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節、向往天空的人//都曾是記憶的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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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就在瑞斯巡完房後想起偵查一下遲暮晚的情況時卻發現這丫頭不知什麽時候換上衣服逃走了,隻留下一瓶吊了一半的點滴以及忘了關上的窗口。
雖然早已經預料到她不會那麼安分,但這可是二樓... ...瑞斯扶額,真不知道該說她勇敢好呢還是不怕死了。
「算了,依她喜歡吧。」瑞斯鬆了鬆緊繃的身子,抬步出去為她收拾這個擅自離院的爛攤子,雖然很不爽但也無奈何。
這個孩子受了太多太多的苦,也該讓她做想做的事了。
而另一邊正忙著“逃亡”的遲暮晚顯然沒收到瑞斯的心意,直徑認為瑞斯這個病態會不顧一切追上來,跟她以前逃出醫院一樣。
她可不想為了一點小事就把時間浪費在醫院裏,就算跌死也沒關係至少別再像以往一樣了。
呆在那個靜謐得恐怖並且充滿消毒水以及死亡氣息的房間裏,整日隻能望著天花板猜測自己剩下多少時間。
而在這段往家裡走的路程中,她意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淺黑色的長裙長至腳踝,微風輕輕地撫摸著著她的臉龐,海藻般的長發靜靜地窩在背脊處,背影猶如一抹融在水滴中的墨水相融卻又寥寂得讓人無法忽視。
正當疑惑著某人怎麽沒有陪在她身旁時,那道身影猛然轉身直直望著她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眸對上她朦朧訝異的雙眼。
那一瞬間,她甚至還有她看見了自己的錯覺。
但這個念頭卻在那人出聲後被打破了,細細柔柔的聲音跟咋聽之下與之前沒有任何差別但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跟不安。
「誰?」
遲暮晚這下倒是對她的敏感感到訝異,自己隻是站在遠處看了她幾眼而且彼此還隔了將近一個街的遠,她竟然能感覺到自己。
「是我,遲暮晚。」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宿希在她開口那瞬間似乎鬆了口氣繃起的身子以及周圍的氣氛明顯鬆緩了起來。
難道,她很常被人跟蹤?
等遲暮晚走近後,宿希才真正地放下心房,半開玩笑道:「沒想到遲同學還有跟蹤別人的習慣呢。」
「我隻是盯著你看幾眼而已,沒想到你那麽敏銳。」遲暮晚無奈道,隨即伸了伸懶腰,三天的強製睡眠都使本來就不怎麽柔軟的身體僵硬了起來。
「對了,你怎麽那麽確定是我?」遲暮晚倍感疑惑,就算是聲音什麽的也有可能是別人冒充的,遲暮晚自認自己聲音沒有什麽讓人一聽就能聽出來的特點而且還是在隔了那麽遠的地方。
「遲同學身上有一種很輕很淡但聞得出是常年累積下來的藥味。」宿希伸手擦了擦因這天氣,前額上沁出的一層薄汗輕笑道
藥味... ...連這也聞得出啊。
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宿希像是猜出了她所要說的話,維持著一貫的微笑道:「放心吧,我並沒有分享別人秘密的習慣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替你保密的。」
其實遲暮晚對這事真心沒有太在意,就算她說出去別人信了她也不痛不癢,最壞的結果大概就是坦誠說自己快死了而已。
而且這也是事實。
畢竟又不是什麼殺人放火之類的,隻是若是這樣的話又要重演以前的事了,這樣倒是增加了不必要的麻煩。
遲暮晚閃了閃眸子,眼眸瞥過一旁的草叢若有所思道:「這樣的話我就收下你的好意了,謝謝。」
「對了,我們去對麵的咖啡廳喝杯咖啡吧當作謝禮。」也不等宿希答應,急忙拉了她的手就想離開,宿希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便跟上了她的腳步。
隻可惜事與願違,沒等她們離開一班穿得曝露妖豔的女人上前擋住了她們的去路手上還握住不大不小的美工刀與她們的服裝格格不入。
「喲,這不是宿希同學麼?怎麼這麼剛好啊。」看起來應該是領頭人的黑禮服女子往前一步,試圖要靠近宿希但被遲暮晚的身子擋住了隻好狠狠瞪了一眼遲暮晚後道。
剛好?那麼剛在草叢裏白滑滑的大腿難道是她的錯覺麼,是參加什麼宴會來麼穿得跟青樓的花娘一樣。
還有,這人的前脯還真不是普通的洶湧啊。
遲暮晚的身高其實也不高,勉強也隻有一米六而眼前的女子穿上了幾寸的高跟鞋更顯得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距所以遲暮晚抬頭也隻能看見那兩坨“大肉泥”。
「請問有什麼事嗎?」遲暮晚稍微移動了一步,將自己的身子擋住那群人射過來足以讓人發毛的視線,而目標則是在躲在我身後不停發顫的女子。
怎麼感覺這一幕有種似曾相似的既視感... ...
