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嶺卷 第96章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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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幕之下,燈火輝煌的鳳鸞宮之中,帷幔繚繞,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那華麗的床邊。隻著單衣的男子接受著那一群手持洗漱工具的宮女服侍著。茶色的眼眸在那燭火搖曳的燈光下閃現著迷人的光澤,璀璨剔透宛若這夜空之中最美麗的星辰,同時也清冷至極毫無情緒可言。
龍袍加身,頭帶玉冕,九色朝珠垂落。當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在看了一眼床上那隱匿在帷幔之後的玲瓏身姿。“皇後,記住朕剛才所說的話!”
微微有些僵硬,很明顯的可以感覺到,皇後在聽到那句話的一瞬間所表現出的。
“臣妾明白!”雖然聲音一如既往的雍容華貴,可是從那有些不平穩的聲音之中,依稀可以辨別出那份顫栗。
“那就好!”俊挺的臉上浮現出了滿意的笑容,可是那眼眸之中的厭惡毫不掩飾。不再看向那床上的人,轉身大步走出了宮殿。
隔這帷幔,在看見那令她恐懼的人離開之後,葉昕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她真的是害怕了。本以為隻要坐上了慶嶺的皇後,就可以趁此機會抓住少年皇帝的心思,雖然她的容貌不算頂尖,在這無數佳麗的後宮之中更是平凡無奇,可是為了家族,她不得不拋開一切。早在她冠上葉昕這個姓,被承認為葉昕世家的長女之時,為了繼承那份榮耀所就必須學習所有的一切,而那些迷惑男子的手段家族之中更重中之重,是請專門的人教授,其中首當其衝的就是那房中之術。因此想要虜獲一個男子對她而言簡直就是易如反掌。所以在大婚當夜她就對著她所認為的少年皇帝施展了,本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會照著她的計劃一步步的完成,首先榮獲聖寵,再來是權傾後宮,更甚至是控製半壁江山,那到時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手到擒來,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錯的離譜。
晟帝根本不是一個會沉浸在美色之中的人,否則他怎麼會如此冷靜的對待所有的事物呢,就連傾國絕色的傅琉璃對於他而言,也隻是紅顏禍水。那麼自作聰明的她,在他的眼裏,也隻不過是一件還有些利用價值的東西罷了。
回想起剛才在床榻之上的一切,那就像是一場惡夢,她所展現出來的在他眼中和那些青樓之中的妓女沒有什麼兩樣,隻不過她比那些女子多了一個高貴的身份罷了。因為那清冷的眼神以及那嘴角的嘲笑毫不留情的擊碎了她。所以當完事之後,他可以那麼若無其事的轉身離開,更甚至是不忘告誡她,一個皇後該有的本分。
敞開的寢宮大門吹入徐徐涼風,讓那層層環繞的帷幔瞬間吹散開來。片片飄落的慘白色的花瓣猶如她此刻的麵容一致。雖然已是夏至,但輕拂身軀的微風帶這絲絲涼意,讓她不自覺的緊了緊身上的被子。可依舊沒有感覺到一丁點溫暖,因為此刻她,身上所經受的遠遠不及那高傲心性所承受到的屈辱讓她感到難堪。
在這一刻,那個曾站在最頂端的葉昕真,在麵對一個真真的帝王之後,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
葉昕禦在離開鳳鸞宮之後,在章程陪伴下回到了鍾穆宮。
玉案之上的君王隨手翻閱著今日的奏章,細細審讀,而佇立一旁的章程見主子如此專心致誌在手上的公文,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在猶豫之際,隻聽見那華美低沉的嗓音響起。
“怎麼了,章程,自鳳鸞宮出來之後,你就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樣,你想向朕說什麼?”
偷偷用著看了一眼葉昕禦,正考慮著要怎麼把先前聽聞的一些事情說出來呢,隻見葉昕禦那狹長的眼眸之中流露一番陰鬱。急忙開口到:“回陛下,奴才是想說,那前些日子留在宮中的莫夫人已經有好幾日未出現了?”
“哦?”稍微有些起伏的語氣,可是臉上一如平靜無痕。低垂的眼眸繼續在瀏覽在那手中的奏章之中。“然後呢?”
“然後,奴才認為,那個……”章程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他也是三日前從那些安排在莫夫人起居的那些宮女口中得知的,雖然知曉莫夫人是那叛亂之臣的夫人,但也是陛下特別關照過要好好的服侍的,所以也不敢怠慢了,可是如今那些服侍莫夫人的侍女在莫夫人消失幾日之後才覺得事情嚴重了,並向他稟告了。這可讓他如何向陛下呢?
