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啊,先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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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不得是什麼時候了,或許是一個多月以前。
許賢曾經在這個小區撿到一個小男孩,小孩子瘦瘦巴巴的,穿著很好,但是皮膚卻有些粗糙,小手上有著幹農活才有的繭子,也不哭,就蹲坐在路邊,縮在一處,好像自己所處的和別人所處的世界完全不一樣,冷寂而毫無生氣。
許老師看不過去,蹲到小孩的麵前,發現小孩警惕的後傾了一點,而後又放鬆下來。
【小朋友,你迷路了麼?】許賢淺笑著問道。
男孩看著許賢那像是黑曜石一樣彎彎的眼睛,許久才說【叔叔,你要帶我回去麼?】
許賢點頭,伸出雙手很輕鬆的就將小孩抱到了懷裏,懷中的分量很輕很輕,好像瘦的隻剩下臉上那一點點嬰兒肥了。
【叔叔,可是我不想回去。】小孩這麼說著,小小的雙手瑟縮著,又輕輕的環上了男人的脖子,柔軟蓬鬆的軟發蹭著男人的臉頰,聲音柔柔軟軟的,像是逞強著微笑。
男人聽著,奇怪道【為什麼?】
小孩沉默著,涼涼的鼻尖擦過許賢的耳垂,說【那裏不是我家。】
其實一直想要當小學老師的許賢最見不得小孩子難過了,他趕緊拍了拍小孩消瘦的肩膀,說著開導的話【怎麼會,不要鬧別扭,不然喜歡你的家人該有多難過?】
【叔叔你真傻。】小孩嘟囔著把玩著男人耳後的碎發,粗糲的手指劃過男人的脖頸【不過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許賢莫名其妙,但是卻能感覺到小孩好似忽然好起來的心情,也就不再這上麵說什麼,開始詢問小孩自己的家人長什麼樣子,或者住在哪裏。
小孩什麼都沒有說,卻靠著男人的肩昏昏欲睡。
最後是對方的家長找來了才結束了這樣有些奇妙的事情。
離開前許賢揉了揉小孩毛茸茸的腦袋,並且把一直隨身放著的擦手霜給了小男孩,說【小朋友,以後如果遇到了陌生人,不要太相信了,如果我是壞人該怎麼辦?你就會被我拐跑,知道麼?】
男孩愣愣的拿著手裏的手霜,不置可否的垂下眼眸,自顧自的打開小盒子,看著裏麵粉色的手霜軟膏,然後嗅了嗅,再抬頭,男人已經被幾個西裝立領的高大男子恭恭敬敬的請走了。
他的‘爺爺’在他的耳邊說【小東西,知不知道你剛才碰見誰了?】
男孩搖頭。
老人聲音不顯蒼老,中氣十足【那是錦州的‘王後’。】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些許輕蔑和可笑。
男孩自己挖了一些軟膏擦在自己幹澀粗糙的手背上,看著那粉色的軟膏最後化成一點點的小水珠鋪在自己的手背,心裏是前所未有的鼓動感。
【怎麼了,小東西。】老人挑眉看著男孩【你該慶幸你身上流著誰的血,不然你一輩子都走不出那個窮山溝,或許還會被永遠的埋在山下麵,就這麼死了。】
【嗬……別看了,那種玩具你要不起的。】老人牽著男孩的手離開,一邊走,一邊‘教育’【起碼現在要不起,如果你乖乖的聽話,好好的學習我讓你學的東西,這樣就說不定了……姚生。】
……
“這麼了,老師?”曲先生穿著休閑的衣裳從屋裏走出,直接從男人的身後看見一個舉著一大束粉玫瑰的小孩子,手輕輕的搭在許賢的肩上,淡金色的及肩長發鬆鬆的綁在後麵,有幾縷發絲從耳際滑落,“你認識?”
