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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籽自小天生嗓子不大好,說話的時候隻能靠於說話對象的耳邊才能聽清。喬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從幼兒園至大學時期一直沒有多少的朋友,因為人家以為他高傲不好接觸,導致了到何處都不太有安全感,也更是不愛說話了。但是,所幸喬籽也有一些常人未有的待遇,隻要一麵對動物,動物們就會親切地相待,甚至還會為其爭寵。
某一日,喬籽一如既往地買菜回家給飼養已久的布丁老倉鼠投食,結果發現那隻年邁的布丁老倉鼠已駕鶴歸西了。
“條條,你陪了我這麼多年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喬籽雙手抱著老倉鼠,跪於地中痛哭許久未能停息。
想起當初剛買來老倉鼠時,看它那苗條的身材才取名為條條,結果現今落得個過度肥胖的下場還整隻倉鼠卡於門口處而亡,喬籽便久久不能忘懷,再之後的數日裏,還經常做夢想起老去的條條。
條條居然在夢中可以與自己對話,它說它想喬籽了,想讓喬籽陪自己,因為喬籽隻能是自己的。
一大早,喬籽趕緊起身洗漱隨後上街去經常吃早餐的地方吃包子,今天也不打算買菜做飯了。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買新的寵物!
昨晚上的夢讓喬籽很是害怕,他怕條條真的會讓自己離開這個世界,所以,他要讓條條知道,沒了他,他還是會有需要照顧的其它動物的,所以不能讓他也跟著走。
剛到包子店的時候那裏人很多,但為了能吃到好吃的包子,再等一會兒也沒什麼,再怎麼辛苦也是值得的!
賣包子的阿姨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但其實這個人十分的友好的。就好像是蠟筆小新裏小新幼兒園內的校長。
“小喬啊,今天要什麼味兒的包子啊?來來來,跟阿姨說一聲。”包子阿姨可是對喬籽熟悉得很,因為他媽媽是包子阿姨的同學。
喬籽靠近阿姨耳邊,說道:“我要兩個大肉包子,還有一杯紅豆漿。您知道這附近哪兒有寵物店嗎?”
因為當初喬籽是出行外地玩的時候買的布丁老倉鼠。
“在前麵那條街,你直走去就可以看到有一所小區的一條商業街了。反正就那幾條街,我也不多說了,你自然就會看到啊。”
“謝謝阿姨……”喬籽道謝,接過東西後付錢,便邊走邊吃著早餐趕著路。
差不多到了快要九點時,喬籽逛了幾條街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寵物店。
這家寵物店所占的地方是一間不大不小三十平米的樓層店麵,位於某小區的一樓,而這所小區的一樓其實也可以說是商賣街了,因為整層一樓處全是在商賣著東西。
喬籽剛到的寵物店時,裏頭沒有幾個人,而老板居然跟其它商販一樣把東西搬於門口占用公用位置,所以喬籽認為店主也沒有多大的公德心。
這家寵物店的老板也真是的,到底是有多想讓自己的商品給人收了?你東西如果真的好的話,根本就不需要這麼的占用公用位置就會有人來買的。
喬籽心裏這麼想著,但苦於昨晚上的夢,所以就隻好先進店裏看看情況再賣一隻寵物。
“歡迎光臨~”年輕的店長陳修見有客人上門了趕緊從櫃台的位置處探出頭來打招呼。
不料,那位客人竟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而是蹲於一堆寵物旁邊神遊了。
陳修厚著臉皮上前,笑臉相待。
“請問先生,你需要什麼?可以告訴我哦。”隻見麵前的客人嘴裏像是在說著什麼,卻聽不到什麼聲音。
說著什麼?
不會是過度癡迷了吧?
可是我這麼一個大活人的,說了話他不可以聽不見的啊!
