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食物，會不會死亡？沒有了滴水，會不會死亡？沒有了呼吸，會不會死亡？那沒有了愛情呢……
    從那晚開始應然每天都會過來呆上兩個小時，起先會留在這兒過夜，後來……他也很好奇這人是怎麼向別人解釋自己憑空消失的，或者根本就沒有人在意。
    ‘叩叩叩……’
    聽著敲門聲，程冬亦渾身一震，他感覺自己滿身細胞都在顫抖，重重地吐了口氣。
    “程先生，您的午餐。”
    早上應然來過，他一直在等，等一個機會，看著站在自己麵前這位衣著樸實，頭發花白的中年婦人，“我想上廁所。”
    “這……我沒有鑰匙，要不等應先生回來……”婦人布滿細紋的臉頓時鋥得緋紅，手裏端著餐盤，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絕對是程冬亦這輩子以及上輩子對年長之人用過最無理、最薄情的語氣，望著自己現在這番狼狽、曖昧的模樣，自嘲道：“你覺得我能等到那個時候？”
    “那……那我去給應先生打個電話。”
    程冬亦撇眼，“幹脆不要去打電話了，我直接在這兒解決。”
    “別……別……您再等一下，我去拿備用鑰匙。”
    看著婦人匆匆離開的背影，程冬亦握緊了拳頭，果不出他所料，婦人帶回來的不隻是一把鑰匙，還有兩個彪形大漢。
    “你是想讓我上個廁所也讓人參觀嗎？”他的語氣冷淡，坐起身來，扯得腳鏈發出一聲巨響。
    樸華的婦人躡怵著，最後妥協道：“那讓我扶您進去行嗎？我保證轉過身去。”
    程冬亦側眼看了下站在門口的兩位哼哈二將，隨即點頭。
    “我的腳被鎖了太久有些發麻，你就在背後等，我怕等會兒支撐不住。”被扶進衛生間以後他並沒有讓這個女人馬上離開。
    “好，您有什麼需要隨時叫……”
    “對不起了。”程冬亦沒有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在婦人轉身的一刹，他立即用手鉗製住了對方的頸脖以及雙手，“配合點兒，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自己用勁兒大小。”
    那婦人懵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驚得在他懷裏亂竄，程冬亦壓得更緊低聲說道：“我沒有說笑，與其不知道要被關在這裏多久，還不如找個陪葬的，或者，您幫襯點兒？”
    感覺到懷中之人動作逐漸平息，他便反推著她步向大門，“讓開，不然我就扭斷她的脖子。”
    原本偷閑的兩人沒料到他會整這一出，於是開始警備起來，嘴裏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程冬亦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他們在說些什麼？”
    “我……我……我不知道？應先生隻讓我負責您的飲食起居。”
    “現在隻有兩種選擇擺在你麵前，一是，我輕輕一扭。”說著他還加重了遏握的力度，“二是，讓他們閃開，我走，你也相安無事。”
    渾濁壇裏攪慣了的程冬亦還會相信這人的連篇鬼話，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那怎麼叫他們跟著進來守著他的。
    片刻，那婦人悠悠吐出了一大長串屬於他們的語言，程冬亦聽不懂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但神奇般地那兩尊大神各自讓出了一條通道。
    “謝了，不過現在讓他們給我準備一部手機，一輛車還有兩百萬印尼盾。”
    那婦人點頭。
    “喂，邱總，我程冬亦……”通完電話，程冬亦搖下車窗，天際瞬間劃過一道弧線，手機摔落在地再被車輪碾壓的破碎聲直擊著他的心髒，毀得這麼徹底。
    “應先生，他今早離開了，要追嗎？”現在婦人的臉上看不出一絲驚恐，語氣頗微。
    應然此時正坐在那張床沿，右手輕撫平了有些皺亂的床單，“不用。”
    “是，隻不過……”
    “不過什麼？”
    “那邊不能再拖了，夫人讓您早點動手。”
    “我知道了。”待那人出去以後，他收起雙腿撘到了床上，幾個月的成長使得個子又竄了一頭，蜷縮著，一把掀開的那冰冷的床被，探了進去蓋住了全身，好似還有他餘留的溫度。

    作者閑話：

    備注：兩百萬印尼盾等於一千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