒心裏頓時不是個滋味了,哦了一聲。
靜姝發現有些不對勁,但不想開口多問,便隨意的說了一句:怎麼?
靜欒:剛剛垂春姐姐來尋你的,隻是未見姐姐在。
靜姝:可說何事?
靜欒:未曾說,那我便先走了,不叨擾姐姐了。
靜姝:恩
靜欒心情有點低落的走出靜姝的房間,靜姝看著靜欒離開的背影,歎了一口氣,搖搖頭
幾日後便是乞巧節,家裏的親近的人聚在庭院裏,商量著節日的準備,四周圍擺著桌子,桌子上擺放著各類水果點心,靜姝在旁沏著茶,默不作聲。
垂春:日子過的真快,又是一年的乞巧
柳兒:是啊,咱們的大表姐去年便在乞巧節得了好姻緣,現在享福著呢。
婉兒:看來柳兒也急了呀。
柳兒不禁害羞起來:婉兒姐姐說什麼呢。
眾人見她這個模樣,便同笑起來。
垂春:煜軒,乞巧那日你不走吧。
柳煜軒:恩,有幸和各位姐姐一起過這個節日。
垂春捂嘴笑打趣著說:說不定在這兒找到一個好姑娘呢。
柳煜軒:姐姐玩笑了,這兒的故娘個個美麗大方,我怕是配不上。
賢玉:今兒仔細看煜軒,真真是長得越發的俊朗了,記得上次見你還是好些年前了。
柳煜軒:姐姐誇讚了。
婉兒:是呀,如今靠這河上的交通呀,我們姐妹間啊來往的頻繁許多。
垂春:以前走訪個親友,路途趕得要了半條命。
柳兒:對呀,如今也是靠著這河呀,見到許多新奇的事物呢。
荑言:也是,父親的生意也靠著這河越發的好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朋友也多了許多
婉兒:隻是啊,自己姐妹就住一園裏都不經常走動,唉。
靜欒:那欒兒便日日去姐姐那兒玩耍,姐姐可不要不喜啊。
婉兒:好呀,我也喜歡圖個熱鬧。
賢玉:如此熱鬧的節日便是你們去了,我這已有郎君的,便隻是相夫教子了。
靜欒:姐姐,聽父親說,姐姐的郎君已有一月未歸了。
賢玉:是啊,自上月說是出門買賣,至今未歸,罷了,該走的終究會走的。
婉兒酸著說:是啊,強扭的瓜不甜,當初姐姐就應當選擇自己想要的,到如今換來這般生活。
垂春聽著婉兒這話,冷笑了一聲:自己想要的?誰又會知曉,自己想要的不是個錯誤呢,這錯錯對對孰能說得清呢。
賢玉:婉兒妹妹說的是,隻是既已如此,也選心安,一切皆有定數。
靜姝:倘若姐姐不嫌棄,靜姝願去陪伴姐姐。
賢玉:妹妹真是有心了,正妹妹學識淵博,教些於小兒甚好。
靜姝:那就說定了,到時姐姐莫要嫌棄叨擾了。
垂春:好了,姐妹間相處和睦那便是好,咱們該一同議乞巧該如何去置辦了。
柳煜軒從頭到尾都在看著靜姝與賢玉的對話,心中是萬分感想,而婉兒則是一直含情脈脈的看著柳煜軒,看似熱鬧的討論著,實際是各懷心事,這一家親近的姐妹,誰不是嘴上都是好姐妹,心裏恨不得隻有她一人存在。
靜姝提著燈籠在往閨房走去,恰巧柳煜軒也提著燈籠,兩個人就這麼在花園的岔道兒上相遇了。
柳煜軒:深夜為何於此呀?
靜姝:閑來睡不著,便出來走走。
柳煜軒:這大半月來,我一直有一句話想問你。
靜姝:請講。
柳煜軒:三生石畔,奈何橋邊,與你是否曾見過?
靜姝:曾見過又如何,不曾見過又如何,如今無欲無念才是真。
柳煜軒:如此清心,當真瞧不出我對你一往情深。
靜姝:何為情,何為深情,不過是煙花巷中,美人為錢色的一笑罷了。
柳煜軒:為何你字字帶刺,失了常日的清淡?
靜姝:這便是真是的我,讓你失策了麼,不是那種嫻靜的嬌美娘,失落了麼?
柳煜軒:好了,算是我錯了,惹你不悅了,你不喜這字眼,我不說便是了,如此夜露深重,你早些回房歇著,當心身體便是,我就先行了。
靜姝並未回答她,提著燈籠從柳煜軒的肩頭擦身而過。黯淡的燈光,沒有照亮,靜姝眼角的傷。他看見靜姝遠走的背影,也默默的離開了,而垂春此時從另一邊走過來,與靜姝打了個照麵。
靜姝:姐姐還未眠?
垂春:恩,瞧著你閣樓還有著亮光,便知曉你來此了,就想著與你見見,沒想還遇上了癡情郎的心意。
靜姝:姐姐是懂我的,我何時在意過這些。
垂春:你我雖非一母,但心意相通早就是了,你是畏懼這一些,這些年你的心思,我都懂。父親的事情,對你很有感觸。
靜姝:當年,父親信誓旦旦許母親一世年華,無有雜念,可如今呢,妻妾成群,鶯鶯燕燕,母親病重得來的卻是毫無血肉的關心,當真是心寒。
垂春:妹妹,不要以他人之行,來動自己之念,父親是父親,你是你。
靜姝:要這虛無縹緲之物作甚,得的隻是一時的歡愉罷了,如若我當真想要,一年前我便會答應唐溫槨了。
垂春一聽到這個名字,神情黯淡了下去,嘴裏輕輕地念了一聲“唐溫槨”…。
靜姝:姐姐說什麼?
垂春:沒事,妹妹婉兒的心思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吧。
靜姝:隨她去吧,她想要便給她,我聽著柳兒姐姐說,她似乎已經去尋了父親說明自己心意了。
垂春:原來這些你都是知道的。
靜姝:姐姐回去吧,保養好身體,無有幾月便是你的成親之日了。
垂春:也好。
靜姝沒有回答垂春的話,隻是提著燈籠,對垂春行禮作別,便走了,垂春看著靜姝的背影,越走越遠,她卻依然站在原地,眼神由剛剛的柔和變得越來越狠,眼中也有了淚水。
垂春:無心無欲無求無牽絆,貪嗔癡念皆似空,卻是萬物盡在眼裏,看盡懂盡,無有心而勝有心。隻是,這次你該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