“這是小倉鼠,裏麵隻有三種品種,如果你想要更多的話,我們這邊還有另外三種品種,分別是三線倉鼠、金絲倉鼠、紫倉鼠。”陳修一一介紹著,還推薦了好幾種的倉鼠與介紹著他們的品性與可愛之處,可是蹲於地中的喬籽完全不搭理。
喬籽一看到倉鼠就又想起布丁老倉鼠,不過還好,這兒剛剛好沒有了布丁品種了,不然又要難過一段時日了。
玻璃箱內幾隻小倉鼠一直互相推搡著來去,爭先恐後地想給喬籽看見。而旁邊的店主陳修看著那些已在店內好幾些天的倉鼠此時如此靈活了,很是奇跡。因為這幾日從未見過他們如此有幹勁過,還曾一度以為給賣場的人給坑了。
喬籽本想買一隻老公公與老婆婆的,可又不好意思靠於店主耳邊說話,隻好伸手從大衣口袋裏取出手機打了一行字給店主看。
“原來想買這兩隻。”店主以為是殘障人士,又問了一下喬籽:“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嗎?”
喬籽欲言又止,隻好再打一行字:我說的話太小聲你隻是聽不見而已,我能聽見你說話的。
原來誤以為我是失聰人士呐。
“你是想讓他們都是同性別的倉鼠還是要有一隻公的與一隻母的?不過如果你是想要讓他們生小寶寶的話,想要保持基礎的基因,最好不要讓他們同住,不然他們會交配的。”
喬籽又再打字:我要兩隻都是公的。
——————
之後,每隔一段時日,喬籽就會去一趟寵物店內買一些倉鼠糧食。店長陳修總是本能的笑臉相待。
一天,就在陳修要給動物們喂食的時候,一隻小狗見陳修將走近之時趕緊躺於窩內睡覺,但在同時見到陳修手裏拿著飼料後,快速地奔向陳修。
而全然不知情況的陳修以為動物們轉性了,終於看得上自己了,感動得多給了一些食物,還伸手要撫摸一下小狗的頭。可就在剛要伸手之時,小狗以極快的速度吃完食物之後,返回窩中了。
“這……”原來,空歡喜一場……
“算了,反正一直這樣……玩意,你們要是賣不出去,你們還是要看見我的。”陳修知道他們是不會太喜歡自己的,但還是好心情的倒了一盤新的水給小狗,之後換另一隻小動物投食。
喬籽正在此時進了店內站於陳修身後,陳修尚未發現的情況下,喬籽想讓他拿一袋飼料時便伸手去拍他的肩,結果小狗們看到喬籽的到來激動得推在了籠子上,把架子上麵的東西給推下了,好在是一個塑料臉盤砸在喬籽的頭上而已。
“怎麼又不好好聽話呢?呃……”陳修以為是小狗又發瘋給推疼了,萬萬沒想到,這麼一轉身竟然看到了喬籽站於身後不遠處,頭上正戴著一個臉盤。
“對不起啊,我們這臭狗太不聽話了。”陳修趕緊把喬籽頭上的臉盤拿下,好聲好氣地問道:“你要買什麼?你可以說的,沒事。”
陳修知道喬籽不是啞巴,既然不是啞巴,還是想聽聽喬籽說話的,畢竟一個好好的人不就是說話太小聲而已嘛,何必讓他這麼下去呢,這樣反而是在害他,不啞也遲早得變真啞。
可是喬籽這下子懵了,好久沒說話了這讓他一下不好意思開口,但因為昨天外出了,家裏又同時沒有飼料了,隻好走近陳修示意他靠近自己。
沒辦法,人家高了喬籽一個頭。
“哦……老樣子,先等我一下啊。”
溫熱的氣息噴於臉頰上,讓喬籽更是不好意思抬頭,臉紅了起來,但是怕陳修發現隻好轉過身看向門外。
陳修走到櫃子前去取東西,一邊想著剛才喬籽說話的聲音。第一次聽到,輕輕淡淡地,不過不難聽。
“對了,晚上我們這小區有開辦小區區民們的演唱會,你要來看嗎?”陳修把東西送於喬籽手上。
演唱會……
喬籽點頭,但隻是沒想到,陳修居然會去叫他。
而且知道他的家在哪兒!
