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篇 第二十八回 小乖存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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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書說到,玄女見玄水珠有所損壞,怕承擔毀珠之罪,幹脆把玄水珠打入小乖體內,小乖體內早有月玉盤之土氣,朱丹之天地炎氣,如今又混入玄水珠之水氣,青帝唯有把神木心也放入小乖體內,才能讓四行相生相克,形成一個平衡。
山上有神木,不知歲載,蘊蓄木氣,不知幾何。早在創世之前,混沌初開之時,便有神木誕生於此,後世稱為扶桑。因扶桑身處東方青丘國境內,所以大域之中相傳扶桑頂部直達九天之上,其上住有三足神鴉,孕育太陽而生。而青丘國寶便是這神木之中凝集之核心。
神木有心,倒不是鑽到神木之中取出心來。而是這神木汲取天地青木之氣,凝集的一顆果實。不知數萬載方才成熟,由於青木之氣過於濃厚,此果一直被作為青丘國寶奉在扶桑台上。奢比屍早就垂涎三尺,無奈此乃國寶,不能輕易收藏,隻是每日裏借機登台觀看一二。此時,他見青帝手捧神木心走上神台,不禁閉上雙眼老淚縱橫。心中暗暗叫道:“不知姓名之人啊,果然不祥,身懷三行之氣居然還不爆體身亡,居然還要再強行奪取吾國神木心,不過這四行聚在一體,倒是聞所未聞,難不成歪打正著,真撿回個女媧大神回來?”
青帝雙手捧神木心,心中默想“不知何方之女,今日汝受所為,乃是當日本王一時靈動,無可奈何之舉,也願你不再受那朱丹燃燒之苦。女媧大神在上,太昊並無半分輕慢之心,隻願青丘度過此難,將侍奉此女如女媧大神,絕無反悔。”想到這裏他神情肅穆,緩緩將青木之氣注入神木心中。
神木心受到青木之氣感召,青光大作,近前青帝須眉皆為翠色。扶桑與之遙相呼應,也發出陣陣皓光,白日裏也清晰可見。國都中人雖膜拜不止,隻因近期所見異象過多,倒也無人驚駭。更有大膽者偷偷感應青木之氣,想要趁機結出本相來。青丘國內本就人人修習青木功,此時更是如浴春風,仿佛在仙國一般。遠方異鳥也紛紛降下雲天,參拜不已。就連山間野獸也停止嘶吼,靜靜享受這青木之氣。
青帝心知此時關鍵不得馬虎,竟絲毫並不保留自己青木之氣,如數灌進神木心。那神木心猶如鮮活一般,慢慢的收縮膨脹,竟然如同真的心髒跳動一般接受著青木之氣。青帝還嫌不夠,轉身露了本相。
這是在夜顯神相之後,他第二次顯露本相,青丘國人上次在夜晚尚未查看明白,此時白日裏,隻見九尾天狐毫發畢現,氣勢直逼天際。台下之人除力牧玄女等寥寥幾人可以勉強支撐之外,其餘人全部迫於威壓拜服地上。九尾天狐氣勢磅礴,恰恰與扶桑氣勢相近,溫德服人,並無乖張之氣,也無霸心,偏偏讓人心生敬拜之心。
許久,隻見青帝緩緩將神木心打入小乖口中,並不收了本相,還是將青木之氣徐徐送出。自古木氣乃是療傷除病之氣,隻見五彩神石受到青木之氣感召也散發出一股醇厚之氣,將小乖環繞其中。至此,小乖體內以神木為心,以玄水為血,以黃土為膚,以炎火為髒,之前被天地炎氣消耗殆盡的生機又開始有回轉之相。隻是這具身體集四行為一身,恐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隻有天地大神能與之相提並論了。
