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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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傲雪有些累,躺在沙發上回想著學校發生的事。下午因為全是自修,所以一下午,傲雪都被櫻拉得到處跑。但也因為這樣可以讓傲雪更快的記住學校的建築排放位置和教室安排,因此傲雪也沒有提出異議。若不是櫻提出帶她逛逛,傲雪也是會翹了下午的課獨自一人去熟悉地理環境的。
正當傲雪在回憶著學校布置時,“叮鈴鈴~叮鈴鈴~~”響亮的電話聲打斷了她的思路,傲雪慢慢爬起身,對著突如其來的電話傲雪有些不滿,所以接起電話的口氣也並不是很好:“……喂?”
“傲雪!”一個焦急的女聲傳入傲雪的耳中,這使得傲雪的眉毛皺得更緊了。
“什麼事?”
“怎麼連聲姐姐也不叫,人家很傷心啊!”不知為何,聽完這番話的傲雪不禁打了個冷顫。二姐暮霧決不是一個好殺手,特別是在父親的眼裏。因為二姐的感情細胞出奇的豐富,豐富程度好幾次都出乎了傲雪的意料。如今想來,櫻的感覺似乎和二姐有些像呢!隻是櫻比起二姐來,還多了一種情感——那就是單純!所以對於這一驚一乍的二姐,傲雪每次都采取能躲則躲的戰術應付。“算了,你也不是第一天這樣了!我今天是來告訴你,那個……”
就在傲雪想聽聽二姐想說什麼時,電話那頭竟傳來了“嘟……嘟……”的聲音。“怎麼回事,掛電話了?”傲雪真的發現自己是越來越搞不懂這個二姐了。無奈,傲雪也隻得掛了電話,但光從二姐的聲音來看,明明就有很重要的事啊,真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
傲雪重新躺回沙發上,從衣袖中伸出一把小刀,而此時傲雪正玩弄著她那把每天不離身的小刀。小刀是傲雪在平時用來防身的,但它並非是傲雪的愛刀。刀在她的手中舞蹈著,似乎每次的旋轉都會割破傲雪的手一般,但每次卻又這麼巧,像計算過一樣在離皮膚0。1cm處便轉彎了,刀刃與皮膚永遠都貼得很近,但永遠都不會相交。
就如傲雪和這個充滿陽光的世界的關係一樣,她可以在這個世界中存在,可她永遠都不會屬於這裏!
正在這時,“咚、咚……”
“誰?”傲雪第一反應便是脫口而出的疑問,但她大概可以猜出此刻是誰在門口。於是,她索性慢悠悠地向門口走去,悠哉地把小刀放回衣袖中。“是我,我是櫻!傲雪,快開門,來不及了!”聽了這話的傲雪,此時突然有了一種不想開門的衝動。但想到讓櫻在門外等著,好像也不好。沒辦法,傲雪隻得硬著頭皮開了門。
“什麼事……”傲雪的話還沒有說完,櫻就已經一把拉著傲雪的手往外跑去,嘴中還在說:“先走再說,一邊走一邊說!”這還是走嗎?傲雪心中隻有這一個疑問。以她們的速度,如果常人不用自行車是絕對追不上的!
“今天可是廟會啊,我都給忘了!我們已經晚了,所以得趕快!!衝~~~”傲雪還沒開口再次詢問,櫻就已經按耐不住性子說了出來,“咱們可以去Happy一下!!”
“呃?!”還沒給傲雪問的機會,櫻竟然又加速了。這使得傲雪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下,櫻這個女生可能不簡單!無論是早上那漂亮的“過肩摔”,還是現在這種超音速般的奔跑,如果不是有練習過,一般人可做不到。
隻是就櫻的家庭背景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同啊!
現在傲雪對櫻除了有一層友好感,更多的則是好奇。
“……這就是你指的Happy嗎……”傲雪有些不可思議,這裏是什麼地方?從沒見過的喧鬧、從沒見過的熱鬧,此時此刻正一一展現在傲雪麵前。傲雪有些目眩,這裏與她原本那枯燥血腥生活的差異,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衝擊,以至於現在的傲雪不知是進還是退……
“沒錯,傲雪!你沒來過這裏嗎?”櫻擺著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看著傲雪,殷切地、不留後路地拉起傲雪的手就開始了她們的廟會大遊覽活動。哭笑不得的傲雪也隻能順其自然了,“去就去吧!反正也沒什麼關係吧!”傲雪心中現在也隻可以想這些話來安慰自己了。
“……是……沒來過……”不知為何,就這麼四個字竟使傲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而其中的複雜語氣連傲雪自己也不能全部知曉。
“那就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櫻便更加用力地拽緊傲雪的手把她往廟會中拉。短短的三十分鍾間,櫻已經拉著傲雪去了好多地方了。她們一會兒在射擊攤上玩射擊,一會兒又蹲在地上撈金魚,過了一會兒又在彩燈中間到處亂跑。雖然這讓傲雪覺得自己隨時會有體力透支的危險,但不可思議的是傲雪覺得很……開心。嗯,是開心哦,是由心而生的那種,那種已經被遺忘的開心,現在傲雪的心開始起死回生了。即使傲雪心知這是禁忌,但現在的她卻怎麼也排擠不了這種感覺,或許在她內心深處還是很喜歡這種感覺的吧!
而一旁的櫻就更不必說了,整個臉上就寫著四個大字:樂此不疲!當然囉,櫻原本就是一個愛熱鬧的女孩嘛!特別是像廟會這種如此盛大的集會,櫻可是每次必到的。就算隻有她一個人,她也一定會去!在櫻的記憶中,每次的廟會都有爸媽的陪伴。可這次呢,如果不是傲雪的關係,櫻可能就要一個人了!這種孤獨感櫻不想嚐試,她害怕!不過還好這次有傲雪陪伴,櫻可是開心的不得了啊!
