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來行了禮，老夫人回收讓她們坐下。
    “母親，王妹妹這是怎麼了？”李雲瑤問。
    “哼，她要斷我侯府的子嗣。梅香敬茶那天她給了一個香囊裏麵藏著絕育的麝香，這等心狠手辣的婦人，我侯府怎敢留得？去稟了侯爺把她降為通房帶到莊子上去吧。”
    “母親，梅香妹妹說我害她，總得讓我和她對質幾句吧。”
    “祖母，姨娘這些年來為侯府兢兢業業，跟著祖母常年吃齋念佛怎會是心狠手辣之人？其中定是有誤會。也請祖母給姨娘一個辯解的機會。”長孫靜柔求情。
    “好。”老夫人應下。
    “梅香妹妹我不知道誰哪個壞胚子要挑撥你我姐妹間的感情，我當初給你香囊是誠心誠意的，侯府多年來未有喜事，我也盼望著哪個姐妹能為侯府再添一兒半女的，所以我真的不知道那香囊裏有害人的東西。我一個長年處於內宅的人如何清楚香料的其他作用。我知道這些年來我掌管侯府，定有許多人不滿意，定是這些人像借你的手來陷害我。你一定不能被迷惑了呀。”王姨娘邊說眼神邊在李雲瑤和柳姨娘之間徘徊，就是要讓人把注意力移向她們跟著她的思路走。“梅香妹妹，你說我說的有道理嗎？”
    “這……”梅香一時語塞。單單一個藏有麝香的香囊卻是不能證明是王姨娘要害她。
    而第一個調入陷阱的就是老夫人，她不由得看了看李雲瑤和柳姨娘。自個臆想，李雲瑤雖為主母卻大權旁落；柳姨娘一直以來都受王姨娘的苛待，這兩人都見不得王姨娘好，想要借刀殺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當然也不能漏掉陸姨娘，她現在不在場可不表示她是清白的。
    長孫靜柔看出老夫人的心已經在動搖了，心裏舒了一口氣。而長孫靜茹看到王姨娘如此臨危不懼，為她高超的心理素質鼓掌。
    “可是，可是這個香囊就是姐姐你給我的，姐姐總該給我些交代吧。”梅香是來討好處的，總不能攪了事情什麼也得不到吧。
    “既然話說到這裏，那我隻能說實話了，這個香囊原本是陸妹妹要送的。但是她又覺得寒酸怕妹妹不喜，我見她犯難就說要與她交換，把原本要送給妹妹的簪子給她，我拿著她的這個香囊和一塊玉佩銜接在一起，才送給妹妹。妹妹當時收到的時候可是很滿意的。”
    “我……”被人間接點明愛財，梅香的上一陣陣通紅，“隻要是姐姐們的心意我怎麼會嫌棄。這麼說，這個香囊最開始的經手人是陸姐姐？”
    “來人，馬上把陸姨娘請來。”老夫人立刻下命令。
    很快陸姨娘就被帶來，雲裏霧裏的她看著這架勢，像是針對自己，可是貌似自己這段時間沒犯什麼錯。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她看，讓她緊張不已，“老夫人安好，夫人安好。”
    “這個香囊你可認得？”遂，老夫人將香囊扔到地上。
    陸姨娘一看，是自己原先要送給梅姨娘的香囊，她瞟了王姨娘一眼，難道是她說的？明明是她主動要和她換的，現在來告發什麼意思啊。“是，原先是婢妾要送給梅妹妹的。後來王姐姐說要與我換，就給了王姐姐。”
    “那香囊的香是你裝的？”老夫人問。
    “是婢妾讓身邊的大丫頭裝的。”
    “好啊，你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敢壞我侯府子嗣。來人把這個女人拖出去打了。”
    “不不，母親饒命，婢妾沒有要害侯府的子嗣，肯定是有人汙蔑婢妾。”陸姨娘換亂，沒想到一個香囊鬧出這麼大的事情，早知道當初就狠下心來買個貴重點的東西送給梅姨娘。
    “母親且慢。”李雲瑤說，“既然陸妹妹也喊冤，也應該同樣給她一個辯解的機會。”
    “好。”她給王姨娘一個辯解的機會卻不給陸姨娘機會，總會讓人說失了平衡。
    李雲瑤看她慌亂地失了心神，壓根不知道該如何給自己辯解，“陸妹妹準備的香囊放的是何種香？香從何來？有何證人？陸妹妹一一如實道來，查清了，自然就清白了。”
    陸姨娘想了想，“我記得那個香是柳姐姐給的。她和四小姐都喜歡花香，自己也做了不少香包。這香是柳姐姐給的。”說完，眾人的目光都移向了柳姨娘。
    估計柳姨娘和長孫靜心也沒想到，她們的冤屈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印上了嫌疑人的罪名。
    柳姨娘立即走到前麵跪下，不慌不亂。“婢妾確實給過香，但絕對沒有傷害人的香。這麝香珍貴並不好買，若是婢妾買了，香料店定是有記錄，婢妾願意與香料店夥計對質。”
    王姨娘不以為然，“你想要什麼需要自己親自去嗎？”
    “王姐姐既然不信，大可叫管家來訊問，我飄絮居裏裏往往的人這段時間有誰出了門，這都是有記錄的，若是出了門總會讓人看見的，調查一下就會知道她們是否去了香料店。”柳姨娘雖然跪著，但是腰杆挺得直直的。
    長孫靜茹原以為柳姨娘也是個軟弱的，如今看來是明清事理的人。
    “這……這可就得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求證。隻怕調查過程中那些嘴碎的丫鬟把這事給捅了出去，毀了侯府的名聲。”
    果然，老夫人聽到‘名聲’二字臉色又變了變。
    柳姨娘皺了皺眉，她確實沒法在段時間內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時，長孫靜茹走了過去，撿起香囊看了看，“祖母，孫女看著香囊好似被縫過兩次口。”
    “大姐姐如何肯定？”原本事情都要讓柳姨娘擔著了，長孫靜柔可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上讓長孫靜茹發現什麼疑點。
    “姐姐自認琴棋書畫遠遠不如二妹妹，可是這女紅姐姐也許能夠勝你一籌。常年在莊子，有時衣服破了，難免要自己縫縫補補，做個香囊什麼的根本不在話下。所以對於針法紋路就比二妹妹看得清。”
    柳姨娘似乎感覺到長孫靜茹在幫她，好在她也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王姐姐，妹妹記得你身邊的周媽媽的女紅手藝可是一絕啊。拆了再縫又要讓人看不錯看可不是一件什麼難事。”
    一個發現，一句話，使得事情峰回路轉，所有人都盯著王姨娘看。明明快要成功洗脫嫌疑了，偏偏又讓長孫靜茹壞了事情。怎麼又是她？真是她的命中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