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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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本月十五,白雲寺裏香火鼎盛,這裏求簽很靈驗,每日求簽人數有限,但也擋不住人來人往的求簽者,即使求不到簽,逛一逛白雲寺也是很值得一遊的。
白雲寺由觀音殿、天井、跪井、潛龍佛殿組成。依山錯落、布局自然。觀音佛殿前七級石基上盡是“羅漢”、“龍戲祥雲”、“鳳舞百花”等浮雕,觀音殿後是天井,天井左為“賓客樓,右為“調羹樓”。天井後的大殿,懸掛鍍金橫匾“大雄寶殿”,更為奇特的是在殿前石基下有一清泉,名“跪井”,遊人需跪下方可取水。此泉奇特之處在於取多不幹,取少不流,四季如一,泉水清澈,被視為“神水”。白雲寺寺內立了幾塊碑,其中有塊刻著大瀝朝最負盛名的詩人所提的《吟白雲寺》的詩碑特別引人注目:“鬆華冉冉點蒼苔,屋角梧桐次第開。人依欄杆猶未去,一雙白鶴破山來。”
老夫人攜帶孫女們和梅姨娘,分成兩輛馬車出行,眾多奴仆婢子粗使婆子隨從而行。老夫人和梅香一個馬車,方便伺候老夫人。後麵跟著的是三姐妹坐的的馬車。一上車長孫靜茹就假裝睡覺閉著雙眼,因為她知道長孫靜柔想找她聊天,可她偏偏不想和她說話。雖然長孫靜心沒有睡覺,但長孫靜柔對她無話可說。
昨日,侯府派人給住在白雲寺的王姨娘帶話,說今天老夫人回來,讓她提前安排一下住房,當然最關鍵的是先去占幾個求簽位。其實,前幾日,長孫靜柔早已修書一封給王姨娘,把她離開後侯府發生的事情告訴她,說了方姑姑中邪的事情,也說了李雲瑤身體漸好,大有重新奪回掌家權的可能。
王姨娘的心態可沒有因為這幾天的禮佛而變得平靜,不知道府裏的狀況讓她每日都不能安寢,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信息。
來的這幾日,她已經為兩個女兒求了姻緣簽,一隻平簽,一隻下下簽,嚇的她立馬找了解簽大師詢問,大師說,要放寬心,善始自得善終。放寬心?難道她還不夠放寬心嗎?老夫人奪走府中中饋,她也沒立馬搶回來呀;她要是沒幾分心軟,李雲瑤七年前就死了,哪能今日還坐在當家主母的位置。每每初一十五她都誠心禮佛,難道還不足以讓佛祖保佑她和她的一雙女兒?當然,這些都是王姨娘心裏自我的解讀。
還有最要緊的就是子嗣問題,簽上說侯爺命有子,隻是這子之母為誰,大師卻不肯透露,隻道:“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王姨娘心裏清楚這些道理,但還是心底排腹,誰要是敢在我王婉娘之前生下兒子,我就讓她去見閻王爺。這安排住房她也是精心準備了一番。
早早地,王姨娘就在寺院大門口迎接。看到老夫人的馬車,她上前去迎接,把手伸了過去,豈料簾子打開後,第一個下來的確實梅香,王姨娘不愉快的神情一閃而過,轉而笑著說:“妹妹也來了。”
“是的,姐姐。母親讓我跟著來祈福,我也希望佛祖能保佑我也侯府添點喜氣。”
梅香這話就是故意說給王姨娘聽的,王姨娘再怎麼不喜也不能表現出來,“是啊,侯府多年未有大喜事,就指望妹妹能早日有喜。”
梅香下來後,轉身扶著老夫人下車,王姨娘扶著另一邊。她看到梅香還帶著她送給她的那個鑲著瑪瑙吊墜的香囊,那香囊可香著呢!王姨娘瞬間心底裏有樂開了花,想生孩子,我讓你這輩子都生不了。
而後,第二輛馬車上的三位小姐也陸續下來,“姨娘,近來可安好?”
