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二  第五十六章 悸動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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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其實是想讓神經有點大條的小舟多點心理矛盾,就是先H後戀愛,嘿嘿,素偶滴惡趣味,親們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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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到孩子,男子馬上恢複焦急的神色,嘴裏道著謝,退出帳外等我。帳簾起落的刹那,濕潤清冷的風直鑽進單薄的裏衣,我哆嗦著連歎三聲,不得以,將那套幾乎湊足了十二種顏色萬國旗一樣的外裝套在身上,銀色的腰封係好,大小肥瘦還算合適。薊國的服裝不似楚國的寬袍大氅,遊牧民族的服飾更適合活動和騎馬。
    走出帳子,中年男子忙為我撐了件皮袍擋雨,我走路很吃力,某個部位的疼痛讓人想走也走不快,欲哭無淚啊,我從沒象今天這般。。這般丟臉這般顏麵無存這般尊嚴掃地這般羞忿難當。
    男子雙手撐著擋雨的皮衣,我又實在不好意思扶他,隻能強打精神免強挪步。
    男子叫烏突裏,屹族人,在吒闌王爺手下作司車,類似大型企業運輸隊負責運輸設備維修保養的專業技術人員。
    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經常遷移,車馬都是有專人管理。
    薊國國土遼闊,主要有三個民族,人數最多的是屹族,屹族大多數是平民,身份自由,放牧為生或為貴族打工養家糊口,象烏突裏,其次是剡族,剡族人低位最為低下,大多為奴隸,突宿族為皇族,人數最少也最為尊貴。
    薊國是個民族等級森嚴的國家,專為皇族人看醫的大約甘是不會為屹族和剡族人看病的,而為屹族和剡族人看病的約甘卻還不如給牲口看病的獸醫受尊重,在薊國牲口尤其是馬往往比人值錢的多。
    進到烏突裏的帳篷,意外的,帳篷裏圍坐著六七個人,有男有女,使得本就不大的帳蓬擁擠不堪。
    我一進來,幾個人齊齊將目光射向我,而我將目光投向躺在舊氈墊上的小小身體。
    大約五六歲的男孩,圓都都的小臉上泛著不正常的好暈,呼吸短而急促,隻粗略的診看,我就確定,高燒引發的急性肺炎。
    肺炎在這個時代的普通百姓幾乎就是絕症,極少有人治得好,不是不能治,而是有幾味藥物過於昂貴,老百姓傾家蕩產也用不起,隻能放棄等死。
    雖然熟讀了幾本醫書,認識一些草藥,但我沒有實際的診治經驗,五六歲的孩子用藥及藥量畢定與大人不同,這完全要我自己斟酌拿捏,藥量小了不管用,延誤病情,量大了又怕孩子受不了,是藥三分毒,再引發其他病症更加糟糕。
    烏突裏的妻子見我皺眉不語,以為孩子真的沒救了,低聲抽泣起來,其他人則隻是沉默。
    這個時代新生兒的死亡率和夭折率都很高,這種情況在普通人家裏是思空見慣。
    我安慰了女人幾句,告訴她孩子還有救,隻是有幾味藥較為珍貴,眼下怕隻有吒闌王爺那有。
    為救羌蠻肖元度幾乎搜盡天下的珍藥,到頭來,隻用了我的一碗血。
    看著女人喜而轉憂,我想起了昆修,以他月族從使的身份弄到那幾味藥應該不是問題,隻是隻是。。。唉!算啦。比起這孩子的一條命,我那點臉麵算什麼,反正這具身體也不是我的,我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想。
    將烈酒兌了水,手把手教給烏突裏妻子用細布輕拭孩子全身的皮膚,叮囑烏突裏盡快找來甘草、桔梗、五味子、生薑、柴胡等幾種常見藥,剩下川貝母、薄荷腦、茯苓、南沙參隻得指望吒闌王爺,我決定回去找昆修。
    烏突裏吩咐大兒子速去買藥,自己則堅持送我回去。一路咬著牙,腳步虛浮。
    烏突裏送我到帳前便回去了,撩簾進來,帳內空無一人。我愣愣地站著,醒來時昆修便不在,現在仍未回來,我大腦有當機的預兆。
    不明所以的站了一刻,一陣冷風吹入,尚未回頭,忽悠被拖入冰冷濕答答的寬厚胸膛。昆修緊緊的摟著,肋骨生疼,我剛要呼痛,突然感到昆修胸膛急促的起伏,他低下頭用下巴輕輕磨蹭我的額頭,無聲的歎息,我心裏一陣悸顫,酸楚的微痛電流般從指尖竄入心底。
    我乖乖的任昆修緊擁在懷裏,半晌,昆修問道:“你去哪兒啦?你知道我一回來看到你不在,我有多擔心。”
    聽他這樣說,我心裏忽然一輕,豁然放開,語氣也輕鬆起來,“你怕我跑掉啊?”