收了本相,青帝查看小乖並無醒來之跡象,但是呼吸平穩有力,身體柔軟彈性,顯是已經沒有大礙,至於何時醒來那就要看天意了。待到木行域各國各族參拜完畢,至此三行數國已經全數參拜祈福完畢。女媧大神沒有給他們帶來福氣,倒是讓他們各個元氣大傷,筋疲力盡,這也是始作俑者青帝始料未及的。好在雖傷元氣未動根本,隻要調息幾天,自當無恙。其中贏土國土行域全軍覆沒,無一幸免,水行域玄女元氣大傷,木行域青帝自願獻出,方才舉行完這祈福之祭典。之後各國各族依次退出大殿。由三國大巫收尾。
夜間宴會各國各族,玄女借口療傷未到,青帝倒也不勉強。隻是招呼各國使節於宮中稍作歇息一二。青陽宮中有一神池,乃是扶桑凝集露水形成,池水碧青清澈如鏡,方圓竟然有殿外廣場大小,其中青木之氣尤為濃厚,不知多少歲載方可形成。眾人依次分批入池沐浴,不由得疲倦全消,元氣大漲。有小國邊邦如何見過這等情景,暗地裏大罵青丘暴殄天物,無怪得十年前險遭滅頂之災。隻是此趟前來看到青丘國力強盛,國民富足安寧,另有女媧大神於此,倒也興不起興風作浪之念頭。
待到各國各族更衣沐浴完畢,早已是夜幕降臨,扶桑樹下皓光點點,尤為顯得整個青陽宮如同天庭仙宮一般,宮中之人個個又是天姿掩藹,容顏絕世。正是秀色可餐,晚宴尚未開席,很多人自覺已經微醺了。
由於已經完成女媧大神轉世大典,所以晚宴等於是青丘國宴,宴請各國各族使臣。所以並無牛夔之物祭獻,饒是如此,青丘國中烹飪之宴又豈是尋常國度能享受的?又一次招來無數腹誹與嫉妒。
酒過一巡,力牧咽下嘴中碳烤灌灌腿肉,滿足的吸了口酒,看著青帝說道:“青帝大人,小老兒俺也算是走南闖北了,吃過的山珍海味恐怕比你們在座的見過的都多,隻是這青丘美味實在層出不窮,再這麼吃下去小老兒俺要常住不走了。”贏土國下臣坐在台下紛紛做出不忿之色來。青帝倒也不介意,嗬嗬笑道:“牧公乃是贏土國之柱石,國內事務繁忙,如若不是如此,常住又如何,本王擔保你在一載之中絕不會吃到重樣之食。”
光紀代替玄女坐於台上,隻是陰沉著臉也不多吃,一杯接一杯的飲酒。他知道玄女此時肯定在趕回黑齒國的路途之上,而自己還要留下準備物資以供青丘兵事。此番黑齒失了玄水珠,而自己又不在朝中,而收到線報自己在朝中好友也慘遭黑帝滅除。恐怕之後朝中會更無他一席之地。想到這裏不禁狠狠放下酒樽,陰陽怪氣的說道:“牧公自然不能留在青丘,不過贏土上下皆由牧公一手遮天,不然與青丘永結同好或是並在一起,自然可以如願常啖美食了。”
力牧嘿嘿兩聲也不接話,隻是飲盡樽中之酒,示意侍女倒滿,一時間台上氣氛尷尬起來,青帝忙道:“青丘向來愛好美食,從無侵占霸心,若是能得牧公與光紀大人常來常往,倒也是一樁美事,本王向來好客,絕不會虧待了貴客的。”光紀記恨前日青帝險些讓自己在眾人麵前出醜,卻也不敢當眾翻臉,隻是吃著悶酒。
力牧又滿飲了一樽,摸摸胡須上的殘酒,說道:“青帝大人,不日裏青丘將興兵於九黎,女媧大神久在青丘也不妥當,小老兒倒是有個萬全之策,可讓青帝大人全無後顧之憂,一舉掃去青丘邊荒隱患,隻是此乃青丘國事,不知小老兒當講不當講。”
青帝舉杯遙敬力牧,說道:“牧公這說的哪裏的話,女媧大神在上,本王與爾等均為臣民,此乃女媧大神之事,天下人都說得,更何況牧公,本王洗耳恭聽,還請牧公賜教一二。”
利刃往往藏於鮮花之後,謊言往往比蜂蜜都甜,當一個人滿麵笑容的傷害你時,你是否能鼓起勇氣,用盡全身力氣把他虛偽的笑容拍進土裏?很多人都看不清笑容背後的危險,隻是當危險來臨之時,才驚慌失措的招架,等到這個時候,利刃已經刺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