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看得華寧笙心顫。
    他一把推開唐韶，冷眼相視：“唐韶，誰告訴本宮隻能接受，隻要你一日是唐韶，我就一日是你父後，我是你父皇的皇後，不是你的，永遠不可能是你的！”
    唐韶仿佛被這句話激得一個激靈，他茫然地看向他，問道：“那莊羲穹呢，這段時日，我陪你伴你的這段日子，你要忘記了？我不準你忘記！”
    他一把拉過華寧笙，瘋狂地將唇印了上去，撕咬，掠奪，仿佛野獸的本能，他要得到他，是他的，不是唐宵的，不是旁人的！！
    “你……”一番掙紮，華寧笙恍然發現，他竟掙脫不開！
    啃咬，蹂躪，紅唇變得血紅，血腥味讓野獸變得更加瘋狂。
    血，赤紅。從嘴角滑落，皙白的臉上，染上魔性的妖冶。
    可是，鹹鹹的淚的味道，卻那麼苦。
    唐韶嚐到那苦味，渾身一顫，從他唇間離開。
    “你不要哭，為什麼哭……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我害你流血了，對不起——”口中重複著一遍遍的對不起，唐韶捧著他的臉，看著華寧笙因為不願看他而闔上的眼，看著華寧笙眼睛滑落的絕望的淚，心如刀絞。
    “對不起，對不起……痛不痛，流血了，我害你流血了。”他手足無措地擦著他嘴角的血跡，眼中的惶恐令人心驚。
    就連華寧笙，也被那帶著顫抖的聲音驚住，他睜開眼，揮開那雙大手，“唐韶，你真是瘋了！”抖著嗓子，華寧笙也隻能吐出這麼幾個字。
    唐韶他，真是瘋了。
    然而，唐韶卻恍若未聞，再次捧上那張臉，淚從他自己的眼中流出，帶著絲絲的血紅，“父後，韶兒錯了，韶兒再也不害你流血了。韶兒錯了，韶兒錯了……你原諒韶兒，原諒韶兒好不好……！”
    華寧笙靜靜地看著那因惶恐而近乎扭曲的臉，心中一抽。
    唐韶瘋狂的模樣，為何，讓他有些不安——
    “我沒事。”漠然別開眼，卻還是伸手，將那大腦袋攬入懷中。
    “父後，父後……不要離開韶兒，父後是我的，不是唐宵的，不是別人的……閔夏荷該死，鳳鈺謙該死，唐宵也該死，他們都該死……！”
    聽到最後，華寧笙心頭大震。
    為什麼……
    為什麼韶兒對他的情，會如此深，如此瘋狂？！
    這一切，究竟是從哪裏，出了錯……
    “父後，不要忘了我，不要……你不是唐宵的，你是我的！從十年前，就是韶兒定下的娘子了，你忘了麽，你不要忘，不要忘……”
    “謀劃了十年，我隻是想要得到你，想要你看見我……”唐韶一把抓起手中的木頭人，放在華寧笙的手心，像是祈求似的看著他，“你看，這個送你，送給你……你高興，你不要哭……”
    華寧笙緩緩握住手心裏的木頭人，別開眼，淚婆娑。
    “韶兒，跟父後回宮，父後帶你回宮……”最後，華寧笙隻能捧著那張血淚縱橫的臉龐，心抽疼著，抖著聲音呢喃出這麼一句話來……
    ——第二卷龍肆江湖完。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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