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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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聲奪人,王姨娘一襲大紅色的上等衣綢,頭上頂著一套精美金發釵鑲嵌著珍珠,臉上的妝容顯得王姨娘年輕紅潤有起色,相比起楓雅居的李雲瑤,恐怕外人隻當王姨娘是侯府祖母。跟著王姨娘來的還有她的寶貝女兒長孫靜柔,她麵若桃花,頭戴金絲八寶攢珠髻,頸上掛著富貴平安鎖,身上穿著縷金百蝶襟,配上翡翠撒花洋縐裙。這富貴氣派的模樣和長孫靜茹的清淡優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看得老太太心裏一陣鄙夷,你一個姨娘一個庶女穿著打扮竟敢越過了主母和嫡女。
王姨娘一進屋,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奴才和坐上者眼裏的氣憤,很知趣的跪下來。
“領罪?說說你來領什麼罪?”老太太閉著眼,轉動手中的佛珠。
“第一,大小姐派人來找婢妾,婢妾的丫鬟沒來通報自作主張回了大小姐,婢妾已經處置了這個自作主張的丫鬟。第二是關於楓雅居的奴才,這是婢妾的失職,婢妾願意領罰。”
“嗯,你知道是你的錯就好。”老太太睜開眼睛對她說,然後對身旁的孫媽媽說,“這群心比天高的奴才咱們侯府用不起,遣出去給牙婆,記得告訴牙婆他們的心性高著呢。”
“老夫人饒命呀,老夫人饒命……”小斯丫鬟們一個個地磕頭求饒,見老太太不理會,有些個大膽的奴才又對轉向王姨娘求救,“二夫人救救我,我是您安排過去的,二夫人”
“二夫人?”長孫靜茹小聲喃喃道,老太太臉色又變,王姨娘激動來,給了那丫鬟一記耳光,“瞎喊什麼?不懂規矩的奴才。我隻是個姨娘,侯府永遠隻有一個夫人,那就是楓雅居的主人。粗使婆子還不堵了她的嘴壓下去。”
長孫靜茹心裏冷哼,王姨娘侯府永遠隻有給一個主母就好,那個人就是我的母親,請你務必記好。
王姨娘氣得胸口起伏不平,不敢直麵看老太太,隻能低著頭用餘光偷偷打量。
這時,長孫靜茹從竹香手中拿來一杯茶遞給老太太,老太太喝了一口,然後重重地放在身旁的桌子上,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老太太的怒氣。“蘭兒,說,你為何要謀害主母?”
“老夫人我沒有,奴婢都是按照府醫開的藥方子煎的藥,奴婢真的不知道這裏麵有毒藥。”
蘭兒堅決否認,隻要王姨娘在,她會保全她的,“再者,說是毒藥也就是紅姑一人的說法。”
老太太想著蘭兒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蘭兒的意思是紅姑栽贓陷害你,紅姑第一天進府有必要這麼做嗎?”長孫靜茹問。
“不是,奴婢沒有這個意思,奴婢是認為紅姑怎麼能憑借一人直說就斷定了我端的藥裏有毒。”蘭兒漸漸的思路清晰起來,沒錯,就算藥裏真有毒也沒有人真的看見她下的,漸漸蘭兒也就沒那麼發抖了。
“嗯,蘭兒確實說的有些道理。”老太太說道,一旁的王姨娘臉色得意。
“確實有道理,可紅姑卻又說這藥真有毒,咱們侯府不能因為一句話斷定了所有。母親生病以來都是有府醫開的方子的,不如咱們請來太醫院的禦醫看看看府醫的方子如何,再看看這半碗藥是否真有毒。”長孫靜茹說道。
“大小姐,這不大好吧。若是這件事隻是一場誤會請來禦醫檢查一下也無妨;若這件事是真的,讓禦醫知道了咱們侯府竟有人想要主母的命,這是為何?難不成是和咱們的主母有過節才招來的?這傳出去隻怕有損侯府名聲。”王姨娘分析道。
名聲,老太太最重視這個了,當下便覺得長孫靜茹畢竟是小孩子思慮欠缺。
長孫靜茹耐著性子看著王姨娘,這個女人三言兩語又往母親身上潑髒水,就算這藥真有毒隻怕外然也隻會真以為母親的為人有問題。
