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 第五十一章:不一樣的卿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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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一笑:“我幹嘛告訴你。”
……
啪嗒一聲,雲生的一隻眼珠因為他的大幅動作掉在了地上。另外兩個骷髏骨架上下頜打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到底是誰?”一個人在這麼短時間的變化怎麼會這樣的大,難道在裏麵發生了什麼意外?這也並不是不可能,或許這一切都是幻想也說不定。
對於雅克的嚴厲質問,卿菡笑了笑道:“你認為我不是我?”
她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眼雅克接著說:“改變人的並不是歲月,而是經曆。海頓家的少爺。”
巫舞完畢,白衣祭司走到幾人前道:“可想好了?”
其餘兩人都沒有了興致理會卿菡,對於他們來說,進莫沙沙比利艾斯是重中之重。
“是的,祭司大人。”
“祭司?”對於雅克稱呼白衣祭司隻是笑了笑,然後突然目光陡變變得凶惡起來。
她的雙眼變得赤紅,臉色變得慘白。頭發也從柔順變的像掛著粘液的水草,從聖潔一下子跌入了恐懼。
她的脖子被拉長,帶著她的頭俯視著眾人,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發出難聽的嘎吱聲。
“這樣,你覺得我還是祭司嗎?”金石摩擦般的刺耳聲音說出的話,讓人要反應一段時間才能清楚說的是什麼。
幹枯卻又腐朽的如同被泡入防腐劑多年的手伸向雅克,握住他的頸椎將他提起來,在這期間他一點反抗都做不了。
恐懼彌漫上他的靈魂,讓他的整個靈魂之火動蕩起來。
“我嗅到了你身上有祭司的味道,你身上有大祭司的味道。我們雲川的大祭司,你為什麼會有他的味道,為什麼。”
“你們這群跗骨之蛆,為什麼不放過我們雲川的大祭司。”
握著雅克脖子的手在用力,這讓雅克看起來難受極了。這種連反抗都不能做到的不安,同樣彌漫在艾莉莎心頭。
“你不打算做什麼嗎?”
她看向卿菡,現在他們幾乎可以說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如果雅克死了對他們兩人來說也討不到好處。雅克或許不清楚,但是作為曾經的巫妖她卻是了解的。這個祭司應該是死了了,隻是靈魂因為莫沙沙比利艾斯所存在。
或許連靈魂都算不上了,也許隻是一種執念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靈魂是最神秘的神之領域,沒有人能夠解釋清楚其根源。艾莉莎隻是知道,有些生前有執念或者怨恨的靈魂,會一直都保持著癲狂的狀態。也就是說,其實大多數遺留的靈魂是沒有智慧的,是無法交流的。
正因為如此,能夠保留有生前記憶和理智的靈體是十分難能可貴的。這樣的靈體雖然成因不明,但是這三千年來但凡是這樣的靈體都有著不俗之處。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她如此看重雲生和卿菡的原因。
白衣祭司可能是因為莫沙沙比利艾斯才保有理智,但是雅克觸碰到她生前最為憤恨的事情了,這讓白衣祭司暴走了。
暴走的靈體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她會讓所有人經曆她生前經曆過的最恐怖的事情,讓所有人都和她一樣死去。
叮鈴鈴,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在空間中蕩開。隨著鈴鐺聲的傳來,白衣祭司的手漸漸鬆開了,到了最後她慢慢的恢複的原樣。
卿菡看著來人,皺了皺眉頭道:“安魂的作用?”
“安魂、鎮魂、散魂,都可以用這個鈴鐺完成,你說是不是很好笑?”
“嗯,大笑,冷笑還不都是笑。”卿菡冷冷的回道。
來人看了看手心中的鈴鐺,那是一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鈴鐺,隻有指甲蓋大小。銀色,上麵刻著細膩的花紋。
“這個鈴鐺你要嗎?”她將鈴鐺遞給卿菡,笑容中帶著純粹的溫柔。
可是這樣的好意卿菡並不能接受,剛才那個白衣祭司因為一句話異變她都看在眼中,如何應對這個人必須慎重。
良久,卿菡才冷冷道:“所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你認為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好嗯?”翹起的尾音,顯得有絲絲誘惑。
卿菡沉吟一刻,目光一冽道:“我以真名燹梗起誓,將為莫沙沙比利艾斯尋找傳承之人。”
真名起誓是不可背叛的,卿菡連鈴鐺都沒有拿到卻用真名起誓,這讓剩下的兩人一驚。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他們連那個發狂的白衣祭司都無法反抗,更何況這個拿著鈴鐺的人了。
“你和以前一樣果決。”似是在感歎什麼,那個人在卿菡的臉上仔細尋找這什麼。
“我們身在世界的夾縫之中,時光對於我們來說並沒有意義。可是我們等太久了,連靈魂都腐朽了。”語氣中藏不住的哀傷,讓卿菡無法辨別這話的真假。
