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童時初見 恩怨已現 第二十章 秘密的漩渦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8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嘭”的一聲,痛醒了撿崖,撿崖“啊”了一聲,吵醒了身旁的墨棘雪。
“怎麼了,你怎麼了?”墨跡雪坐起來,看見撿崖捂著額頭。
“哦,沒事,沒事。”撿崖揉揉額頭,嘴巴上說沒事,其實都痛死了。心裏罵著這該死的床柱,頭撞得疼死了,估計已經腫起來了。
“快讓我看看。”墨棘雪從床上起了半個身子,輕揉著撿崖紅腫的額頭,“怎麼辦,都腫起來了,你怎麼在桌底睡著了,受涼了怎麼辦?”
“剛進門發現你睡著了,胸口有點疼,就順勢睡在桌底了,以前總睡的,你忘了。”撿崖揉揉額頭,捂著胸口,看來公冶胥給的藥起作用了。
“去竹影師姐那兒看看吧。”墨棘雪欲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腿根本動不了,自己控製不了它們了。
“好的,棘雪你跟我一起吧,我有輪椅,何蓮師姐為你量身定製的。”撿崖說著,從門側邊推出輪椅。
撿崖幫墨棘雪穿戴好,抱上輪椅,這一來一去,胸口的傷又是一陣疼痛,從袖口的瓷瓶裏掏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咽下去。推著墨棘雪出門了,還好這幾日的天氣一直放晴,不算冷。
竹影的院落裏。
“竹影姐姐,我好疼啊。”一隻腳剛踏進門,撿崖就用撒嬌的聲音說道。
“怎麼了,崖崖,你的額頭怎麼了?”竹影放下手上的針線活,望著撿崖捂住的那一塊,“你是撞到什麼地方了嗎?都有些腫了。”竹影把撿崖扶到椅子邊,坐下,拿出放在櫃子中的金創藥,完全忽略了在門口的墨棘雪。
墨棘雪靜靜的站在門口,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房裏的兩個人親密無間的舉動。
“撿崖忍著點痛,你怎麼這麼的不小心,撞到什麼地方了?”竹影心疼的責怪撿崖,棉球蘸著金創藥的粉末在撿崖肉肉的額頭上擦拭。
“啊,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撞到桌腿上了。”鳶尾忍著痛說著。
“真是個小迷糊,小傻瓜,看你以後還小不小心了。”竹影吹吹她的額頭,收起金創藥。
“竹影姐姐,你們怎麼都愛說我傻呀,犁柳姐姐見到我都叫我小豬豬,我不傻都被你們說傻了。”撿崖賭氣櫻桃小嘴,雙手在胸前交叉,生氣了。
“怎麼生氣了,我們的小傻瓜生氣了,師姐錯了,以後不說了。”撿崖“哼”了一聲,將頭轉向另一邊,不看竹影。
“你還生不生氣了,說生不生氣了。”竹湄撓著鳶尾的癢癢。
“哈哈,哈哈,不生氣了,再也不敢了,哈哈,不要鬧了,哈哈。”竹影最怕癢癢了。她在椅子上忸怩著,躲著竹影的手靠近她。“啪”撿崖今天真的很倒黴,椅子不穩,摔在地上了。
“崖崖,怎麼樣了,對不起啊,疼不疼,都是我不好。”竹影扶起撿崖,拍拍她身上的灰塵,愧疚的說道。這時撿崖才看見門口還站著一個人,是墨棘雪。她一拍自己的腦袋,雖嘴裏罵了一聲自己“真的是豬腦子”,放在額頭的手掌卻掩飾自己邪魅的一笑,剛剛可是她陪著過來的,自己隻顧著和竹影姐姐撒嬌,忘記了。
站在門口的墨棘雪,看著屋內的忽視她的兩個人,牙齒將嘴唇咬的殷紅殷紅的。
“棘雪,對不起,我忘記你了。”撿崖走到墨棘雪的身邊,將她推到到屋內,這是竹影才注意到,還有墨棘雪,難怪剛才怎麼覺得好像忘記什麼了。
“棘雪不好意思,你在門外很冷吧,快到屋內,喝杯熱茶。”竹影給墨棘雪和撿崖一人倒了一杯熱茶。
“棘雪,最近感覺到身體怎麼樣了?還是覺得很困嗎?”竹湄搭著她的脈搏,這些時日她一直忙著孟玉院中的那些人,忽略了墨棘雪。
“還好。”墨棘雪縮回手臂,“最近沒有之前那麼困了。”墨棘雪頭低著,雙手捧著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撿崖看不清墨棘雪此時的表情,但是她隱隱的感覺到墨棘雪有點生氣了,她嘴角的笑意更加是掩飾不住了,趕緊喝了一口水,掩飾住,不能被發現。
竹影聽見窗口的鈴鐺響了。
“崖崖、棘雪,我現在有事情了,你們先回房間吧,崖崖注意額頭,別用手去揉,會越腫越大的。”對崖崖囑咐完,又對墨棘雪說道,“棘雪,你體質偏寒,身體虛弱,可要自己好好的保重,等過些時日我讓一枚送些調理的藥。”
竹影匆匆打發走撿崖和墨棘雪後,便急匆匆的向後山走去。
撿崖和莫棘雪覺得竹影有點奇怪,竹影為人好客和善,從不會主動叫人走的,今日是怎麼回事,兩人麵麵相覷,既然搞不懂就不要去想。
看著時辰,午膳的時間到了,撿崖本來就沒有吃早餐,現在肚子”咕嚕咕嚕“的,搞的她很不好意思。她給了墨棘雪一個眼神,墨棘雪一臉拿她沒辦法的樣子,她們達成共識,去廚房。