王姨娘看到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在問候自己,心生感動,卻又看到長孫靜茹對她微笑著,這裏的微笑藏著對她的不屑,她今日的打扮雖然不華麗,卻把自己的女兒的光芒給蓋住了。
“都好都好,謝二小姐關心。”
“王姨娘的起色看起來不錯,看來這幾日誠心禮佛是得到了佛祖的保佑啊。”長孫靜茹笑著說。
“婢妾見過大小姐。”王姨娘向她行禮,雖然心裏很不甘願。
“呦,王姨娘不必行禮,佛前無尊卑,你我都是凡人。”長孫靜茹就是要故意提起“尊卑”二字來刺激王姨娘的。
“是,大小姐。”王姨娘咬著牙回答,這些禮儀豈是她說免了就免了的?讓是外人看到了還會說自己不懂規矩越過嫡女。
“大姐姐,這不是在難為姨娘嗎?姨娘向來守規矩,如此免了,怕是讓人誤解姨娘。”長孫靜柔的聲音提高了不少,因為陸續有人家也來到寺門口,不明就裏的人聽了這話一定會先入為主認為是嫡女故意在刁難一個可憐的姨娘。
“妹妹怎麼曲解了姐姐的意思,姐姐隻是認為在佛祖麵前咱們都是平等人,可節省一些繁榮縟節,怎麼到妹妹嘴裏就變成了我要陷害姨娘似的。”
“你……”
“謝謝,大小姐的體諒。”王姨娘拉住長孫靜柔的手。她撇到剛剛到的馬車上有護國公府標誌。護國公府,當今皇後娘娘的娘家,三皇子的外祖父家,長孫靜柔一定要在他們麵前表現得完美留下個好印象。
顯然,護國公府的氣派豈是安樂侯府可比的,國公府的老太君被扶下馬車,老夫人主動上前問好,“秦姐姐,好些時日不見了,安好。”
“呦,是王妹妹啊。我今日來還以為要一個人清修些日子,沒想到還能遇見王妹妹閑聊幾句。”那個被老夫人稱之為秦姐姐的老太君笑著說,老太君已是滿頭銀發,但是麵色卻非常紅潤,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給人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但是經曆過生死的長孫靜茹知道,一個人的好壞可不是從外麵就能看出來的。就像一個人成天禮佛卻也成天在算計著別人一樣。
“那禮佛之後,可不許嫌妹妹多話。”在侯府裏高高在上的老夫人,碰見比她有分量的人也不得不以討好的姿態去麵對。
“哪的話?咱們老姐妹才懂老姐妹的心,我跟這些個小丫頭說幾句話她們就煩我,不想聽我講話。”
“祖母,孫女兒哪裏煩您了,孫女兒最最愛聽您講話了。”這時,一個穿著粉色裙裝的姑娘跑到慕容老太君的身邊撒嬌。這是慕容家嫡女中的最小的,比長孫靜心小一歲,嘴甜愛撒嬌,頗得老太君喜愛。
“七妹妹說的是,祖母是厭煩了我們才是。”說話的姑娘端莊的走來,一顰一笑給人一種大家閨秀典範的印象。她就是慕容琳,‘元都四美’之首。與長孫靜茹同歲,長幾個月。
“秦姐姐好福氣,孫女兒個個都這麼出挑。”
“哈哈哈。”慕容老太君開懷地笑了笑,“那是你不知道她們私下皮著呢。還不快行禮。”
“老夫人安好。”兩姐妹行禮。
這時,長孫靜茹三姐妹走到老夫人身邊,長孫靜茹帶頭行禮,“老太君安好。”
“好,都好,起來吧。”老太君看著長孫靜茹有些陌生,但她呈現出來的氣質她很喜歡,笑著對老夫人說,“老妹子,原來你還藏著這麼好的孫女。”
“讓姐姐見笑了,這些孩子要是有你的孫女一般好我就滿足了。”
“瞎說,我看這幾個孩子也是極好的。”老太君說,“好了,咱們進去吧。”
“好,秦姐姐先請。”
慕容老太君和老夫人一道走在前頭,姑娘們也互相聊咯起來,隻是有些人想聊有些人想找茬。
作者閑話:
白雲寺麵貌寫的是貴州白雲寺,詩是陸秀夫的《吟白雲寺》但是他提詩的地方是福建莆田的白雲寺。查了資料才知道,中國的白雲寺這麼多呀。有興趣的親可以去旅旅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