“即使我們是舊相識,如今也隻能是新見麵。”卿菡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溫柔。
“你很聰明,可是也很笨。我們已經等不起了,隻能賭注。如果沒有下一個來人,你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
卿菡抬眸定定的看著那人,一頭黑色長發,紫灰色的眼眸,五官精致鼻梁是暗夜國的樣貌。眸光微轉,卿菡想到了什麼。
“幸得公主殿下看中,卿菡還真是有些惶恐不安。”微微勾唇,眼中印下那人的微愣。
“能夠行祀禮喚醒莫沙沙比利艾斯反城下沉睡的賢者,除了有暗夜國皇室血統的人還能有誰?而這整個城飄浮於法則縫隙之間,這滿城的亡魂如果沒有你在又如何在這城中繁華。”
如果是別人或許看不清那座浮在空中的城有什麼異樣,但是她卻能夠看清。法則的線被一種特殊的力量隔絕在外,可是在城外那滿城的法則線幾乎將整個城纏成了一個大繭。
如果不是有因果在,法則線為何會如此繁盛,向來智慧生靈牽扯的法則線。法則線多為黑灰色,也隻有亡靈才會如此。
“確實如此,不過卻不僅僅是因為我。這城的靈,還有,大祭司!”暗夜國的公主在說道大祭司三字的時候,情緒陡然一低,有一種莫名的哀傷彌漫。
“祭司時代最後一位大祭司,永寂!”雅克呢喃的道出這個名字,這位大祭司可以說是最神秘的一位大祭司。即使是如今文化斷層,其實在九重白塔等地方還是能夠找到諸多記載的。
九重白塔作為祭司時代大祭司和光明紀大祭司的居所,自然藏有許多秘辛。雅克無權獲得最隱秘的那些秘辛,但是對於一般的史料知識卻是了解的。祭司時代最後一位大祭司名為永寂,在位時間極短便經曆了墮神之戰。有種說法是這位大祭司殉道才保全了雲生,但是真正的曆史卻找不到一絲痕跡。
祭司時代最後一位大祭司永寂,除了一個名和三句話什麼都沒有留下。
永寂?難道她在門內遇到的便是永寂大祭司?回想那個身影,仿佛看透世間的寧靜祥和,如果說是大祭司也不為怪。
“不那不是大祭司,隻不過是大祭司留下的一道影子而已。”暗夜公主笑吟吟的看著卿菡道:“雲川的大祭司,迎著朝霞升起,目送夕陽落下。夜晚群星閃耀,眾神顯,大祭司在第九重白塔之上為雲川人祈福。雲川的大祭司,如果行走在聖域之外,一步一蓮生。當年永寂大祭司到過莫沙沙比利艾斯,在這裏留下了影子。”
從一個三千年前的靈魂口中聽著,祭司時代最後一個大祭司有一種別有的味道。仿佛穿梭了三千年的時光,他們回到了當時的歲月一般。
“現今的大祭司如何稱謂?”這話是在聞雅克,一個出身海頓家的少爺絕對比一個沉睡千年的靈魂更加了解現今的祭司殿。
“現今的大祭司聖者為默大祭司。”雅克的語氣中帶著尊敬,即使隻是道出名諱而已也顯得小心翼翼。
“默?”相比起雅克,暗夜公主的語氣就顯得輕佻了。
“盜了我們的時代,如今的大祭司連雙名都不敢用了?”微微冷笑,暗夜公主沒再說什麼。
這時一條梯子出現在他們眼前,這是一條浮空的梯子,每一塊石板上仿佛都滴落有鮮紅的血液。
暗夜公主帶著女祭司踏上那條階梯,緊跟著他們的是卿菡。那條階梯連著的方向是莫沙沙比利艾斯,毫無疑問這是他們必須走過的道路。
卿菡一路上沉默不語,雲生也默默的跟在她身後。從那個暗夜公主出現,他似乎都是隱形人一般存在低下。且卿菡的轉變,讓他感覺他們之間仿佛隔著什麼。
“小子,我問你,你真的想要報仇嗎?”
腦海中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雲生微微一愣,不過隨即就明白了過來。
“我別無選擇不是麼?”他的聲音有著少年的清朗,不過卻也有著事事多磨練的無奈。
是啊,他別無選擇。不是他不想就此作罷,而是那些人不肯放過他。他的前路注定艱險,但是那又如何,難道就這樣躺著任人宰割?不他不要,即使是粉身碎骨他也不想要做一隻不能反抗的沉默的羔羊。
因為契約的關係,雖然卿菡並不能夠知道雲生具體在想什麼,但是卻能夠感受到雲生情緒的變化。
“我們已經處在她的領域中了,小心吧。”警告了這一句,卿菡沒有再說什麼,直到天明踏上的空中的那座城。
高大宏偉的城門,顯示著這個曾經的古國的威儀。正中的巨門上方,用紫色的水晶雕刻出兩個大字。這兩個字是他們所不認識的古文字,且並不像是暗夜國的文字。
“這是永寂大祭司留下的影子。”白衣女祭司看著那兩個字似懷念似憂傷。
“傳說中,在祭司時代,每換一代大祭司,新任的大祭司將會在十二主城城門上題字。這字注入了大祭司的力量,可保護一國運道,一城安然。”雅克有些吃驚的看著那兩個字,如果傳說是真的,那麼子啊祭司時代的大祭司該有如何超凡脫俗的力量啊!
白衣女祭司晲了雅克一眼,她似乎對雅克極有意見,雖然這次並沒有動手,但也帶著絲絲的恨意。
“你們走小門,而你……”白衣女祭司頓了頓然後接著說:“走正門。”
說完她又掃視了幾人一眼,然後微微歎口氣道:“生靈和死靈走的道路不用,珍重。”
轉身離去的白衣女祭司仿佛帶著三千年的寂寥,雖然絕美可是卻讓人感到哀傷。
“卿菡小姐認為如何?”雅克用他那空洞洞的眼睛看著卿菡,仿佛正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如何?不用如此試探我。即使是我千年前來過,可惜我在獲得真名的時候前塵往事已經不在了。”卿菡看了看雅克,又看了看艾莉莎道:“我們各自都是有各自的目的的,想要什麼都各憑本事。我想你大概也不想讓我參與你的獲得,正好我也有此意。”
“卿菡小姐還真是不吃虧啊!不過在場我謝過了卿菡小姐的帶路。”雅克說完瀟灑離去,不帶一絲拖泥帶水。
卿菡也正要離開,卻被艾莉莎一句等等止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