“你的家離我們家還真是近呐。”陳修手裏拿著一袋包子與喬籽一同走在小區的路上。
“你為什麼不直接在家裏等?而且你是怎麼知道我家的?”喬籽抬頭說著,無疑陳修又是靠在他的耳邊。
“那是因為我媽她認識你啊,你不認識我家的包子嗎?這可是我媽親自包的。”陳修把手裏的包子拿給了喬籽一看。
包子的袋子上赫然卬著一個陳字。
“原來她是你媽呀。”喬籽很是高興。
因為當初剛認識陳修的時候他的門口堆著東西,這讓他很是認為此人是一個無良的人。不過得知包子阿姨是他的媽媽後,便更加多陳修有好感了。包子媽媽教出來的孩子,一定會是個好孩子的。而種種的跡象也表明了,陳修確實是一個很暖心的人。
“大老遠的就聽到小區有人在唱歌了。”陳修才剛到演唱會的地方,就開始吃著包子。
“你沒有吃晚飯嗎?”喬籽問著陳修。
“你說什麼?”平日裏聽著就已經很困難了,更別說是在今夜的演唱會所裏頭。
“我說你沒有吃飯嗎?”喬籽費力的大喊,但苦於陳修還是聽不見。
陳修無奈,摟過喬籽靠近一問:“說什麼?”
“……”聞著包子的味道無比之香,多麼的熟悉。
“怎麼不說了?”
“你沒有吃飯嗎?”喬籽低下頭,臉又紅了。
不過還好,燈光照不到喬籽的大紅臉。
“出來得急,我媽就給我準備了包子而已,因為我媽她今晚也在這兒唱歌啊。”提起自個的媽,陳修一想到那大嗓門,就無法想象到等會的演唱會如何的進行。
喬籽也是期待碰上包子阿姨的演唱,隻是二人現今摟於一起,這過於曖昧的姿勢很是讓喬籽擔心會給人看見了。
在差不多一個鍾頭之後,演唱的歌手終於到了包子阿姨了。
“雨蒙蒙,霧茫茫,盼望花開,花已落,等候等候,我在等候……”包子阿姨對天長吼著,把這首帶著陰鬱氣息而又苦情的木棉花的春天裏的《花開花落》給唱得個歡樂版的了。
“哈哈……”在下的區友們哈哈大笑,有的鼓起了掌聲,甚至還有人大叫呼好。
就在歌曲快結尾的時候,包子阿姨大叫了一聲,兒子快上來助陣之時。陳修把包子塞在了喬籽的口中,無奈地上台助陣。
母子二人合歌著這首歌時,喬籽便想起了自個與媽媽。
喬籽從來都沒有唱過歌,更別說是跟媽媽合唱了,從未體會過站在台上的感覺。當看到陳修站於台上之時,就已經知道,如果再與這個人一起,遲早會毀了他的一切,包括自己。趁著他未察覺自己之時,遲早離開他的身邊,好讓二人各自安好。
“這我兒子啊,你們這些個兄弟姐妹們可是要對我兒子溫柔點啊,我兒子可是有主兒的了~隻能看不能碰。”包子阿姨舉著話筒高喊,隨即而來的又是一陣呼喊聲。
喬籽也被這場麵給樂壞了,隨後滿足一笑,離開了小區。
陳修確實長得不賴,而且人又高個,少說有一米九。性格又好,經常被寵物店內的動物們嫌棄還是笑臉相待地給他們投食。而且照顧人也十分周到,時常能注意到別人的小舉動看看人家是不是不舒服等等之類的,可謂是現代遊行語中的暖男。
在台上的陳修探頭探腦著尋思著喬籽會在哪兒,但卻始終看不到人影。
“不會走了吧……”陳修不顧老媽了,下台去尋找著喬籽。
陳修從小區整個的公共場所中找至廁所與小區外的公用廁所,都還是找不到喬籽的人。可是如果回家的話,又怕待會喬籽回來了打不到人,就打算打電話給喬籽,這才想到,他們至始都沒有對方的聯係方式。
無奈之下,陳修一個人在小區門口一直等待著,直到小區的演唱會結束,這才跟著老媽回家了才休止。
喬籽,你走了幹嘛不跟我說一聲?
