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嘯嘯，暗夜前夕整個京城都像被寒冰籠罩，進門前，程冬亦深呼了口氣。
    一進門便看見應然坐在他的床沿邊，眼帶笑意地望著他，“回來了。”
    “嗯。”
    “去哪兒了？”
    程冬亦沒有說話，也覺得沒有告訴他這個義務，自顧自地把鞋脫了放到了門口。
    “你去見過我哥了？”
    ……
    “你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過了一會兒，應然又開口問道。
    “你是在審問犯人？”
    刹時，應然的表情略顯有些受傷，話音一頓，“反悔了？”
    “什麼？”
    “昨天你不是……”
    程冬亦嘴角一撇，“不是什麼？”
    “不是已經和我在一起了！”
    “哈？”程冬亦眼角揚起一抹冷笑，“我們怎麼算在一起了？”
    “你不是都知道我是簡然了，簡然！那個一直在尋找你的簡然。”應然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歇斯底裏。
    一聽，程冬亦眼神變得更加晦暗，冷聲道：“應然，以前的事我都忘了，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應然猛地站起身來，雙手插袋，眼神肅立，“你再說一遍！”
    “我說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憑什麼！”應然上前緊握住他的雙肩，他的表情像是把程冬亦吃了一樣，“你憑什麼敢隨意支配我的記憶。”憑什麼能隨意抹滅……
    程冬亦內心一陣冷笑，真想看看你到底是有多會演，輕輕地推開了應然，柔聲道：“不過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你覺得呢？”
    “真的？”應然的聲音一下變得清亮起來。
    “如果你覺得可以，那你能先離我遠一點嗎？我想先洗個澡。”和應暉吃了羊肉湯回來一身的臊味，他真的很想先洗個澡。
    應然聽聞立馬彈開一米遠，笑嘻嘻地對他說道：“先等著，我去給你放熱水。”
    原來退一步真的可以海闊天空，程冬亦好笑地搖了搖頭。
    衝了熱水出來一身清爽，可剛踏出浴室門口他被嚇了一跳，“你呆在這兒幹嘛？”
    應然矗立在門口，左腕搭著張厚毛巾，口氣愉悅地說道：“快披上，別著涼了。”嗓音中帶有一些些急切以及關心。
    接過了他手中的那張毛巾，他覺得應該和這人好好談談，忽而沉聲道：“你不必這樣。”
    “怎麼了？”
    “我不習慣。”
    “那你就好好的習慣習慣，因為以後我會加倍對你好。”應然語氣堅定，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絕對。
    為什麼？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最終程冬亦隻是笑笑，“隨你便。”
    應然一愣，繼而追問道：“你見我哥幹嘛去了？”
    “沒什麼。”
    “那你為什麼回來以後就這麼不對勁兒？”應然眼神中帶著一點兒懷疑。
    程冬亦瞬間把毛巾一扯扔到了地上，徑自跳到了床上，把被子往身上一蓋，蒙住了頭部，不再說一句。
    應然看他不太願意開口的樣子，也不再自討沒趣，定定地盯著床上好幾秒，最後像似泄氣一般，有些負氣地鑽進了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