“那莫夫人……就是前些日子叛亂的前兵部尚書莫離的夫人……”
聽著章程那支支吾吾的話語,葉昕禦再也看不下手中的奏章了,“啪”的一聲,在這寂靜的宮殿之內顯得很是突兀。隻見那紅色的奏章被合在了一旁,而葉昕禦那平靜無瀾的眼眸直直的看著一旁的章程。
“陛……下……奴……奴才”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震怒,讓原本支吾的章程此刻腦海之中更是一片混亂。都不知道他自己在說什麼了,隻是本能的說著一些話語來填補這看似平靜的洶湧。
“說!”簡單有力的一個字。
“莫夫人不見了!”用盡所有的力氣。
昏黃的燭火在擁有完美五官的臉上偷下了一片陰影,玉冕之上的那細長流蘇垂落在了兩邊,伴隨著緊密的墨發,糾纏著。猙獰的龍騰繡滿了那明黃的衣服,就連衣擺之處也布滿了那白色的祥雲圖紋。
許久之後的靜溢讓章程都以為他快要死掉了,畢竟把陛下所交代過的人看丟了,而且還不僅如此,因為那所丟之人更是叛亂罪臣的夫人。所以那冰冷的汗水一下子就浸濕了他的衣物。
“明日午時,前兵部尚書莫離,勾結敵國,犯上叛亂,推置京華門,斬首示眾!”明明是那醇酒一般的聲音,吐出的話語卻是那麼的絕情。
章程一臉的不可置信,因為葉昕禦的那些話語而睜大的眼睛。他實在是無法相信,畢竟莫離是葉昕禦所欣賞的臣子,同時也是葉昕禦最信任的寵臣,先前因為叛亂的罪名被暫時關押在天牢之中,而葉昕禦也在前些日子前往天牢看望莫離,根本沒有聽說葉昕禦要把莫離怎麼樣,本以為會就這麼的關押一輩子吧,畢竟葉昕禦和莫離有著一段不可磨滅的友情,可是如今卻因為那莫夫人的消失,葉昕禦就要把莫離退出京華門斬首示眾,這未免也太……
而此時,葉昕禦心中則是氣憤難耐,不為別的,正是因為琉璃的那所謂的消失。他根本就不相信,畢竟那日在鍾穆宮她所展現出來的一切以及她親口承認她的身份,上古凶獸窮奇,怎麼可能就此消失呢?若是她還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傅琉璃的話,他還會相信的,可是如今她的消失卻讓他知曉了,什麼愛情,致死不渝,一切都是假的,當日那“以命換命”說的信誓旦旦,轉眼不過幾日,就消失的不見蹤影,想必當時所說的七日之限也是拖延之策吧。
既然她是如此的漠視,那個致死還對她念念不忘的男人,那麼他也不必手軟,畢竟是上官墨先對不起他的,原本還因為她的那些過往而想過放棄那咄咄逼人的交換,此刻看來是不必了,那種虛偽的人根本不配!
想著想著,那日在天牢之中上官墨所說的一切以及對待他的漠視以及疏離,所有一切的原因都是她,這讓原本麵色已經不善的葉昕禦憤然的揮動的衣袖,明黃色繡著祥雲的圖紋所到之處,頓時響起一片“嘩啦”的聲音,隻見那碎落滿地的瓷器以及奏章狼籍一片,縱橫交錯的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麵。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一邊說著,一邊揮手拿起那些觸手所及的東西,一件一件毫不留情的砸向地麵以次來抒發他此刻的怒氣。“為什麼一個一個都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原本華美的宮殿頃刻間消失了,所有能砸的都被葉昕禦給砸了。“既然你如此對我,不遵守我們之間的諾言,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這一夜,晟帝那瘋狂的怒吼響徹整個鍾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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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了,隻是渾身軟綿無力,一股股暖流流淌在周身,肆意蔓延。費力的睜開了眼眸,入目的是那一片白色,是啊,那白色的光芒。
掙紮著起身,才發現此刻的她居然渾身赤露的浸泡在這滿目的白色之中,而那一條條細長而又布滿了尖刺的翠綠色藤蔓因為她的動作在那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道道紅痕,可是又是在那一瞬間,白色的池水劃過,瞬間消失了。
“你醒了。”低沉沙啞的聲音回響在她的耳邊,抬頭對上的是那炙熱的眼眸,肆無忌憚的在她的身上遊弋。
“你到底要幹什麼?紅蓮!”有些不甘,從未受到屈辱的她此刻居然因為一時的大意而被如此對待。晶瑩的眼眸倒影著那妖嬈的身姿。
“我?玄玉,你難道還是不明白嗎?”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琉璃的身子,經過那張美麗的臉龐再至細致的脖子,最後停留在那若隱若現的胸部。傾身向前,毫不在意那妖豔的紅色紗衣沾染上池水,“我想要做一件事情已經很久了!”
話完,紅蓮狠狠的吻上了琉璃,不顧她的反抗,緊緊擁住她,原本的親吻變得熱情、狂野,甚至有些粗魯。良久,唇分。
看著滿臉漲紅,不斷喘息的琉璃,紅蓮並沒有放開那攬在她腰間的手。
完全沒有料到紅蓮會做出如此舉動,頓時腦海之中一片空白,當發現他在對她做什麼的時候,奮力的反抗,可是依舊無用,因為她不知道紅蓮到在她身上動了什麼手腳,此刻的她渾身無力,就連剛才那所謂的掙紮在別人看來也隻是撒嬌而已。所以,這讓她更本也無法解開封印。
“你怎麼可以這樣?”