又突然想起就算喬籽說了,他好像也是聽不見的,可能真的在未知的情況下,喬籽已經向他道別了。
就這樣,陳修安慰著自己,但也不知為何要安慰自己。
之後數日,二人沒有見過麵。
“你個小子,今天怎麼又在家了?你姥姥叫你去山上幫個忙幾天啊,記得要去知道不?”喬媽媽正在炒著菜,便見兒子從房間內走出。
喬籽收拾東西趕緊去找姥姥,因為姥姥那兒現在可是有好吃的栗子吃呐。
——————
喬籽是晚上才去的姥姥家。
那時姥姥正坐在家裏看電視,而喬籽來時本是心情美美的以為立馬就可以吃到好吃的栗子的時候,姥姥便把本是停留在電視上的視線轉向喬籽,而後幽幽道:“那頭有早上新出的栗子,你去開了明天再吃啊。”
姥姥的話一直在喬籽腦海裏循環,無奈隻好認命地把行李放下,坐到角落裏開栗子的外殼。
認識栗子的朋友一定知道,栗子的殼外其實在出賣的時候還有一層殼的,而那層殼是有刺兒的。
“姥姥,明天我要第一個吃栗子,你不許給別人送去!”喬籽走近姥姥留了話後,又繼續回角落裏坐著開栗子外殼。
“俺滴好孫兒,你放心,姥姥會給你全留著的。”姥姥不懷好意地笑著。
“你在打下來的時候幹嘛不直接在那兒開呢?誰幫你帶回家的?”喬籽開了幾個了,就趕緊放鍋裏然後開火。
七十多歲的姥姥耳朵可好使著呢,自然也就聽得到喬籽在身後那加大音貝的聲音。
“我的勁兒都用在這兒上了,所以才讓你媽讓你來鄉下陪陪我。”
“我也想陪,可是你不能又這樣子啊,你去年不就是把我那些個栗子都給了別人嗎?!”喬籽坐在姥姥旁邊,又開始開栗子殼。
“我不是不好意思不給人家嘛。”姥姥笑道。
“那今年又不好意思了呢?”
“我不會全給別人家的。”
“我才不信你,我明天全都開好了,我全都藏起來,過幾日就帶回家去。”
“管你怎麼著,反正你隻要全都開好了就成了。”姥姥說著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般,睜大眼道:“說起來,我還有好幾顆樹沒有打下來呢。”
“你沒事幹嘛種那麼多顆?”喬籽算是知道,他媽跟他姥姥是讓他來幹活的了。
“不種那你們怎麼有得吃呢是吧?”姥姥倒是說的自己有理了。
“所以你是說我還要去幫你賣栗子了?”喬籽愣住了。
“這可是你自個說的啊,我剛才還真是沒想起來也沒打算的,那辛苦你了啊。”姥姥陰險地笑道。
到了點兒的時候便上床睡覺去了。
次日就上趕著太陽不大的時候去打栗子。
因為幹活的時候就很累了,如果正好那時的太陽大的話,那人可就是受不了了。雖這冷天氣已到來有幾日了,但不代表不會被熱死,但還是會被刺死。
“啊……呀……”可憐巴巴的喬籽蹲在地中開著栗子,時不時的就被栗子刺傷。
“哎呀,這不是喬家的兒子嗎?在幹活呢?好好幹活啊。”路過的大媽知道這是喬家的人也不嫌著不會回應,還打著招呼。
喬籽笑臉招手以示回應。
“大嬸又變漂亮了,隻有我媽還有姥姥都變老了而已。”其實也隻是因為喬籽的偏心罷了。
忙活了一整天,終於把這些棘手的栗子給開好了帶刺的殼兒,隻剩下一層光光滑滑的外殼。而姥姥吩咐的工作還不止這些,下午四點要到菜市場上去擺攤。
“餓死我了,我要吃飯了,然後再睡一會。”喬籽整個人都累得要癱了。提著一大袋子的栗子回了姥姥家準備要去做飯。
“回來了。”姥姥一如既往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麵帶喜氣。
“姥姥……你還是愛我的……”喬籽回家一進門,就看到了飯桌上好幾大盤菜,一下子感動地走近姥姥身旁說了這句話。
“你才知道姥姥愛你啊,所以好好地吃完了去休息啊,順便別忘了四點去擺攤。”姥姥揚聲說著,也起身去休息了。
