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澤捏住修尼下巴，左右看看修尼臉上的傷。看得出來跟加裏也隻是小打小鬧，但即便是小打小鬧，兩人動起手來也是挺狠，瞧瞧這張臉臉頰有些腫，嘴唇也被磕破了。
    修尼抬手跟帝諾打了個招呼，露出他那招牌的燦爛笑容。
    感覺到黎澤的手指在嘴唇上輕輕撫了兩下，修尼也沒多想，酥癢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地就張了口，咬在黎澤手指上，過後還很是得意地晃了晃腦袋。黎澤愣了一下，隨即捏住修尼嘴唇蹂躪了片刻，“混小子，你對利茲做了什麼，他說要告訴你實話。”
    “也沒做什麼，就是我最近開發了一組藥物，拿他做下實驗而已。”修尼說得理所當然，仿佛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
    帝諾走過來坐到床上，問他：“你知道他是雌男嗎？”
    “知道。”
    帝諾說：“那你知道這樣對雌男，如果對雌男的身體造成某種嚴重的傷害，作為繁衍者就算你不會被追究責任，對方要求賠償的話你跑不掉，而且今後對你的名聲也會有影響，不會再有雌男願意嫁給你，因為你會被當成施虐狂。”
    “那你嫁給我不就行了嗎？小時候你也答應過，我是查過的，帝國也有很多繁衍者夫夫。”修尼偏過頭看向帝諾，偏頭的動作讓他嘴唇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他‘嘶’了一聲。黎澤捏著他的嘴唇還沒放開，剛才用力捏了一下。
    能讓修尼感覺到痛楚而發出呻吟，帝諾知道黎澤那一下用了不少的力道，抬眼看向黎澤，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接，個中想要表達的事情隻有兩人自己清楚。
    森亦忽然出現在門口，敲了敲本就開著的門，對修尼說：“利茲過來了，他要找你。”
    “帝諾，把你那間書房給我當審訊室用用。”修尼唰地從床上蹦起來衝出了門。
    帝諾：“……”
    審訊室，也就是帝諾的書房內，利茲被安排坐在書桌的一邊，麵前則是修尼跟加裏，兩個家夥動作整齊地用雙手搭著下巴，神情嚴肅地看著利茲，半晌修尼才問：“利茲先生，你有保持沉默的權利，但你所說的話有可能在審判中用作不利於你的證據。”
    利茲身上披著一張薄薄的白色毯子，將整個身體包裹著隻留下一雙好看的眼眸，被毯子遮住的嘴角硬生生抽了好幾下，暗想這神經病是說台詞，還是真打算玩兒什麼審判不成。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撓了撓奇癢難耐的後背，利茲說：“用S1跟原本的皮下防彈衣做了調換的人的確是我……”
    修尼說，“你是不是因為受不了了才承認的，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做？隻是被我‘屈打成招’。”
    利茲腦袋險些砸在書桌上，抬眼哭笑不得地看著修尼：“大哥啊，你究竟想怎麼樣，我不說不行，說了你說我是承受不住屈打成招。”
    “那你繼續說吧，為什麼要這麼做？”
    利茲是雌男學院年級前三，在天都軍校中，雌男學院的優秀學生擔任一些主校區的學生工作算不上稀奇的事。利茲繼續說道，“我當時並不知道那是S1，是之後少將調查到我身上了我才發現的，怎麼說呢調換的的確是我，但我是受到牽引。”
    “沒聽懂。”
    “……”利茲快被這種無力感打敗，幹脆說道，“當時我去拿皮下防彈衣時，遇到了一個穿著校醫白袍的男人，男人當時在裝備庫做事，我拿的時候被他攔住了，他遞給了我四支皮下防彈衣注射器，上麵標注有序號，對應你們四個新生的編號。他告訴我說，我拿錯了。”
    “……”
    “我當時並沒有去注意那個男人，所以根本沒看他胸前的工作卡交換了藥劑就拿走了。”
    “你怎麼一開始不說？”
    “我一開始就承認是我調換的，是你們藏在我回公寓的路上給我注射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整的我現在跟個毛球一樣。”
    “毛球？”修尼跟加裏異口同聲地驚呼，修尼更是激動地站了起來，身後的凳子哐啷一下倒到地上去。
    客廳中，帝諾看著終端投射出的光屏上的場景，說道，“黎澤，你覺得他說的有多少能信。”
    “50%？”森亦問道。
    黎澤搖頭，“百分之二十不能再多了。注射器上沒有編號……現在注射器早就銷毀了，查不到，但當時我檢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