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鳴話剛落，門就卡擦一聲開了，周遠有些冒冷汗，房裏這麼安靜，但穆奕連一點腳步聲的都沒留下。
    “都閑著？”三個人麵對麵立在門口，穆奕先開口。
    周遠瞟了眼顧鳴，對上穆奕沒什麼表情的臉，“嘿，穆哥……”
    周遠傻笑了兩聲就沒話了，尷尬的站著，眼神一個勁兒的瞅著顧鳴，顧鳴摸了摸鼻子，“這不是等你吃飯嗎，陳會峰也不知道去哪了，今天這菜可是小遠做的。”
    飯桌上，周遠盡量說了些聽起來比較輕鬆的話題，顧鳴也跟著附和，結果還是不小心扯到了不開心的事兒上。
    “小遠你廚藝是不是倒退了，趕緊找陳會峰好好學學，不然大哥就該嫌棄你……咳咳！”顧鳴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桌下周遠的一腳踢得飯都差點嗆了出來。
    顧鳴朝周遠蹬去，周遠向穆奕看了一眼，顧鳴立馬明了，他怎麼就嘴碎提到穆陽了。
    “那，那啥，奕你吃點這個，這個挺好。”顧鳴麵部表情有些僵硬，一個勁兒的往穆奕碗裏夾菜，“還有這個，趕緊嚐嚐，這特香。”就快端著菜盤往穆奕碗裏倒了。
    穆奕沒說話，安靜的吃著，就在顧鳴以為他會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穆奕開口了，“什麼時候來的？”
    這話問的顧鳴，前兩天他過來法國的時候，顧鳴還在中國不知道趟在哪個美女的懷裏。
    顧鳴著實沒想到穆奕從不說廢話的穆奕，居然會在這種時候跟他扯這些閑言碎語，“……早來了，一來你就給我拳頭吃，還不認識……”說到這顧鳴頓了話，眼睛暗暗瞅向穆奕，看樣子那記憶混亂的情況應該是過去了。
    幾年前那次也是，穆奕記憶混亂，誰也不認識，但一天就恢複了。
    穆奕想來也明白顧鳴後話是什麼，也沒揪著問，沉默了一會兒，穆奕突然道，“燈泡挺亮。”
    “噗！”周遠一抬頭就瞅見顧鳴那蹭亮的關頭，一口湯直接噴了出來。
    淩溪跟穆陽打架時顧鳴誤傷著了腦袋，為了處理傷口把頭發全剃了。
    “小遠！”顧鳴抹去臉上的碎沫，一筷子向周遠敲去，“你找抽呢！”
    “穆哥，鳴鳴又欺負我……”周遠笑著跑開。
    周遠那一噴這桌子菜也毀了，穆奕從椅子上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去哪你？”顧鳴拿紙巾擦著汙漬。
    “醫院。”說著穆奕又把著門回頭，視線在顧鳴的光頭上徘徊了一圈，“不錯，比黃毛好看，還能省不少電費。”
    “操！”顧鳴想到這個就來氣，直接把手上的紙巾揉成一團像穆奕丟了過去，穆奕早就看他那頭金發礙眼了，如今剃成光頭一根沒剩終於順眼了。
    “行啊，我專門給你和淩溪當電燈泡去。”顧鳴擠了擠眉毛，“能節省不少電費呢。”
    顧鳴自以為很好的回擊了穆奕，可小腿突然又是一痛。
    被周遠踢的，循著周遠的眼神看過去，才發現穆奕的臉色有些沉。
    “你真哪壺不開提哪壺！”周遠又踢了顧鳴一下。
    “我。”顧鳴假咳了幾聲，小心翼翼的看向穆奕，“咳，淩溪他……”
    “淩溪是誰。”穆奕直接打斷了顧鳴的話。
    “……”周遠怔了。
    “……”顧鳴愣住。
    穆奕似乎並不想知道答案，沒理兩人，穿上外套出門了，周遠跟顧鳴還是傻傻的站著。
    真不記得淩溪了？這句話是周遠問的。
    會嗎？這句話是顧鳴問的。
    穆奕一場病後，誰都記得，單單忘了淩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