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
    府醫抬頭一看，好一會兒才看清是那個嬌弱且不怎麼起眼的四小姐，“四小姐，請坐請坐。”
    “是哪裏感覺不舒服嗎？”府醫問
    長孫靜心搖搖頭，不說話。
    府醫不明白她的行為，好一會兒又問，“是柳姨娘哪裏不舒服嗎？”
    長孫靜心又搖了搖頭不說話。
    “那……”府醫不知道該怎麼做，她就這樣處在這裏像什麼樣？“如果四小姐沒有別的事情就……”
    “我想問件事。”長孫靜心突然開口說。
    “問，問吧。”聽見她開口，府醫樂嗬著，至少不那麼尷尬了。
    “種蘭花兒好嗎？”
    “蘭花兒？”府醫皺著眉頭，女孩子愛種花是天性，不過問錯人了吧，他又不是花匠。“好呀。蘭花淡雅清香，是四君子之一。”
    “那要是種了好多好多在屋子裏好嘛？”
    府醫搖搖頭，“不好。”
    “為什麼？”長孫靜心突然大聲起來，情緒激動。
    府醫一怔，訕訕笑道：“長期聞著花香會使人亢奮睡不著，也會有惡心的反應。長期如此還還會損傷人的智力。”
    長孫靜心雙眼無神且空洞，又問，“那百合花呢？它不是安神用的嗎？”
    “是有安神的作用。隻是用多了不好。就和蘭花兒一樣，少則有益多則傷身。”
    長孫靜心聽完後，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但是藏在袖子裏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尖都狠狠地掐進皮肉裏。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活著，沒想到還是防不勝防，讓人給放了慢性毒藥。
    “府醫你看看這個藥膏如何？”長孫靜心從袖口掏出一個精致的裝藥膏的盒子。“我聽說這種藥膏對二姐姐臉上的上最為有效。”
    府醫結果藥膏看了看又聞了聞，點點頭，“這種藥膏確實對肌膚恢複很有效果，可以拿給二小姐使用。四小姐和二小姐真是姐妹情深啊。”
    長孫靜心勉強一笑，低著頭說，“姐妹之間互相關心是應該的。”
    “隻是這藥膏雖好，但最好不要多用也不能讓有孕者接觸。這種藥膏的主要成分是麝香。麝香是用料很廣的藥材，很珍貴。吸收多了這種藥物，會使得有孕者滑胎。”
    “什麼？你說的可是真的”長孫靜心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把府醫嚇了一跳，知道自己失態了，才有結結巴巴地說，“我是說，這……這藥膏竟然有這樣的壞處，那我，還是不要給二姐姐了。”說完，她拿起那盒舒痕膠就跑了回去。
    府醫搖了搖頭，納悶。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前後來的人都是為了麝香的事情。府醫深深思慮，再次搖搖頭，侯門世家裏有太多見不得人的醃臢手段。
    長孫靜心哭著跑進柳姨娘的飄絮居裏，柳姨娘正在修剪花枝，看著女兒哭著跑進來，連忙放下剪刀，站了起來，正當她要走過去安慰女兒，靜心突然撲進她的懷裏，哭得更傷心了，“姨娘，姨娘。”
    一邊哭一邊叫著‘姨娘’，柳姨娘聽著也是心疼。雖然不知道女兒受什麼天大的委屈。以前她知道靜心經常受到靜雅的欺負，但是她也隻是偷偷在自己的院子裏哭，也不曾哭得這般傷心欲絕。
    “乖乖乖，別哭。告訴姨娘，誰欺負了你，姨娘幫你找她算賬。”算賬，這種話也隻能哄哄她，一個失寵的姨娘能有什麼權勢去找人算賬。
    長孫靜心邊抽泣邊顫動著身子，努力地平息。柳姨娘一邊用帕子給她擦眼淚。
    “姨娘，姨娘。”長孫靜心叫著，“為什麼她就是不放過我們，我們根本就對她構成不了威脅。”
    “四小姐，你在胡說些什麼？”柳姨娘有些慌亂，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姨娘。”長孫靜心掏出舒痕膠的盒子“這個，這個……就是殺死姨娘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的凶手。”
    柳姨娘怔怔地看著那盒已經見底的舒痕膠，急切地問她，“你知道了什麼？”
    “我剛剛從府醫那裏回來。他告訴我蘭花、百合聞多了會傷身，可謂是慢性毒藥。還有這藥膏雖然對傷疤很有效果，但是用多了卻是女子的致命毒藥。普通女子可使得損害肌理，有孕者滑-胎、小-產。”
    瞬間，李姨娘身子晃蕩一下，張了張嘴卻又什麼也講不出來。她早就知道她當年小產不是意外是認為，也明白是誰做的，可是她找不證據。當時她那麼地謹慎，吃的用的穿的，還有伺候的人手都是自己人操辦的，連王姨娘送來的舒痕膠她也是讓人先試用了，沒問題才自己用的。沒想到，最後還是疏忽了。此刻的柳姨娘沒有流眼淚，也許是流不出來了，但是她感覺得到她的心快要被撕裂了，那般地疼痛。
    “姨娘，我不想再這樣無聲無息若若微微地活著。”長孫靜心咬著牙說。
    “你要做什麼？”柳姨娘拉著她的手說。
    “我要為自己為姨娘爭一口氣。”長孫靜心丟開柳姨娘的手，說得那般堅定，眼神裏充滿著恨意。柳姨娘不知道這到底好不好。自己的女兒她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女兒聰明著，之所以叫她扮懦弱不過是不想她引起王姨娘的注意。原以為王姨娘漸漸地不對付她們了，沒想到暗地裏還是想要置她們於地。
    與此同時，王姨娘與長孫靜柔在房裏密談，談的也是和這舒痕膠有關的事情。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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