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一 第一章 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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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兒?當我睜開眼看到帶著帷幔的木床時有一瞬間的呆怔,隨即又被腦海中出現的另一個問題震憾了一下:我沒死?!
下意識的握了一下拳頭,有感覺!我被救了?可這不像是在醫院,那是在哪兒?
扭轉脖子,映入眼裏的景況讓我的大腦當機數秒之後陷入一片混亂:
我,真的還活著嗎?怎麼是古人裝束?這到底是哪裏?還是我已經死了,地府就是這個樣子,陰間的人就是這付打扮?
不可能吧,和傳說差這麼多,沒有過奈何橋,也沒有孟婆湯什麼的。。。。。。
呃。。。誰來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個狀況??!!
有些艱難的做了幾個深呼吸,試圖動動手腳,發現渾身無力,幾番下來,已是滿身大汗。
想動一動的目的雖然沒達到,卻成功的吵醒了趴在身邊床沿上睡著的古裝女。
她迷迷糊糊的抬起頭對上正望向她的我,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嗬嗬,意料中的反應。
“少爺醒了!”下一秒,她嘴唇抖了幾下,眼淚也掉了下來。
成功的吵醒了旁邊在桌上俯睡的古裝男,那家夥一定具備某些猴子的特質,隻一計輕跳就來到了床邊,我大略目測一下,有四、五米的距離。功夫不錯。
“少爺醒了!大哥~!少爺醒了。”
“少爺,您終於醒了,嚇死奴婢了,嗚嗚~~~”
古裝男看上去很年輕,二十歲左右,身材魁梧,很健康的小麥膚色,一身的短打,利落精幹,一臉的驚喜和掩藏不住的憔悴。
隨著腳步聲的起落,又有一男一女來到我的床前。
哇~~~!美女耶!嗬嗬。。。壓壓驚,壓壓驚。
無視我呆傻的呈花癡狀(若不是一連昏迷幾日水米未進此時一定會流口水),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服侍我進水、進藥、擦拭手臉,更換裏衣,一通忙亂下來本就酸軟無力的我更加有氣無力,居然眼冒金星?!
我閉著眼喘氣,心裏清明了很多。看來,這具身體不是一般的差。
我叫邢舟,係21世紀中國大陸一普通公民,大學畢業後找到份不錯的工作,一年後調公司總部,一切都很稱心,可謂春風得意。聖誕夜和老同學聚會,被幾位過得不太順心的家夥強灌了幾杯啤酒,回家路上突然一陣天旋地轉,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失去了意識……
我知道,我回不去了,因為在那個世界,我已經是個死人,莫名地,靈魂卻來到這裏附上一具年輕的身體。而且,是我夢寐以求的男兒身。天啊!!變成男的了!!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放心,我沒瘋,我是高興,太高興了。
想我邢舟從明白男女的區別開始就總想變成男的,後來長大了,知道除了做變性手術是沒大可能女變男以後,就總在心理記備忘:哪天偶死了一定要好好賄賂賄賂閻王老子讓偶下輩子投胎做男人。
現在終於變成男人了,老天太偉大了!我愛你!
再次醒來時,身上還是無力,不過比上次感覺好些,費力的撐著坐起,終於有了打量新環境的雅興。
整個房間居然是竹木結構的房間,房間裏的一切用具不是竹製就是木製。奢侈啊。。。。。。得花多少銀子啊,竹木家具都很貴的說。十分喜歡第一眼看到的“我的”房間,心情大好啊。
熙暖的陽光鋪灑了滿屋,悅耳的鳥鳴傳入耳中,又讓我小小的激動了一把。不知道外麵什麼樣,急切的爬起來,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手忙腳亂的下床。
“撲咚”(不和諧音-----)
嗬嗬~~~不好意思,本人正以十分不雅的姿勢趴在地下。
“這是什麼身子骨啊?!”心裏暗罵。腿軟得象海綿寶寶。
眼前略略一暗,一雙大手已經把我從地撈起放到了床上,一抬頭,認出是古裝男嘴裏的“大哥”。
“少爺想要什麼隻管叫我們就是,您現在大病初愈身子太弱需要多多休養不宜活動。”
不勞你說我也知道,問題是我也得知道您哥兒幾個叫什麼呀。
我暗自翻著白眼,算了,當前首要任務是弄清形勢,了解行情,瞞天過海,積蓄實力,再圖發展,嗬嗬,身為現代人就是反應快,幾秒鍾內,偶就將轉世為人的後半生劃分為幾步走。
“呃……我,這是怎麼了?”故意含糊的問。
古裝男大哥一怔,“少爺受了風寒,一連高燒了七天,前天夜裏幾乎沒了脈息,還好您又緩過來了。
啊??這是什麼身體啊,發個燒還能燒死人?嗚~~~以後要小心了,等偶全愈了一定加強煆煉,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少爺想要什麼?是餓了嗎?”
“啊?”
我從海外神遊回來。發燒啊,好象可以利用一下哈。
“嗯,我,呃,有點亂,腦子裏懵懵的,我想不起來,你們好象很熟……可又不記得了……”我決定先把水攪渾。
果然,古裝男大哥嘴張得能吞下一整個雞蛋,而後一把抓住我的手
“少爺是說不認識我了?那雲舒和眉月、盈月呢?老爺呢?”