“嗬嗬~我怎麼了,難道你不是也希望我這麼做嗎?”凝視著眼前的這張出塵的容顏,紅蓮微笑著,使他那原本妖媚的容顏越發惑人。
“什麼意思?”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什麼意思?”有些玩味的到,那好不規矩的手再次遊弋在那晶瑩的肌膚上,那滾燙的唇密密的落在了上麵。“我們可是天生的一對啊,妖物和凶獸是那麼的完美的搭配,你說,對不對,窮奇?”
無法忽視紅蓮的親吻和被手上那厚繭撫摸所產生的顫栗。“是誰告訴你的?”
“窮奇……既然你是窮奇,那麼我們之間又有什麼障礙呢?”隨著紅蓮的話語,他的親吻也來到了琉璃的耳邊,輕咬那小巧細致的耳垂,用著那蠱惑人心的聲音到:“忘記那個人吧,忘記吧。自此,你的心中唯有我紅蓮一個人!我會對你好的,愛護你,珍惜你的一切。”
真的沒有想到,先前那單純的紅蓮早已消失了,此刻在她麵前的紅蓮,隻不過是一個擁有相同容貌的軀體,裏麵的靈魂早已不單純了,居然學會了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對付她,這讓琉璃的心寒透了!
“你……在我的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原來窮奇想知道啊,很簡單,你讓我滿意,我就告訴你!”愛不釋手的纏繞上那墨色的發絲,原本那支碧綠的簪子早以不知蹤影了。
“我……我”半鏈的眼眸,那濃密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她簡直不敢相信麵前的男子,居然會那樣要求她。
“辦不到嗎?”紅色的發絲緊緊糾結著那墨色的長發。
“你!”
“引魂香!”就在琉璃苦苦掙紮的時候,紅蓮卻突如其來的一句。
“什麼?”睜大了眼眸,看著眼前那張近在咫尺的麵容,在聽了那三個字之後,她終於明白了,為何這些日子她總是渾身軟綿無力,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引魂香”啊!
這“引魂香”本來對於她這類靈獸是沒用的,可是因為她體內封印著窮奇再加上上次不顧一切的擅自揭開封印自此被那專門對付妖魔的“引魂香”所侵蝕。可是這話說回來,這“引魂香”單單使用一次覺得是不會產生這種效果的,也就是說,她被下了這“引魂香”可不止一次了。依她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被下了有四次左右,但是問題來,誰又能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對她下那麼多次“引魂香”?她又不是笨蛋!
“是在想那‘引魂香’是誰下的嗎?”看著琉璃那張變了又變的臉,紅蓮淺笑著,“你這麼聰明,不需要我告訴你答案,也會想到的,畢竟能讓你疏忽的人,不多啊~”話完,輕柔的抱起琉璃,為她穿上那白色綢緞單衣,再在外麵照上一層紗衣。
一如既往的白色纖塵不染,唯有那金色的彼岸花靜靜的展現在了錦衣上。
“你是說……”臉色瞬間蒼白啊,是啊,如此簡單的事情她還想不到嗎?能讓她毫無防備的人這世上能有幾個?能讓她信任不疑的這世上又有幾個?最後的答案,僅僅隻會聚成那三個字啊。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想到了吧!”
“我……我是那麼相信他,他怎麼可以如此對我?”泣不成聲,緊緊的拽著紅蓮的衣襟。
看著琉璃那痛苦的摸樣,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輕柔的安慰著她,並把她摟在懷中,手一下又一下的輕撫著那顫抖不已的肩。
“窮奇,你”紅蓮還沒有說完話,卻被那一大片金色的光芒所灼傷了,隻見那懷中的人一臉詭異的笑著。那刺目的笑容頓時另他感覺胸前一片灼痛。“你……居然!”
“既然你那麼喜歡窮奇,那麼就好好的認識一下真正的窮奇吧!”神秘的紫色布滿了整個眼眸,那原本一絲清明的神色早已在那絕望的背叛之後消失了,此刻那主導著這具身軀的,是那個以凶殘著稱的凶獸窮奇。
金色的獸爪慢慢抽回,欣賞著獵物在那死亡瞬間臉上那驚訝的表情,一個巨大的窟窿呈現在了紅蓮的胸前,不斷往外溢出的血液就像泉水一般,散發著令窮奇興奮的味道,那是殺戮的感覺。那飛濺而出的血液此刻也布滿了她一臉,在那紫瑩瑩的目光映襯下,原本絕世的容顏是那麼的妖冶。
伸出舌頭舔過那滑膩帶點腥甜的味道,漾起了滿足。“琉璃,嗬嗬~既然你不願意麵對,那麼就讓我窮奇代你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