喬籽剛走到飯桌前時,就看到了一壺酒,瞬間明白了什麼……
“姥姥,你又喝酒了,不過太好了,至少沒有出去找姥爺。”喬籽心滿意足地開吃了。
姥姥一向與喬籽的媽一樣,平時都是有什麼需要都會叫家裏唯一年輕的這個男丁幹活,因為最年輕的有三十五了自然有自個的小孩了,而最小的也才十二三歲,所以隻剩下這個二十出頭不遠的小夥子來幫助了。
可那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媽媽好心情的時候會給他買零食與衣服而姥姥則是有好吃的栗子吃。
但是姥姥不能喝酒,一喝酒就跟平時不一樣。好比他姥爺生前時他姥姥總說最討厭他了,歸西了後,一喝酒的時候就老跑他的墓地前去默默地哭;再比如平時總是吩咐喬籽幹活,但是從來都不會有多大的好處,本來今日是應該自個去做飯的,結果姥姥竟然給做好了。
“會不會是我不在的時候,姥姥又去找姥爺了?唉……放心吧姥姥,我會多陪陪你的。”為了今日的這一頓飯,所以誓死也要一直守著姥姥!
一頓午飯過後,喬籽收拾完飯桌後就去睡覺了,這麼一睡,就到了下午了。趕緊起身拉著一大袋栗子去菜市場擺攤。
——————
“賣菜嘍~”
“大白菜嘍~”
“番薯喲~”一幹人等賣力地大喊大叫著就是為了能吸引顧客。
喬籽蹲於其中一處聖地中,那裏正巧顧客不少看上了他的栗子,隻是他不好開口說話,因為人家根本就聽不到,所以就隻有自立一塊牌匾了。
牌匾中言:新鮮的栗子,一斤五塊!百元不收。
“小夥子,你這東西買我四塊半不?”一位大媽經過笑臉問著喬籽。
喬籽同樣笑臉回應,搖著頭表示不行。
“這破東西還要五塊,你當是搶的啊?!還是一個啞巴,不會是想賣可憐吧?”大媽瞬間笑臉化為凶神惡煞的模樣質疑著喬籽。
喬籽也是無奈了,人家又不是啞巴,隻能怪她大媽自己是聽不見而已。
“大媽,我們這是新鮮的東西,早上從樹上找下來的還當場開了外殼的,你再這麼說以現在的商場價這五塊也不算過分吧?還是您是剛從鄉下進來的不知道現在的行情了?”人群中陳修正好提著一個電子秤到來,替喬籽說起了話。
“你叫我大媽算了還說我是從鄉下來的?!你這算哪個東西?”大媽看著麵前的男子高了自個好幾個頭,囂張的氣勢也低了。
“媽,這位大媽說我算哪個東西。你來給她說說我是誰的東西。”陳修朝人群中大喊一聲。
“哪個人說的?這不是我的兒子還有誰的兒子?!”包子阿姨以為又有人看上自個的兒子了,便大聲喊問著。
而欺善怕惡的大媽聽到包子阿姨如此洪亮的聲音之時,已全然嚇得懵了,趕緊立馬走人。
“誰呢誰呢?誰又打聽我兒子呢?”包子阿姨人到時,那位大媽早已不見蹤影。
“沒事,人家走了。媽,你幫我們叫嚷幾聲唄。”陳修叫著自個媽間,完全沒意識到身後的人兒用一副吃驚的表情看著自個與他媽二人。
“好嘞!賣栗子呐,新鮮的栗子呐!早上才剛打下樹的呀,你放在家裏幾日,更是又香又甜呐。”包子阿姨許久未來到菜市場叫賣,一下子顯得過於興奮了,也同樣沒有意識到,自個的兒子把自己分為兩隊了。
“你這幾日怎麼跑這來了?還好我媽閑著去找你媽八卦去了,不然都不知道你不在。”陳修又是摟著喬籽,把頭靠於他耳邊聽著喬籽打算說什麼。
“我被我媽吩咐來給我姥姥幹活來了。”喬籽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地說著話,生怕說錯了什麼。
“是嗎,我還以為你在躲我呢?”陳修笑著道。
“我幹嘛躲你呢。”喬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推開了陳修,坐在地上跟著包子媽媽做生意。