“是孫兒考慮不周了。不過,孫女有個提議。”長孫靜茹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朝她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抓藥的方子總還在吧,咱們拿著讓人拿方子到元都的多家醫館裏問問這藥方子可有問題,並且帶上這半碗藥。雖然醫館裏的大夫不比禦醫,但看個藥方總不會差吧”
“大小姐這個建議不錯。婢妾這就讓人去辦理這件事。”王姨娘說道。
“且慢。”長孫靜茹製止,看向老太太,“祖母,孫兒想讓孫媽媽一道去,畢竟孫媽媽是最謹慎的,不似剛剛那群天性高的。”
這倒提醒了老太太,讓王姨娘的人去,指不定又要耍什麼貓膩。“孫媽媽,跟著去吧。”
“是,老夫人。”
眼看事情無法再反轉,王姨娘的手緊緊拽住帕子,但臉色依舊淡定從容。
約摸著兩個時辰,孫媽媽回來了,臉色不大好,她瞧瞧地在老太太的耳邊說著。眾人隻見老太太的神色越來越憤怒,“孫媽媽把結果給大家說了。”
孫媽媽對長孫靜茹、王姨娘還有長孫靜柔俯身後,說;“老奴去了多家醫館,問的都是醫館裏的招牌大夫。老奴問了藥方如何,大夫們皆是搖頭,說這方子不僅不能去病還是個慢性毒藥,因為每種藥的配量少,喝了也查不出大毛病,若是長久喝藥身體就會被掏空,更加難以醫治。而那藥汁則含了大量的砒霜,飲完不久後刻就會死。”孫媽媽說道。
“祖母,有人要害我的母親,祖母為我為我母親做主。”長孫靜茹雖然知道真相,但是還是得表演一下哭功。
“好孩子放心,祖母為你主持公道。”老太太安撫她,“賤婢,竟敢下毒謀害主母,來人把他拖出去杖斃了。
“老夫人饒命,奴婢沒有下毒。”
“等一下祖母,孫兒有話問她,”長孫靜茹說道。難道就這麼讓蘭兒一個人頂罪了嗎?“蘭兒你隻是個小丫鬟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你說是誰主使你下藥的,你老實交代祖母心善會饒你一命的”
“大小姐,奴婢真的沒有下砒霜,藥都是周媽媽拿來給我煎的。”
“大膽賤婢,你的意思是我讓周媽媽去下毒的?”說著王姨娘給了她一巴掌。
“姨娘,你……”
“這藥方是府醫給的,周媽媽也隻是照著藥方讓下人去抓藥。”然後,王姨娘又對老太太說“老夫人,此等嘴硬的賤婢必須立馬杖殺了。”
“姨娘且慢,此時多有疑點,還是快些請來府醫對質。”
“老夫人,前段時間府醫老家裏有事,離開了。”王姨娘小心翼翼地說道,實際上府醫已經死了。她找了個由頭讓府醫去和侯爺告了假,然後請人在半路上殺了府醫。至於蘭兒煎的藥,砒霜是她讓從娘家帶來的周媽媽下的,當然是趁著蘭兒不注意的時候下的,沒有人知道。
“什麼?是誰同意的?”老天太重重地拍桌子。
“是……是侯爺。”王姨娘說。
長孫靜茹心底一沉,失算。她竟然忘記上一世她回府後,府醫換了另一一個人,看來府醫早就被王姨娘殺害了。即使擁有前世的記憶,她的手段相比王姨娘還是太嫩了。
“找了快馬加鞭尋了府醫,咱們侯府可不能放任一個謀害主母的凶手在外。”老太太吩咐,此事也隻能暫且隔著。“來人,先把蘭兒關進柴房,不許給飯吃,看她還嘴不嘴硬。等府醫來了,也真有此事,一塊杖殺了。”
“不……不要,老太太饒命,不是我下的毒。”蘭兒又磕頭又求饒的,可惜沒有,粗使的婆子已經拉著她走,“王姨娘救我,藥是你給的,我根本不知道有砒霜,姨娘救我。”
“賤婢,方子是府醫開的,明明就是你和府醫勾結了,還不承認還不承認,堵了她的嘴趕緊拉下去。”
蘭兒被拉了下去後,一個擲地有聲的聲音傳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啊,吵吵鬧鬧的,婉娘你怎麼管家的,怎麼還驚動了母親她老人家。”一個穿著官府的中年男子款款走進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