    又是無聲的歎息。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我忍不住還是抱了你,我怕你想不開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我絕對是一個怕硬又吃軟的人。昆修這樣一個鐵骨錚錚桀傲強勢的男人用溫柔無耐的語言表達擔心,無疑極具殺傷力,心防轟然倒塌。剛剛的天人交戰羞忿難耐就如同讀完一篇虐心悲文,來的快去的也快。
    氣氛變得纏綿,如果此時昆修的懷抱溫暖又幹燥就完美了。
    “有件事要你幫忙。”掙出昆修的懷抱,我脫下洇濕的處袍,將剛才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昆修扶我在厚毛墊上躺好,這才出去找吒闌王。
    本以為是小事一樁,可昆修去了許久也不見回來,我越等越不安,開始胡思亂想猜測哪裏出了岔子。
    雨沒完沒了的下著,仿佛卯足了勁把大地澆個透。天漸漸黑下來,我起身點燃油燈,一回身,正巧昆修進來。
    “怎麼樣?藥拿到了嗎?怎麼去了這麼久?”我急切的迎上去。
    昆修手裏拿的不是藥而是一個大食盒。我詫異的盯著昆修,吒闌王爺竟不給麼?
    昆修笑笑:“你說的那幾味藥已經送去了。吒闌王爺派了大約甘去給烏突裏的兒子看病,你就放心吧。”停了停又說:“這裏不比楚國,醫藥也稀少,吒闌王爺派大約甘去給平民的兒子看病已屬罕見,你身份特殊,這件事以後就不要插手了。明天你去看看羌蠻吧,他醒來一直問你。”
    昆修換了衣服,將食盒裏的飯菜擺好。
    我琢磨著昆修的話。以目前吒闌王爺對我的態度,昆修應該還沒有挑明我準神使的身份,僅僅是給小王爺解了毒這點事跡也還夠不上‘特殊’吧。
    “出什麼事了嗎?你好象去了很久。”
    昆修看著我,放下筷子。昏暗的油燈在昆修的臉上投下重重的陰影,我沒來由的頭皮發麻,有了不好的預感。
    昆修,千萬不要重演過去,不要讓我再次經曆,尤其是抱了我之後,這次我真的會撐不過去。
    “二王子肖奔雷這兩日就到了。”
    “什麼!!”昆修不帶任何情緒的話在我聽來有如晴天霹靂。
    “你認識肖奔雷?”明明是問句,昆修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我點點頭,腦袋裏嗡嗡的,混亂不堪,吒闌王爺認出我了?不可能啊,我們從沒見過,名字不能說明什麼吧,那就是湊巧?或者,肖奔雷此行跟我毫無幹係,我暗暗放下心來。
    “肖奔雷是為你來的。”昆修看準時機又投下一顆炸彈。
    若不是渾身酸痛,我能當場跳起來。
    昆修將我無法掩飾的情緒盡收眼底,帳內陰寒的壓力愈來愈甚。
    “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昆修森森的語氣讓我無法忍受。
    我低下頭,“他什麼時候到?”昆修沒有回答,等了一陣,昆修仍沒開口。
    “我們怕是真的要跑路了。”我扯了扯嘴角抬起頭,看到昆修一怔,卻還是什麼也沒說。
    我別開頭,緩緩說道:“我並不是有意隱瞞什麼,隻是有些人和事我想要忘記,所以不願提起。”
    “包括肖奔雷?”
    “是,事情已經過去幾年了,我希望他們也能象我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忘記過去的事。”
    “這位二王子殿下怕不這麼想。”
    昆修賭氣而生硬,我卻無法反駁,隻能報以苦笑。
    “吒闌王爺怎麼發現的?”
    “藥方。”
    “藥方?”藥方怎麼會。。。。天啊,難道是字?!
    “吒闌王爺見過你的字。”
    不錯!第一次遇見肖奔雷時,我曾抄錄了一份歌詞給他。隻是他竟然拿給吒闌王爺看?!
    “如果隻是字並不會給隻見過一次的吒闌王爺留下過深的印象,可驍勇睿智的二王子殿下自楚國回來就惦念不忘,幾年來一直尋找的人又怎會不引起王爺的好奇呢。”
    我無言以對。原來肖奔雷還在找我,他應該知道我幾年前被擄走了,當年他能給我下毒,害我吐血,雖然並沒想要我死,也該知道我們必定不會回到從前毫無嫌細的時光,他既習慣著眼於大局,就不該為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浪費精力,難道他真的對我動情?一陣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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