“媽,我們今晚不如去喬籽姥姥家吃飯吧。”陳修蹲於他媽旁邊說著。
“好,把你姥姥、姥爺也給叫上,反正喬籽他姥姥好熱鬧。你說是吧喬籽?”包子阿姨問著喬籽,喬籽也隻是點著頭不說話。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後,天色已漸暗。好在包子阿姨的大聲喝賣下這栗子也賣得差不多了,索性收攤回家做飯了。
三人剛到喬籽姥姥家時,喬籽姥姥已經睡醒在看電視了,飯也已經煮好了,隻是還未炒菜。這不已經洗好了菜放在灶上等著喬籽回來炒嗎。
“哎呦,嬸呐,好久不見了,都不知道有多久沒來看您了。”包子阿姨剛進門就走向喬籽姥姥身邊去,一個勁兒地誇讚喬姥姥。
“這不是嫁給陳家人的那個……你不是以前老跟我家閨女在一塊玩的那個嘛!”喬籽姥姥也是一時想不起叫啥,但反正隻要認得人就行了。
“是啊,小時候經常來您這兒的。”
“聽我閨女說你嫁人後在賣包子啦?好賣不?”
“好,我做的可好吃了,待會就給您嚐嚐,先等個片刻啊。”
“好,我這大閨女以前也經常給我做包子吃,但是都沒有外頭的好吃,今天兒個吃的都是以前外麵才可以吃到的還真是不一樣呐。”喬籽姥姥美滋滋地等待著包子的來臨。
“陳修,你快去給你姥姥、姥爺給叫過來,今晚上我們大家一起吃個痛快啊。再叫你姥爺給弄兩幹白過來。”包子阿姨這麼說著,喬籽姥姥立馬從櫃內取出了一瓶從村口打來的那一斤酒給放在桌上。
“好。喬籽,你跟著我出來。”陳修走出門,喬籽不明所以的跟上。
你是忘了你姥姥的家了嗎?可我也不認識你姥姥、姥爺呀。
“喬籽,你為什麼那天晚上一個人走了?”陳修那天回家後,拜托他媽打過電話給她的老同學,聽喬媽媽說才知道,其實晚上快九點的時候喬籽已經回去了,而那個時間正好是陳修剛上台後不久的時間。
“我有急事啊。”喬籽一害羞就臉紅,倒是說謊便不懂臉紅了。
算了……說再多也沒有用途。陳修看著喬籽也不打算再追究那天晚上的事。
“好多天沒有看見你了,你瘦了呢。”陳修走在路上,突然便牽起了喬籽的手,輕聲地道著。
“那是因為這兩天在幹活,我……你能別牽著我的手嗎?”喬籽打算抽開手來,但是又怕手再一次受傷。
“這兒沒人怕什麼,我就想再牽著你的手而已。”二人走於山路上,天已是全麵黑暗了,橙黃色的路燈照映出二人的身影,漸漸拉長。
“可是我手疼。”喬籽手上可是有很多個小孔,全是因為早上那些可恨又可愛的栗子給害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陳修趕緊放開,不再牽著喬籽的手,仔細地打量喬籽的兩隻手掌心。一個個小孔赫然可見,看著都讓人心疼。
“你還真是拚呐。”陳修這麼一說,也不知是心痛的還是讚賞著。
“能不拚嗎,我媽讓我來幹活,我還以為是來享受的。結果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喬籽笑著。但還是選擇了與陳修保持著距離。
雖有私心,但不能因為今日有在一起的機會,就把未來給忘了,那是不負責任的表現,對他家人也都不好。喬籽在家的這些年,讀書、工作都是沒有離開過家鄉的,父母也自然都知道自己的情況從不管顧,隻管著他幹不幹活,不幹活成為一個墮落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
好好珍惜今天的這一時刻吧……
“我那寵物店來了一個新的員工了,是一個女的,在這附近的大學讀書。”陳修走在路上也是怕二人無話可說,這便聊起了店裏的事。
“是兼職的啊,她長得漂亮嗎?”