許賢也是想了一會兒才記起。
沒有錯,這就是當初自己幫忙找到家長,最後被自家戀人莫名其妙吃醋然後被狠操的‘罪魁或沙鷗’。
拋去被曲先森吃醋而受的懲罰,許賢對這個孩子更多的是沒由來的心疼,總覺著這個小孩穿著堅硬的盔甲,然後滿身疲憊,需要保護。
“這是姚生。”許老師又開始了‘記吃不記打’的老好人模式,接過姚生小朋友手裏的花束,便說,“姚生謝謝,我很喜歡這束花,你有什麼事麼?”
姚生穿著精致的小西服,一張雌雄莫辨的臉上揚著少許難過:“叔叔不請我進去麼?”
許賢笑道:“當然要,不過你家大人呢?”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側身讓姚生進來,“還是說你一個人自己跑來的?”
姚生小朋友邁著小短腿在門口脫下自己的鞋子,穿著一雙比自己大上許多的大拖鞋走進客廳,環視了一圈,然後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的邊邊上,說:“我爺爺他們有事情,我剛好記得叔叔家在哪裏,就自己跑來了。”
男孩自己說的無辜,許賢也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拍了拍身邊曲先生的肩膀,說:“靜憂,你陪姚生坐一會兒吧,我去看看有沒有小點心。”
曲先生將門關上,點點頭,然後過去坐在了男孩的對麵,藍紫色的幽深眸子從上至下的掃過男孩,沒有主動說話。
倒是姚生很是好奇的看著旁邊站在鳥籠裏的小鳥,又看了看在廚房的許賢,最後脆生生的童聲問曲先生,說:
“你和叔叔是朋友麼?”
曲靜憂雙腿交疊著雙手十指交握放在胸口,聲音冷淡而充滿疏離的磁性,說:“你覺得呢?”
小孩晃著自己的小腿,說:“不像,你比叔叔要成熟一些,他有時候給我的感覺就是很好騙。”
曲先生沒有接話。
姚生繼續說著:“他們都說沒有人敢來敲門,但是我想要看看叔叔,所以就來了,你是大人,會和小孩子計較麼?”
曲爺冷著眼眸,似乎看到了上輩子某個囂張又礙眼的人,淡淡的說:“會。”
曲先生活了這麼久,做盡自己能做的事情,滿手鮮血與罪惡,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他甚至覺得這一世就算是一場夢,一場自己死後上帝饋贈給自己的夢,他也要把遺憾和不甘填補完整,他沒有退路,也不許許賢有退路。
他也會‘仁慈’的想著,如果上輩子那幾個共享許賢的人不出現在他與許賢的生活裏,那麼他可以當做那幾個人不存在。
可那幾個人一個個的上趕著來闖入他們平靜的生活,就不應該怪他下手狠。
曲先森輕輕眨了眨淺色的睫毛,掩去眼底無盡翻湧的暗潮。
“誒?你們剛剛在說什麼?”許老師端著一碟餅幹和小蛋糕還有橙汁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大一小在沙發那邊大眼瞪小眼,便笑著問。
“沒什麼。”曲先生回道,“老師,我們下午不是還要出去麼?現在已經兩點了。”
“是我耽誤你們出門了麼?”男孩原本抱著果汁杯子的手都頓住了,一雙漆黑明亮大眼睛格外惹人憐愛。
許賢不太會撒謊,但是還是搖頭說:“沒有,我們可以晚些去的。”
結果是姚生抱著許賢打包給他的小蛋糕和餅幹非常有禮貌的告別了他們家,然後說以後再來玩,總共從姚生來敲門到離開,用了臉半個小時都沒有。
許賢還蠻可惜,他很喜歡小孩,畢竟小孩子都天真又傻傻的,感覺可愛的不行。
心情因為姚生而非常好的許賢剛和姚生做完‘拜拜’的動作,就被身後一直跟著他的曲先生一下子抗在肩上。
許賢莫名其妙:“怎麼了?”
曲先生緩步走進兩人的大臥室,將許老師放在床上,然後欺身上去,咬著男人的耳尖,說:“騎馬。”
許老師沒轍,被分開腿……
——啊,算了,先爽了再說。
許老師墮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