抱著裝傻要徹底的原則我堅持把頭搖到底兒。看著他滿眼的擔心和憂愁我竟然在心裏感到一絲安慰。
難到我有喜歡看人家痛苦的惡趣味?怎麼以前沒發現。
接下來的日子在一點點混亂中平靜的渡過了,至於這一點點的混亂不用說皆因在下而起,因為在下失憶之徹底是那哥兒幾個始料未及的,習慣和性情的改變也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以至於雲舒也就是古裝男說若不是那天晚上他親自守在我房裏,一定以為有人易容冒充。
嘿嘿~~冒充的沒有,借屍還魂的倒有一個。
自打我十分沒麵子的跌了那一跤之後,我就發誓早晚鍛煉、按時作息、科學飲食、勞逸結合,還要配合精神療法既愉快健身法,就是時刻保持心情愉快,哈哈~~~我的健康我的夢,不遠矣!
一段日子後,我便適應了這樣每天修養在家的生活。
裹著薄被?坐在躺椅裏,喝著熱茶欣賞長廊外初秋的細雨,纏綿而清涼,和我的世界的秋雨沒有不同,在那個世界每當這樣的秋雨初降時我便約好友撐傘遊街,一起踩著濕濕的馬路,一起喝熱可可,一起輕笑著談論感興趣的話題,興致起時幹脆合起傘,就這樣在微涼的雨裏慢踱……
一切仿如昨日,又似近在眼前,但我知道,已經過去了,那個世界的一切變成了我的前世,變成了不可追的記憶。
不知道什麼時候眼前出現了雲展擔憂的臉(就是古裝男大哥啦),還真有些意外。看樣子,我又走神兒了。
雲展是個老成穩重的人,穩重的有時會讓人懷疑他的年紀,同雲舒一樣總是一身粗布的勁裝短打,幹淨利落,平日裏他就象所有人的大哥,每每當我象這樣陷入某種情緒時,雲展都會陪坐在我身旁一臉擔憂,嗬嗬,他一定以為我在為失憶傷心。
雲展眼神複雜的看著剛剛神遊回來的我,似有話要說,終沒開口。
我能感覺到雲舒和雲展兄弟對這個身體主人那種象兄長對幼弟的關懷包容,很窩心。
大美女盈月最可人,最體貼,總是很周到的照料我的起居,看著我時也是滿眼濃濃的心疼,呃……心疼?算啦。
眉月就象可愛的鄰家小?,脆泠泠的聲音象隻畫眉鳥,平時總能聽到她喳喳不停地說這說那,可就是一看到我眼淚比話還多,唉,女人啊……
就這樣,象家人一樣在一起生活,也不錯呢。
“謝謝。”我衝著默默陪我坐了一會兒的雲展輕輕笑了一下,這個二十三歲的年輕護衛明顯怔住。
我一直很少說話,本著少說多聽多看多思考的原則,除了十分必要的問題,我總試圖從側麵了解更真實的情況而不是從某個人嘴裏得知。雲展顯然對我這個喻意不明的謝謝感到惶恐,不知所以的盯著我。
“這段時間有你們陪在我身邊真是太好了,所以,謝謝。”是真的,如果不是這樣,我不曉得會慌亂成什麼樣子。
我喝了口熱茶,給雲展也倒了一杯。
我竟然在雲展的眼裏看到了感動耶,老天,雲展老大也太單純了。擱現代社會也算一鐵血保鏢,怎麼可以這麼容易被感動。
“以後我叫你展,好不好?”我微勾起嘴角。
“好,少爺。”還是怔怔的。
“行舟,叫我行舟,就當以前的賢褚•;•;•;死了吧,現在開始,我是行舟。”我裹了裹身上的薄被歪著頭看了眼半石化中的雲展,他顯然有點跟不上我的思路。
我一時心情大好,唉,惡趣味呀~~~。
時間漸漸進入深秋,我身處的楚國地理位置偏南,氣候溫潤,少風多雨,山明水秀,風光旖旎。
我也間歇的了解到這具身體的大概背景身份——楚國太師賢恒的七子,被遣出府的七少爺。
話說這位太師府七少爺,娘親是太師的婢女,太師酒醉與其發生關係懷了孕,本欲收為小妾,可偏此時太師老母親老夫人一命嗚呼,大喪之際自是不能娶妻納妾,好容易等到賢褚出生,在太師準備給其名分的時候,老太師竟一夜暴斃,一時間太師府上下避賢褚母子如蛇蠍,掃把星、克星、狐狸精成了賢褚母子的代號,賢褚兩歲時母親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日子跳了荷花池。(嗚嗚~~~~小褚好可憐!)
賢褚在太師府的角落裏無聲無息的長到十二歲時就被發落到了這個位於太師府外莊後山上的小獨院,隨行的隻有婢女盈月、眉月護衛雲展、雲舒。
賢褚性子懦弱,體弱寡言,這也難怪啦,天生的倒黴蛋,逆境中長大的孩子很容易走極端啦。
大概賢褚很高興能就此解脫逃出生天,可憐我這個接班人從今往後要頂著這個倒黴蛋的身份繼續受苦受難,還要忍受病痛折磨,日子不好過啊,招誰惹誰了我!
唉~~~!賢褚哇,我不來這裏也就罷了,既來了這裏又占了你的身體變成男人,不管好壞都要對得起你,打起精神開心的過每一天,哪怕是逆水行舟,我也要淡定瀟灑的如同走過一段晦澀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