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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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長辭收拾了行裝,辭別了長安的友人,來到了洛紅衣的宅子。
他遠遠的就看見洛紅衣左手牽著一個孩子,右手牽著馬站立在宅子門前。
他起身下馬,朝著洛紅衣行了個見麵禮,洛紅衣也還他一個。溫爾卻甜甜的喊起“常伯伯”來。長辭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小的孩子喊伯伯,不免起了興趣,他蹲下來,輕輕的拍著他的頭。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溫爾歪著腦袋說:“我叫溫爾。溫文爾雅的溫,溫文爾雅的爾,爹爹說希望我以後能成為一個溫文爾雅的君子,所以叫我溫爾。”
“爹爹?”長辭有點疑惑的看著洛紅衣,他沒想到洛紅衣看起來如此年輕竟然已經成家,連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
紅衣一邊摸著他的頭,一邊說:“他是我收養的孩子。此次出行,我會帶著溫爾一起走。”
“他這麼小,一路帶著不麻煩嗎?”
聽到這話溫爾狡黠的笑了起來,“常伯伯,溫爾有時候可比爹爹還要厲害哦。”
長辭權當溫爾在吹牛,小小年紀,牛皮吹的倒不小,長辭伸手彈了一下他的鼻子,站了起來。
一路上有了溫爾的加入,原以為乏味的趕路也變得生動起來。溫爾總是會纏著洛紅衣和長辭問很多很多的問題,小到江湖之間的瑣事,大到天空星辰變化的含義。洛紅衣,長辭都不急不慢的解釋著,聽得懂的時候溫爾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就會盯著長辭看,聽不懂的時候就靠在洛紅衣懷裏睡大覺,口水從洛紅衣的外襟浸染到了裏麵。
越走便越接近荒漠,白日青天,驕陽似火,溫爾的活力也在逐漸下降,更多的時候都是靠在紅衣的懷裏睡覺。紅衣也不吵他,隻不過有時候覺得他睡得太多便趕他下來散散步。
在荒漠裏麵走了三天,終於看見了一個不太的小集鎮。三人準備在集鎮上歇一歇,購置一點幹糧和水再上路。
連日的顛簸,紅衣看得出溫爾的身體已經有點吃不消,雖然溫爾還是一句話都不說,不免心裏有些不開心和難受。
隻可惜集鎮上的客棧太小,隻剩下了一間客房,荒郊野外的也找不到其他的客棧,掌櫃的也沒什麼辦法,隻能先說帶三人去看看再做定奪,無可奈何也隻能如此。
在隨掌櫃去客房的路上,紅衣笑著說:“看來常公子這次恐怕要委身於我了。”
“哦?是嗎?”長辭意味深長的笑起來,嘴角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紅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都說常公子冷漠無情,我看倒是挺會開玩笑的啊。”
溫爾抬頭看了看長辭又看了看紅衣,故作奶裏奶氣的說著:“還不都是爹爹帶壞了。”
紅衣伸手按著溫爾的頭,“你誰家的孩子?爹爹養你這麼多年,你還胳膊肘往外拐!”
溫爾抱住紅衣的腿,求饒道:“爹爹,溫爾錯了,爹爹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嗚嗚嗚。”
紅衣無可奈何的拍了拍他的頭,“沒生氣,別鬧了,這樣爹爹沒法走路了。”
溫爾立馬就放開了紅衣的腿,開心的跳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跳到了雕欄樓梯的最上層。
長辭看著這對父子倆,紅衣看上去城府很深,可是對溫爾卻格外的溫柔照顧,仿佛將一輩子的柔情都留給了溫爾,或許自己以後有了孩子也是一樣吧,會對他極盡溫柔,如果那個孩子也能像溫爾一樣懂事聽話就好了。
這世間能讓一個男子放下所有的驕傲和自尊的,隻有心愛之人和自己的孩子吧。
想來自己一路和這兩個人呆在一起,一路上溫爾開朗活潑,也算給枯燥的路途平添了不少的樂趣,雖是被迫而來,也算是百無聊賴中一點歡意。
到了客房索性還算幹淨清爽,地上再鋪個床鋪,三個人住勉強可以。長辭便給了銀子。
入夜,三人都睡下,紅衣和溫爾睡在床上,長辭則睡在地上。
午夜時分,洛紅衣突然被一股劇烈的疼痛給痛醒,恍然想起今天已經是幽穀含笑的第七天。他盡量輕聲的下床,撕心裂肺的痛讓他雙腿發顫倒在了
長辭趕忙起身,隻聽見紅衣口裏不斷的喊著“解藥,解藥……。”
已經七天了嗎?長辭趕緊在包袱裏麵翻找著解藥,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拿著解藥,走到了紅衣的麵前,開口詢問:“想要嗎?”
紅衣通的心肺都要攪在一起了,猛力的點了點頭。
“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紅衣痛的整個人都蜷成了一團,隻好回答:“去北薑王宮,盜取高山冰菊。”
“冰菊?你要那個作甚?”
“血歸。。。。。。心決,我身子底差。。。。。。。沒辦法修煉到最高。。。。。。。”
“你告訴我買凶之人是誰之後,我自會殺了你,你要那個又有什麼用?”
“老莊主。。。。。。不是真正的老莊主。。。。。。”
長辭吃驚的後退了一步,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想要繼續追問下去,紅衣已經痛得暈了過去。
看著他那個樣子,長辭的心突然痛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老莊主不是真的老莊主是什麼意思?他究竟經曆過什麼?他到底是誰?
每每語笑嫣然,眉眼卻有泯滅不了的痛苦。
長辭輕歎一聲,坐在地上將紅衣扶了起來。急忙將解藥塞進紅衣的口中。藥效還沒發作,紅衣蜷縮在長辭的懷裏,像一隻瑟瑟發抖的小貓。
長辭撫摸著紅衣的背部,希望能緩解紅衣的痛苦,他的手掌很大,很溫暖,,紅衣緊繃的身子逐漸放鬆,昏昏沉沉的睡過去。這一路上他第一次睡得如此安心
月光淒冷如水,傾瀉在白色的棉白色被子和紅衣的身上。褪去一身白衣的他顯得那麼乖巧聽話,呼吸平緩,身子暖軟,一頭及腰青絲隨意散開,美得那麼攝人心魄,長辭緩緩躺下去,一隻手按住他的頭,盡量讓他不受任何一絲的擾動,完全躺平後,他又拉著被子蓋住了紅衣的肩頭。細微的動作還是驚動了紅衣,紅衣感到了不舒服,扭了倆下身子,又在長辭胸口上蹭了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安靜下來。他這樣的舉動,長辭的臉忽的一下紅了。
這一夜,長辭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和紅衣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隔壁,燈火長明。
吹衣看著一跳一跳的燭焰,臉色蒼白。
將墨站在她的身後,輕輕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