遲暮晚終於知道一開始晏慕所說的“傷害這孩子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了,以及剛剛宿希那警惕緊張的神情又是從何處來的了。
那女子瞥了遲暮晚一眼,隨後不屑地笑了聲:「我們要找的不是你,你趁現在離開的話我可以當什麼事也沒發生。」
遲暮晚聞言挑了挑眉,但也什麼也沒對她們說隻是握緊了身後人的手,用著隻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道:「趁現在快走。」
「可是... ...」宿希知道以遲暮晚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跟一群拿著武器的這群人爭鬥,但她有私心一個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的私心。
「我會找人來幫你的。」這句話,非常沒有底氣,就連她自己也懷疑自己到底會不會回來救她。
正當宿希離開後,那群人本想追上去但不知在黑服女子身旁的人說了些什麼那女子向眾人舉例個手勢示意她們停下而自己則將目光放在了一直被她們忽視的遲暮晚身上。
遲暮晚不知道她們為什麼停下了腳步,但她覺得這不是個好預兆尤其是接收到那人尖銳的視線後。
「你就是前幾天跟在慕身邊的賤人?」那人眼眸中閃過一絲厭惡,輕瞥的目光將遲暮晚從頭掃到尾。
嘖,又是個樣子長得還不錯的騷狐狸。
但遲暮晚顯然不知道她內心的小三九,因為其實她連她們長什麼樣也看不見在她的眼中她們的臉龐變成了一坨馬賽克隻能隱約看見一些濃厚的粉底以及紅紅紫紫的眼妝。
慕?晏暮麼,果然是藍顏禍水啊。
「你母親為了阻止你戀愛真是花費了心機呢。」遲暮晚沒正麵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澹笑著道。
而那人顯然不知為何眼前人突然提起了自己的母親,下意識問道:「什麼?」
「給了你這張臉,不就害了你一生麼。」
半響,那人才知道遲暮晚是在罵自己一時臉鐵青,拂了拂示意身後的人上前。
眼前一大群人手中握住手工刀往自己朝來,遲暮晚並不會什麼跆拳道或者是有特殊怪力什麼的就算會以現在身子的情況也不容得自己這麼折騰。
她隻能眼看著她們離自己越來越近,而宿希說要帶來的人卻一直還沒到連人影都看不見。
現在是時間還很早太陽也還未升起所以路上連一個人甚至小貓小狗的影子也不見個,更別說能有人見義勇為來救她了。
要是現在任何一人隨便給她一刀,她都有可能因為失血而死亡更別說她們會突然來善心把自己送到醫院去了。
人生難得英勇保護別人一次,就要死在這兒了麼。
雖然死因是挺光榮的,但要是早知道自己死因會是這樣的話她就不需要做那麼多事了。
努力了那麼久結果竟然是這樣啊... ...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此刻猶如天籟的男聲在遲暮晚被刺成蜂窩前降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這個背影,以及他身上那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遲暮晚那一刻似看見了天空溷著飄雪落下了一地的桂花瓣,鼻尖湧入迷醉人心的花香,她憶起了那悠久的柔軟以及那花香四陷的春天。
她的前方有個向往很久很久的背影,承載著她散了滿地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