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 001深山老林裏撿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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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熔還活著。
坐起身,揉了揉酸疼的四肢,麵無表情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呈現在他眼前的是枯枝落葉,一片荒涼的景象,偶爾會有些鳥蟲鳴叫,有些滲人。
在他昏睡的時候隱隱約約的有聽到那幫綁匪說,要把他帶去山窩裏,最好是人跡罕見的山腰,莫名的被野獸野禽之類的咬死。看來,他已經在山窩裏了。
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在和幾個誌同道合的朋友在KTV裏盡情的唱歌,喝著啤酒。
那個時候覺得,他是這個世上最倒黴,命運多舛的人。一個星期前男朋友意外死了,現在又輪到他的親生父親。
他名義上的老爸意外心髒病去世了,留下一大筆資產。按照慣例,這些資產,該有他這個唯一的正牌林家大少爺繼承!可悲的是,他老爸在外麵居然養了一個小老婆,並且育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當初答應他母親的話,也隨著時間而淡漠了。小老婆雖然沒有名正言順的娶進林家,但該有的一樣沒少。可惜,他這幾年一直在國外,從來不過問家中的瑣事。哪知回國卻是這番場景!
林天熔是恨他老爸的,不管不問他這麼多年,連死了都要給他留下一點波折!
這不,直接繼承人被活活的扔在了深山老林裏,那個所謂的小老婆和她的孩子,肯定間接的可以領到那些林家的資產!
卑鄙!
趁著他喝醉了,居然派人跟蹤他,並且用麻袋把他裝了起來,隨意的扔在了山上!
他知道他現在已經遠離了他所居住的城市,單單從他被裝上車,車子就已經行駛了差不多六七個小時!
周圍全部都是樹木,密密麻麻的。想從身上找一下手機,卻發現但凡有點值錢的東西都不翼而飛。想來,這些人是做足了準備,要讓他有去無回。
宿醉的感覺真心不好,搖搖欲墜的身子,再加上頭疼欲裂,現在他超級想找個隱蔽的地方,睡一覺,然後想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山路崎嶇不平,他壓根就摸不清哪裏是上山的路,哪裏是下山的路,漫無目的的遊蕩著,生怕會突然出現不明的生物襲擊他。誰知道山上會不會有豺狼猛獸的?他還要留著命回去收拾那些喪盡天良的一家子!絕不能死在這。
走著走著,他便走到了山腰的盡頭。一望無際的深淵,再往前一步,就可以摔得粉身碎骨。隻怕還沒有到底就已經被狂風卷成了碎片。
他拍拍胸脯,往後走著,發現一個小山洞,很寬很淺,太陽正巧的照射在上麵。
而且奇怪的是,那裏竟然鋪著柔軟的樹葉和一些雜草。難道是什麼動物的巢穴嗎?
他慢慢的移動著腳步,望著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生物,又左等右等,十多分鍾過去了,也沒有看到有什麼東西過來。索性也不管了,大刺刺的躺在了上麵,閉目養神。
他太累了,而且頭還很疼。他現在需要休息,極度的需要休息。
睡夢中好像摟到了什麼堅硬的滑不溜秋的物體,不過挺溫暖的,在這有一絲涼意的秋季竟然無比舒服。林天熔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的,上天都不忍心讓他在這荒山上死去,特意給他一個美夢。
感覺睡了很久,林天熔猛然驚醒,他怎麼能在荒山野嶺裏睡熟了?搖搖頭,坐起身,手下意識的移動了一下,發覺有些麻意,停頓著行動,這才看到身邊竟然睡了一顆蛋。
對,一顆白色的蛋,大概有五十厘米高的超級蛋!天呐,這顆蛋是怎麼出現的?誰放在這的?林天熔抓著頭發,他竟然摟著一顆蛋在睡覺!是有多扯……又不是孵化。
興許是林天熔的動靜太大,那顆蛋竟然動了。
不會要破殼而出吧?會出來什麼動物?林天熔的腦袋簡直轉不過來,還在努力的想著這顆蛋究竟是怎麼在他身邊的?
那顆蛋慢悠悠的豎立了起來,一個偌大的橢圓乖乖的站在他的麵前,左動動右動動,好似是在觀察他一般。
林天熔不能再好了,他怎麼覺得這顆蛋有眼睛,正在肆無忌憚的凝視著他?這個時候他是不是應該尖叫呐喊?可是為什麼他覺得麵前神奇的蛋……很可愛?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到,還沒有明確的知道這顆蛋的來曆,他決定敵不動我不動。
那顆蛋跳了兩下,似乎是帶著歡快的意思,又往林天熔的懷裏跳了過來,嚇得他癱瘓在那裏,兩手往後撐著地,一副驚嚇到的樣子,不敢有任何的大動作。
“你,你,你是什麼東西?”
他連說話都結巴了,心裏是有多害怕?林天熔覺得他應該還沒醒,這隻是一個夢!
那顆蛋聽到他說話,跳了兩下。
林天熔覺得自己蠢爆了,他剛才居然和一個蛋說話!可是,又不得不說。
“你不會說話?那你能聽得懂我說話?”
那顆蛋又跳了兩下。林天熔覺得它是在用行動來表達回答,於是又問道,“你認識我?認識跳一下,不認識兩下。”
麵前的白蛋跳了一下。
林天熔疑惑的看著它,伸出手指,戳了它兩下,殼很堅硬,和普通的蛋沒有什麼區別,應該不會是什麼怪物。而且他們在一起那麼久了,這顆蛋都很安分的站在他的眼前,也沒有什麼怪異的動作,多半真的隻是一個會跳躍的蛋而已。
這個世界男人都可以生孩子了,一個會跳的蛋算什麼啊?他的適應能力很強,在想了一圈之後,覺得這顆蛋也沒有那麼可怕了,試著伸出手掌撫摸著它的尖頭,它居然還會有意無意的順著他的手掌來回磨蹭。
臥槽,他是撿到寶貝了嗎?興許這玩意能拿出去賣點錢,然後賺點回程的路費。
此時他看到它,眼神裏隻有錢。隻是又覺得於心不忍,這麼可愛的家夥。
“嗨,你叫什麼名字?”林天熔盤腿而坐,與這顆蛋平視著,特意調戲著它,就是不知道它是雄的還是雌的,“我給你起個名字吧?”
林天熔看著它通透的白,突然就想起了一周前去世的男友,那個混蛋白澤,說好的要一起看星星的,說好的要一起過生日的,說好的白頭偕老,結果他卻一個人先走了。所有的願望都付諸東流,再也不能挽回。
他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他氣的連葬禮都沒有去參加。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明明還說今天要帶他去見父母的,全都是扯淡!他就這麼拋下他一個人,獨自去享樂了。
他不甘心,心裏不痛快,難受的要死,可是他在國內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傾訴。
唯一的人,就是白澤……
林天熔的眼角泛著水滴,頃刻間奔湧而下,痛哭流涕起來。
他是悶的久了,眼淚再也藏不住了,無意識的就流了出來。
白蛋跳到他的身邊,用堅硬的身軀,蹭著他的臉頰,仿佛是在安慰著他,小小的身軀泛著暖意,就像白澤溫熱的手掌。
“白澤,白澤,我好想你,你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林天熔梨花帶雨的抱住了白蛋,發泄著內心的不滿。
哭了一會兒,哭累了,才想起懷裏抱著一顆蛋,抹著眼淚,捧著白蛋的殼,堅定的說道,“你就叫白澤吧!我要讓他知道拋棄我之後,他連顆蛋都不如!”
這邏輯,也是夠了。
從此以後,這顆蛋有了新名字,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