“小崖崖,你的額頭怎麼了?”犁柳看著撿崖腫著的額頭,收起了平日的玩笑,認真帶有心疼的說道。
“犁柳姐姐,你說是怎麼了,撞牆了唄,我現在真的是成小豬豬了,笨頭笨腦的。”撿崖向犁柳抱怨著。
“看來還要怪犁柳姐姐這張嘴不好,今天燒了蜜源肉,一定要多給你吃些,補償一下我們小崖崖。”犁柳捏了捏撿崖的臉蛋,往撿崖的碗裏多加了幾塊肉。“棘雪你自己吃啊,自己夾菜,現在小鳶尾可算是病人了,我得照顧她,你說是吧,鳶尾,小豬豬。”
犁柳口氣中帶著半分諷刺,半分寵溺,撿崖沉浸在蜜源肉的美味中,沒時間理會犁柳。
“怎麼隻有我們三個人,其他人呢?”墨棘雪看看四周空蕩蕩的桌子。
“師姐師妹們還沒有來,師傅帶她們出去,至於去哪裏我就不知道了,她們今日不回來吃飯。”犁柳夾著盤中所剩無幾的菜,對麵的撿崖正不斷的打著飽嗝,就跟墨棘雪說話的時間,撿崖就將飯菜一掃而光。
“我說小崖崖,你是逼著我叫你小豬豬呀,你能不能自覺一點,我和棘雪還沒有吃呢。”犁柳用筷子在撿崖的頭上敲了一下,佯裝生氣了。
“犁柳姐姐我餓了,不好意思啊。棘雪,對不起呀。”撿崖摸摸被犁柳敲的地方,其實犁柳根本就沒有用勁,一點也不疼,但是撿崖發現墨棘雪吃著碗裏的白飯,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自私。
“對不起就有用啦,你看見棘雪這麼瘦了嗎,你看看你自己,本來我是要揍你的,但是看在你已經受傷的份上兒,我就要懲罰你把今天的碗、筷子還有鍋統統的洗幹淨咯。”犁柳將碗筷收拾好,放在木盆中,向撿崖使了眼色,她很不情願的蹲在木盆邊洗著碗。
“我來幫你吧。”墨棘雪坐在輪椅上,捋起袖子,彎下腰正欲下水幫助撿崖,卻被犁柳阻攔了。
“不行,你不能幫她,我就是要讓她知道做人不能自私,凡事也要為別人考慮。”犁柳放下墨棘雪捋起的袖子,將她推到旁邊,她坐到凳子上看著撿崖滿身怨氣的洗著碗。
撿崖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把廚房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走的時候犁柳看見撿崖灰頭土臉的樣子,捧著肚子大笑。她生氣的瞪了犁柳一眼,跑著回到房間。
直到看不見撿崖的背影,犁柳收起剛才幸災樂禍的摸樣,臉蛋一沉,有點難過,對房梁上的那個人說道:“她明明受傷了,為什麼還要這樣?”
房梁上那個人沒有說話,輕身一躍,從後窗離開了。
墨棘雪坐在輪椅上,看著眼前認真整理床鋪的撿崖,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為什麼自己在乎撿崖,為什麼她受傷比自己受傷還要疼。
收拾好了後,撿崖將墨棘雪抱上床,長期病著的她,已經瘦的沒有多重了,撿崖都可以勉強的將她公主抱,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敲門聲。
"崖崖,睡覺了嗎?"師傅站在門外,輕聲細語的說道。
“沒有呢,師傅你進來吧。”撿崖從桌底爬出來,坐上椅子,“師傅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崖崖呀。”師傅有些寵溺的捏捏撿崖的小肥臉,打開錦盒,"餓了吧,聽竹影說你的額頭受傷了,剛特地叫犁柳做了你最愛的桃花酥和銀耳蓮子羹,給你補補。"
“額頭還疼嗎?犁柳說她罰你做了一個下午的事情,是嗎?鳶尾辛苦了。”師傅摸著撿崖的額頭,眼裏是滿滿的愛意。撿崖本來就是一肚子的委屈,在師傅的貼心關懷下,她釋放了。
“嗯,犁柳姐姐今天很奇怪,以前她不是這樣的,今天累死了,手臂很疼呢。”撿崖哭了,抽咽著說。
“哦,崖崖受委屈了,受委屈了,乖,不哭了。”師傅抱抱撿崖,拭去她眼角流出的淚水,幫她揉揉胳膊,“快多吃點,明兒師傅讓犁柳給你道歉。”
”謝謝師傅,師傅真好,崖崖的額頭頓時就不疼了。“鳶尾轉悲為喜,嗅了一下鼻涕,開動了。
“慢點吃,別噎著了,這銀耳羹都有些涼了。”師傅雙手握著碗,彎眉一蹙,“好了,來崖崖慢慢喝,有點燙。”
“嗯”撿崖點點頭。在床邊的墨棘雪,她低著頭。師傅用餘光掃了一下墨棘雪,看見她緊緊握著拳頭,嘴角一揚。
“好了,早點休息吧,時辰不早了,師傅也要回去休息了。”師傅收拾著被撿崖吃得幹幹淨淨的碗碟,領著錦盒,回房去了。墨棘雪和撿崖目送師傅離開。
“撿崖,我睡了。”墨棘雪說完就躺到床上去了,背過她,她不想讓她看見她眼角流過的淚痕。
“好,我也睡覺了。”撿崖意猶未盡的舔舔舌頭。
到窗台旁,關窗戶的時候,看見窗下蹲著一個人,剛想喊,定睛一看是公冶胥,公冶胥對她使了一個眼色,做了幾個手勢,撿崖立刻懂了什麼意思,點點頭,關上了窗戶,吹熄了桌台上的蠟燭,縮到桌底下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