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一回來就鬧事。”
    被長孫靜柔這麼一吼，長孫靜雅還覺得委屈呢。“我怎麼胡鬧了，你也不看看娘現在什麼處境，你有沒有看到娘有多憔悴。你現在居然還凶我，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姐姐。”
    “你擅自去見娘，還打了大姐姐的丫鬟，你就不怕你明兒又回到莊子上嗎？娘費勁千心讓你回來，你就不能安靜兩天？”
    一聽到又要回到莊子上，長孫靜雅整個人都慌了，“我……我還不是想為娘出氣。二姐，我們的娘親貶了通房，對你對我可都是沒有好處的。難道就要這樣一輩子嗎？我可是聽說這段時間咱們那個大姐姐出盡了風頭，先是奪了棋局又與兩個皇子照麵，現在大權又在握。從她回來到現在還不到兩個月，我們的地位完全沒了。我才不要回到莊子上，我是侯府的三小姐，吃穿用度怎麼可以淪落到與平民想必，我不要。”長孫靜雅又哭又鬧的，把長孫靜柔都給哭煩了。
    “閉嘴，你冷靜點嗎？我們當然不能任由這個局勢被人掌控。”長孫靜柔說得堅定，她的人生怎麼能隻是一個通房的女兒呢？
    長孫靜雅被凶得一怔一怔的，雖然她們姐妹關係並不怎麼和睦，但是二姐從來沒有這麼凶過她。她抽噎著，斷斷續續說，“外公知道這件事情嗎？他怎麼說？還有芸妃姨母呢？”
    “我書信給了外公，他老人家說讓我們先忍著，靜觀其變。”畢竟謀害子嗣是大事，擱在誰家裏誰都會大怒，而且此事證證據確鑿沒有任何漏洞可以反駁，所以此事隻能先這樣，待有機會再翻盤。老爺子隻是沒想到女婿會做得這麼絕，一下子把王氏貶為通房，絲毫不給他這個舅舅兼老丈人一個麵子。同僚一定是認為他教女無方。長孫靜柔接著說，“姨母那裏暫時沒有消息。不過她說過讓我們多加練習才藝好在皇後娘娘的壽宴上出彩，這樣她也有足夠的分量來讓皇後娘娘插手娘的事情。”說著她又對長孫靜雅瞪瞪眼，“所以你這段時間最好別那麼沒腦子地折騰。娘還沒出來了，你可別有把自己搭進去。”
    “怕……怕什麼？”長孫靜雅開始底氣不足，“我雖然鬧了，但是她也沒有證據說我的不是，當時在場的都是我的丫鬟還有秋月，咱們想說什麼還怕說不成嗎？”
    長孫靜柔白了她一眼。現在隻好順著這個路子先去祖母祖母那裏添油加醋說她一番不是，讓祖母先和她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你這剛回來給祖母請安了嗎？”
    “啊？還沒有……我馬上去。”長孫靜雅反應過來，她的親姐是要她去尋找庇佑。
    “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吧。”長孫靜柔就是要把事情鬧大，鬧到老太太哪裏，老太太正愁著長孫靜茹把侯府上下管理得太好而怕失去掌控，她得幫忙找茬呀。
    於是，長孫靜雅就帶上一個貼身丫鬟跟著長孫靜柔一塊去給老夫人請安。
    “祖母，孫女給您請安。”
    老夫人眯著眼往地上一看，雖然她早就知道是誰跪在地上。“嗯？是三丫頭嗎？回來了？”
    “是的祖母。孫女以前任性妄為讓祖母憂心，孫女在莊子上已反思了。望祖母原諒孫女。”難得長孫靜雅說了這般謙卑的話。
    “嗯，起來吧。反思就好。祖母也是為你好。你看你以前那般沒規矩，到了你議親時，祖母哪敢給你議一個家教良好的世家公子。”
    一提到未來的夫婿，長孫靜雅可緊張了，哪個女孩子不想嫁個如意郎君，連連點頭：“是，是孫女以往任性了。”
    “過來讓祖母瞧瞧。”
    長孫靜雅聽話地走上前，老夫人細細地看了看，“嗯，瘦了。知錯就好。往後多跟你大姐姐二姐姐學著點。”
    “孫女有什麼好學的，還是學學大姐姐好。大姐姐事事盡心盡心為咱們侯府操心，我也隻能做些小事來幫她分擔。”
    老夫人點了點頭，但是神情可不是那麼祥和。
    “昨日大姐姐已經讓我挑選了料子，隔兩三天就能把新衣做好，正好出席中秋家宴。祖母您的衣服應該早已準備好了吧。”
    “嗯。”老夫人點點頭，“已經做好了，樣式不錯。你大姐姐做事我放心。”
    長孫靜柔附和，“可不是，每個人的新衣裳陸續就在這幾天做出來。大姐姐對我們很是關切讓我們自己挑選喜歡的料子，姨娘們應該也是吧。”
    “可是大姐姐似乎太過於事事親力親為，疏於管教丫鬟了？”長孫靜雅小聲說道。
    “嗯？怎麼回事？”老夫人眼眉一皺。
    “望祖母恕罪。”長孫靜雅跪下說，“今日上午孫女回到府內聽聞姨……王氏被降為通房，想去看望。”擅自看望禁足的人，老夫人可不喜悅，“不過秋月攔住了，孫女沒見到。隻是在要回去的時候，見到大姐姐身邊的兩個大丫鬟說是來給王氏量身選料子，原是好事，可是她們卻絲毫不把王氏放在眼裏，把那料子扔在地上，踩了又踩，秋月和我還有我的丫鬟們都不敢相信她們居然敢這般做法。再怎麼樣王氏也是父親的通房吧。也是孫女把脾氣火了點，就讓我的丫鬟們教訓了她們。”
    “當真有此事？”
    長孫靜雅激動一下，又放縱性子說，“當然，我的丫鬟，還有秋月都可以作證。也不知道大姐姐平日裏怎麼管教丫鬟的，這樣子還怎麼管理侯府，還不如把中饋交由鄙人來管理。”
    “嗯？”老夫人瞪了她一眼。交給別人？這個別人是你自己吧。
    長孫靜柔也偷偷她向翻白眼，後半句話不說會死嗎？
    長孫靜雅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哪裏說錯了。
    “把你的丫鬟和秋月，還有那兩個丫鬟叫來。”老夫人說。若是此事是真的，就證明大丫頭管家不利，她可以趁機收權，兒子那裏也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