“漂亮,太漂亮了,我都快成為她的員工了,那個範兒。”陳修誇讚的不是新員工的麵貌而是她是氣質。
所以,你以後也會娶這樣的女人吧?希望那時,你可以叫上我去,也算是與你在同一個婚禮上待過了。
“你還說……這這這……那天你不是說過我來說的嗎?今天怎麼盡是說自己的話了?好人全是你當的了。”前麵不遠處的拐角處,一老大爺的聲音傳入二人耳中。
“說的什麼?我一個女的也不好意思當個壞人呐。”隨後傳來的是一位老大媽的聲音,帶著幾些委屈。
“不好意思你也要先跟我說啊,怎麼到那兒就變味了。”老大爺鄙視著老伴。
“哎呦,下次讓你先開口嘛,你不讓我說我還不說了,成不?”
今日這兩位老夫妻是給那村裏的一家親戚說情去了,明明二人在家時便已說好了對策,好人壞人一同當。結果到了那兒聖母心的老大媽不好意思地就變了卦,這很是讓老大爺生氣,不過二人也不想因此而吵架,老大媽便笑臉選擇性讓步不開嘴了,老大爺也就不管了,反正這麼多年他老伴一直都這樣。
所以說,這二位可愛的老人家是誰呢?當然是陳修家的姥姥、姥爺。
“這不是我姥姥、姥爺嗎?”陳修聽著聲音,人未到便喊著。
“哎呦,這不是我們那外孫的聲音嗎,怎麼來了?”二位老人家趕緊聞聲而來。
“這身邊誰啊?”陳家姥爺問著。
“不會是新歡吧?”陳家姥姥悄聲問著老伴。
因為從未見過喬籽,以為又是陳修的新歡,但是距離前任也有個四五年了,老人家記性不好,也莫怪。
說話小聲的喬籽雖然聲音不好,可聽覺的能力可是一流的清晰。在這方麵上上帝就是把聲音的缺點留給了耳朵做優點。
喬籽小時候就是因為耳朵逃過了一劫。
那是在一條小巷內,當時有三四個中年人在暗道裏討論著說要綁架附近的小孩的。年幼的喬籽因為貪近路才走的那條平時裏無多少人走的小巷。好在那時喬籽離他們還是有一定距離的,喬籽就算走路是有拖鞋的聲音的,他們那些人也都聽不見的。
回到家中的小喬籽告訴了他爹媽,而後爹媽報了警這才相安無事。
“說什麼呢姥姥?”陳修聽不清姥姥在說什麼,但知道絕對又在說自個的短處。
“沒呢,這不是在過問人家小夥子是哪人嘛。”陳家姥姥走近喬籽,仔細地打量著,滿意地點了點頭。
“行了姥姥,這是我媽她同學的兒子,嫁喬家的那位阿姨您還記得不?喬籽他姥姥你一定認識,我媽現在在那兒,叫咱們去那兒吃晚飯呢。你們吃過飯了嗎?”
“這不才剛說完事兒回家要做飯嘛,走走走,我們趕緊去。”陳家姥爺樂得臉都開花了。
不僅有新的兒媳婦,還有免費的晚飯吃,能不樂嘛。
走在路上,喬籽看著陳修,心神不定。
“怎麼了?”陳修輕笑地問道。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喬籽靠於陳修耳邊道。
“是不是早說了,你就可以和我在一起了?”陳修也靠在了喬籽耳邊說著。
“不一定……”此時的喬籽倒是傲嬌了起來。
倆位老人家走於前方識相地加快了腳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