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鳳天宮中的暖暖溫馨，得知了兄長陳太傅在府中受辱一事的賢妃怒火滔天。
    可宮中的女人，再精明也是不過，遑論能坐上貴妃之首的賢妃。
    幾番斟酌思量之後，她先是尋了太醫去了陳府，先瞧瞧兄長的傷勢再論。
    “賢妃娘娘，太醫請您移駕太傅府，陳太傅的傷勢怕是……”太醫院來人如此說道。
    賢妃雙眼一眯，沉穩地擺了擺手示意丫鬟將人招呼出去。
    “娘娘，咱們要去太傅府嗎？”丫鬟低眉輕聲道。
    賢妃指腹輕輕相扣，丹寇染紅的指甲輕輕在半空刮過一絲弧度，她狹長的眼裏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去。不過，此事先得報備皇上。”
    “皇上在何處？”
    麵對賢妃的疑問，丫鬟腦袋垂得更低，“稟娘娘，皇上剛從鳳天宮出來。”
    依著皇上去這鳳天宮的次數，連丫鬟中也有了論語，到底皇上是為著癡傻的太子殿下去，還是那位貌似天人的少年後主……
    賢妃隻是微怔了一下，便回過神，“那便去禦書房罷，吩咐禦膳房準備些提神的參湯。”
    “是。”丫鬟恭敬地應了聲，雙手交覆於身前，不徐不疾地退出房中。
    待人影已去，賢妃才攥緊了腰間的繡帕，臉上再不平淡：“鳳後，太子……”口中呢喃著人人覬覦的位置，語氣卻不自覺地帶上了陰狠。
    那本該是她和翼兒的位置，區區一個少年，區區一個傻子！
    在賢妃找過皇帝之後，唐宵將華寧笙喚去了禦書房。
    與賢妃擦肩而過時，華寧笙的目光微微一頓。
    “臣妾參見後主。”賢妃婀娜的身子微俯首彎下，朝那比她還矮上幾分的少年揖禮。
    輕嘲自華寧笙臉上劃過，“賢妃起身吧。”說罷，他腳步不停，往禦書房而去。
    賢妃仰頭直起身，死死盯著那少年的背影。
    華寧笙！
    好好的右相國不當，偏偏要來這後宮裏分一杯羹，哼，那就別怪她了！
    ……
    “華寧笙參見陛下。”在身旁無人時，華寧笙不跪他，口中也從不自稱臣妾。
    他的如此放肆皇帝卻一次也沒有追究過，他們兩人，早已在無形中達成了協議。
    於皇帝而言，立華寧笙為後既堵了眾臣悠悠之口，又不用立別的女子為後，華寧笙也會將韶兒帶在身邊照顧，這可謂一箭三雕。於華寧笙而言，皇帝不過是一個可以給他權利的男人。這是交易，不涉其他。
    “賜坐。”
    “朕聽賢妃說，因著韶兒頑劣，將陳太傅氣病了，鳳後你不但不體諒，更是移駕太傅府一番大鬧？”皇帝坐在書桌前，側目看著眼前的少年。
    似乎這一切都在少年的意料之中，他波瀾不驚，淡淡開口：“陛下相信什麼，便是什麼。”
    唐宵一噎，“朕自然不信，才找了你來。”
    “陛下想查什麼自然是能查到的，又何必找寧笙前來對峙。韶兒近日不肯去太書院，寧笙還忙著給太子殿下去尋幾本書，好生教習，至於那太傅……寧笙懇求陛下撤回。”
    唐宵眉頭一皺，“太傅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