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啟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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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州星沙海離曙天門數百裏,雖然來時曙天門弟子靠小鬥轉星移陣而來,可此陣布法隻有天璿真人一人知曉,就連清湛都未學會。
曙天門眾弟子一臉悲戚,眾妙閣掌門做主留下一半曙天門弟子料理後續事宜後,眾人禦劍返回曙天門。
一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路上無一人言語。
太陽西斜,紅光漫天。
雲霧籠罩的蒼梧山氣勢磅礴,猶如擎天支柱,讓祝天衡暫時從姐姐身後探出了腦袋。小臉上淚早就被風吹幹,淚痕卻更加清晰可見。
眾人禦劍穿過雲層,隻見曙天門亭台樓閣,琉璃異彩,就像一道絢爛奪目而又神秘的瀑布,從山頂傾瀉而下,掛在蒼梧山上。
更近一分。
隊伍靠近曙天門,曙天門弟子紛紛跳下飛劍,隻留一女弟子抱著清湛,而上官掌門端坐鶴背。
祝天衡望去,曙天門城門威嚴聳立,如同雲霧繚繞中矗立的天門。
城門左右兩道門柱由淺色青玉雕刻而成,頂上各射出一道弧形青色光線,光線聚於中間頭頂,支撐一塊黃色玉石,玉石上下微微浮動,天衡剛要叫姐姐念出玉石上的字,就隻聽天雨深吸了一口氣道:“曙天門”。
就在天衡張望之時,從門內飛出一道黃光。
黃光止住,對著上官掌門盈盈一拜,原來是為三十歲上下的女子。
“蓮心見過上官掌門。”
“哼!又一個狐媚子,回去得用我落瑤池的水好好洗洗眼睛。”
女子一頭烏發,用一支含苞欲放的青蓮挽了個發髻。一身黃色絲袍,袖口領口繡著一朵朵粉色蓮花。
“師兄知道上官前輩前來,特派蓮心香迎。”
“哼,一個殘廢指使一個狐媚子來迎老身,老身恐怕是活到頭了。”
曙天門弟子臉上隱隱藏著怒氣。女子卻不惱,而是微微一笑。腳下青蓮微動,讓過山門,上官掌門帶著天衡天雨駕著仙鶴,先入了曙天門,眾妙閣的兩位弟子跳落地麵與曙天門其它弟子一道,借著山門後的台階徒步而上。
“清織,帶著清湛一道來吧!”
“謝過師尊!”
仙鶴向上盤旋大約數十丈,一座可容納上千人的廣場浮現眼前。青色石磚,就像是巨斧劈開蒼梧山後留下的斧印,光滑平整,一望無際。西南角有數百名弟子身穿黃色長袍,席地而坐,麵前一個個拳頭大小丹爐,正在飄出青煙和藥香。東邊近百名著白袍的弟子,正搖搖晃晃的站立在一柄柄飛劍上,直看的天衡天雨目瞪口呆。
再一回頭,仙鶴已經向北而飛,廣場中央矗立一尊高約十丈的青玉雕像。雕像鳥身人頭,頭戴一頂神冠,手中握一卷青玉雕刻而成的卷軸。
“這是句芒大神!”上官掌門看兩個小家夥看的目瞪口呆,微微一笑,和藹的輕聲道。
過了句芒雕像,仙鶴不再沿著山道飛行,而是伴隨“啾啾”一聲長鳴,一躍而起,飛過無數院落和亭台,朝西北扶搖而去。
一處青磚砌成的小院,院中一汪一丈見方的池子,其中搖著幾片荷葉。三間青磚房,房前一張青石刻成的棋盤,棋盤上並無棋子,而是放著幾卷書。桌後坐著一位看上去三十歲的男人,但黑發中參雜著一半白發,此時正注視著一群人飛入院中。
上官掌門伸出右手,輕輕攬著天雨天衡,微微一跳,落在青石地麵上。腳下仙鶴隻覺身上一輕,繞著院落飛翔一圈之後,落入荷花池中。
蓮心一指天璿真人麵前的青石地麵:“清織,放下清湛。”
天璿真人坐在青玉製成的椅子上卻沒起身。隻是坐在椅子上微微一彎腰,算是行了個禮:“晚輩見過上官掌門。”
“殘廢加上窩囊廢,我要是你,還有什麼臉麵活在世上?”
“前輩教訓的是!”
“你還是快看看你徒弟怎麼樣了?萬一你徒弟真像你一樣落下殘疾,那這可真是禍不單行。”上官掌門嘴角掛著一絲嘲笑。
“是!”天璿真人彎腰查看清湛一身血汙。
片刻後,搖了搖頭道:“哎,看來還是沒躲過這次命劫。”
“他的傷和中的魔氣倒是容易去除幹淨。”蓮心此時彎腰正在施針,頭也不抬的道。
“小丫頭片子,就會胡說。魔氣要是容易去除幹淨,那老身豈不是廢物?”
“前輩息怒,蓮心失言!”
“哼!我隻有一句話要說,說完就走。”
天璿真人臉上還是一臉溫和,上官掌門冷聲道:“這小子也就算了,但是這小姑娘根骨不錯,老身要了。”
“前輩開口,自是應該,但需她本人同意。”
上官掌門蹲下身子,看著祝天雨,撫了撫其頭發,輕聲道:“別怕,以後有我疼你,絕對不讓你受委屈。”
“嗯!”祝天雨拉著祝天衡的手,低低答應了一聲。
說完,上官掌門起身拉著祝天雨就要走。祝天衡舍不得放開姐姐,“哇”的一聲開始號啕大哭。
“前輩何須如此著急,師尊盼了前輩許久,前輩不如先前往後山敘敘舊,回來時晚輩保證天雨隨你而去,入你眾妙門。”
“哼!你要這麼會哄小姑娘,我倩兒也不會……”上官掌門哽咽了一下,歎了口氣道:“罷了!都是可憐人,我何苦為難你們!但不為難你們,我也不好過。”
“是,晚輩懂!都怪晚輩無能!”
上官掌門招了鶴來,騰空而去。
蓮心施完針,拿出香巾,擦了擦額頭對著清織道:“先將清湛送回住處,半個時辰後,讓其服下祛魔散。”
“是!”
待清織挾著清湛退出後,天璿真人將天雨天衡一手一個攬在懷中。輕聲道:“你何需受前輩這些氣?”
“那你又為何要受這些氣?”蓮心反問。
“罷了,罷了,前輩說的對,誰都不好過。”
“她好不好過我可不關心,蓮心隻想師兄好過些!”
“今日暫且不提此事,我還有事情要你幫忙。”
“清湛身上的妖氣?”
“對方明明是魔族中人,為何清湛受傷之後,魔氣卻不深,而妖氣卻會盡了氣海?”天璿真人一臉沉思。
“我去查探一番也好。”
天璿真人隨手往院子右側一指,符文顯現,小鬥轉星移陣閃爍著陣陣藍光。蓮心走入陣中,回頭正好與望著自己的天璿真人四目相對。
藍光一閃,法陣啟動,蓮心到了百裏之外的譚洲星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