“慕柔櫻!”
“誰在叫我嗎?”聽見了一聲叫喚的櫻,不確定得問了問身邊的傲雪。傲雪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用點頭代替了。但或許是因為人多,這次傲雪也不能確定聲音的來源,所以她和櫻便開始四處尋找發聲源。
“是我們啦!”在她們忙著尋找的時候,來者們已經來到了她們跟前。“這裏,這裏!是我們啦!櫻,不會是因為有秋葉同學在,連我們也不認識了吧?”傲雪和櫻尋聲連忙回頭望去。傲雪心中一驚,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什麼大家都來這裏呢?雖然之前聽了櫻
說過這裏是廟會,今天好像是什麼節日的樣子。但具體的傲雪還是一頭霧水,又加上一下子看見這麼多人,傲雪更是驚歎不已!
傲雪看著來人,回想著白天在學校櫻介紹的情景,強迫讓自己把眼前的人臉和名字聯係在一起。從左至右,以楓澗佟、顏雨雅為中心圍繞著一大幫子學生。傲雪皺了皺眉,越來越熱鬧了。這使她有些心中不爽,她很想馬上轉身回家,但又不想掃櫻的興致,所以隻好停在原地,先看櫻怎麼反應再說。
可是等了老半天,傲雪卻發現平常十分活躍的櫻到現在卻遲遲還未開口。疑惑之際,傲雪回頭想看看身後的櫻到底在做什麼,卻吃驚地發現櫻正呆愣地站在原地,“櫻,你……怎麼了?”
“……”即使聽到了傲雪地叫喚,櫻還是沒有任何想要動一下的跡象。
傲雪意識到這樣叫是沒有用的後,便索性順著櫻的視線望去。櫻到底在看什麼?順著視線,傲雪發現那個地方站著兩個正在親密說話的人。這兩人不是……佟和雨雅嗎?真是奇怪,櫻為什麼會看著那個畫麵發呆呢?
此時,涼茗走了上來,“櫻,你也發現了吧!佟和那個顏雨雅,聽說他們今天下午剛剛宣布要交往的!我們也都莫名其妙,真是的……竟然被她這種女生給搶走了佟,氣死我們了!櫻不也喜歡佟嗎?很生氣吧!?”聽了這話的櫻,扭過頭轉身便跑開了。這是櫻第一次在傲雪麵前失態,這使得傲雪的心沒來由的抽緊了一下,這可是除了斐銀之外第二個讓傲雪如此緊張的人。
也許是因為緊張櫻的緣故,傲雪的腳也不由自主地跟隨在櫻身後跑了起來。
一場“追逐戰”在櫻和傲雪之中展開,雖然被稱為“追逐戰”,但其實傲雪並沒有怎麼用勁,隻是用適當的速度跟在櫻身後而已。最終櫻因為體力不足而在一棵榕樹下停了下來。
“……”看著正在獨自哭泣的櫻,傲雪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地呆在她身邊,背靠著榕樹眼看著依舊熱鬧非凡的廟街。
“……傲雪……”不知過了多久,從傲雪身邊傳來了櫻的聲音。傲雪沒有低頭,因為她不想看見櫻此時的哭臉。淚水對她來說已經毫無意義,那些被她殺死的人哭臉她已看得太多,她怕自己看見櫻的哭臉後會對其產生藐視的心態。因為她藐視所有在死前哭泣的人。
“……”
“我從以前就好喜歡佟,好喜歡好喜歡!”雖然傲雪沒有回應櫻的呼喚,但櫻覺得隻要傲雪在身邊就夠了。從櫻的嘴中吐露出了她埋藏在心中好久的真心話,說出後如釋重負讓櫻感到心情一下子舒爽了不少。“我是不是很沒用?明明說討厭他,可是心卻不由自主地又偏向他!”
“……”傲雪聽著櫻的話,沉默片刻說,“這就是你哭泣的原因?”櫻驚訝地抬起頭,她萬萬沒想到傲雪會問這麼一句,過度的驚訝讓她忘記了回答。或許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更重要的讓她失聲的原因則是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吧!
“……”
“既然喜歡了就別煩惱,反正事已至此,何必讓自己自尋煩惱?”連傲雪自己都吃了一驚,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明明不知道什麼是“喜歡”的自己,竟然可以說出這種話,傲雪的吃驚不亞於櫻之下。但傲雪還是得說下去,為了不再看見櫻的眼淚。傲雪轉過身蹲下,遲疑著不知用哪隻手來擦拭櫻臉上的淚水,最終傲雪還是抬起了左手撫去了櫻的淚水。“我討厭哭泣的人,很討厭!所以,櫻若不想讓我討厭,你要笑!”
聽了傲雪的話,櫻睜大了雙眼,嘴也微微張開。愣了一秒,櫻自己用手擦去了眼淚,笑著對傲雪說:“既然傲雪討厭愛哭的人,那我以後就會不哭了!即使再悲傷,隻要有傲雪在,我就不悲傷!當然這必須要傲雪在我身邊,如果哪天傲雪不在了,我會大哭特哭的哦!”
“這是無理取鬧嗎?”傲雪苦笑著問。
“不是,是約定!”櫻笑得單純,感染了櫻笑容的傲雪,第一次在櫻的麵前露出了暖到人心窩笑容。伴隨著廟會中第一發煙火綻開在天空,傲雪與櫻定下了她們一生中最重要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