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十六章 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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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沒睡的我在早晨得到了另一個打擊,怪老頭吃早飯時宣布,他有事情要離開,多則半年少則三個月。這讓我慌了神,怪老頭要離開了,那我和祥兒怎麼辦?我手一抖,把碗中的湯灑出了少許,祥兒皺了皺眉頭拉過了我被燙傷的手,小心的擦了擦,這才放開。等他放開我才反應過來,臉立刻紅的像個番茄一樣,祥兒溫柔的衝我笑了笑繼續吃著飯,我偷瞄了一眼怪老頭,這家夥跟什麼沒發生一般,大口吃著飯,目不斜視的看著盤中的菜。我這才鬆了口氣,悄悄的坐在那裏乖乖的吃飯。
怪老頭吃完飯在房裏鼓搗了一會兒才出來,肩膀上背了個小包袱。我們一直把怪老頭送到了瀑布邊,怪老頭走了兩步又折回來衝著我笑了笑說:“丫頭,老頭我和你說句話”
跟著怪老頭來到了瀑布下的湖邊,怪老頭指了指湖說:“這裏埋葬著曾經名動一時的人物,她是最美的人,無論是在武林中還是在朝廷中。當然她也是最特殊的,她美的讓人能夠忘了自己,和你一樣,有著驚人的容貌和無法比擬的氣質”。
說到這兒,怪老頭的眼睛裏出現了一層霧氣。我靜靜的聽著,因為我知道他要給我說一個故事。
“她是一個武林高手,武林人沒人敢對她動歪心思,追求她的人哪個不是有點來頭的大人物,可她誰都看不上。最後我在一次偶然的機遇下認識了她,沒想到她居然對我動了心。我欣喜若狂,不顧家人和師兄弟的反對,不顧武林勢力的威脅,甚至連朝廷的警告都置之不理,我的眼中隻有她,她說什麼我就聽什麼。有人嫉妒我,給我下了毒,此毒天下隻有一顆解藥,她為了救我用自己的清白換來了解藥,在救醒了我之後自殺了”怪老頭眼中流出了淚水。
“她在臨死前站在湖邊告訴我,她用心血發了個毒誓,說日後一定有個和她一樣絕美的女子住在這裏,然後接過報仇的利刃把武林變成血的世界。她還要我好好活著,一定要看到武林成了血的海洋再來見她,我沒辦法,隻得答應了。沒想到她那麼狠心,就這樣跳湖走了,我被她點了穴道,生生的看著她沉了下去消失了。
當我在客棧門口看到穿女裝的你時,我明白了一切,你就是她說的那個絕美的女子,你的出現注定引發武林的一場浩劫。我曾經猶豫過,也想過把這個秘密瞞你一輩子,可我還是沒能忍住,我必須告訴你”
我動了動眉毛,盯著怪老頭看了半天才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來幫你的愛人完成心願?”
“不是”,怪老頭擦幹了眼淚,笑著說:“我是希望你在這段平靜的時光中好好感受一下愛情,我給你們半年的甜蜜時光,過了這半年,這場浩劫你就是想躲也躲不了,你明白嗎?我們武林人不拘小節,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更何況你和他本來就不是親姐弟,何苦守著這個框框呢?以後你會後悔的,祥兒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忘記過去,在這裏重新開始吧!”。說完怪老頭怪叫一聲,一個閃身消失了,我呆呆的站在湖邊,望著平靜如水的湖麵,心裏卻如同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就連他也看出來了嗎?祥兒和我,真的可能嗎?
轉頭看了看站在遠處的祥兒,心中突然覺得很滿足,我曾經追求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麼?我曾經想過要在一個世外桃源裏,和自己心愛的人過著沒有心機的生活,現在不就是我想要的麼,祥兒那清澈的眼睛,那沒有心機的話語,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我們是青梅竹馬。突然我被這種想法嚇了一跳,我怎麼可以這樣想,我怎麼可以這樣想。可是馬上就會有另一個聲音跳出來說:“有什麼不可以,你喜歡他,他喜歡你,你們又不是親姐弟,你這麼做矯情不矯情”,另一個聲音委屈的說:“祥兒是弟弟啊,何況他還比我小,我們怎麼可以呢?”
兩個聲音在腦袋裏吵了起來,終於一方戰勝了另一方,我應該接受祥兒,怪老頭不是說了麼,我們還有半年的時間,就當不給自己留遺憾吧,如果真到了那時,恐怕我會後悔今天沒有接受他吧!
想通了這個道理,我抬腳向祥兒走去,看著祥兒孤單的背影,心裏覺得軟軟的。悄悄走過去從後麵抱住他,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的說:“祥兒,我是你的薇兒”。祥兒的身體先是一僵而後欣喜若狂的把我摟在了懷裏,眼中閃著異樣的神采,他輕吻著我的發絲,嘴裏發出了歎息:“薇兒,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們今生不離不棄”
我笑著答應了他的這句今生不離不棄,相依為命的姐弟變成了愛人,微妙的感覺在心底曼延,有點甜又有點酸,真的又一次愛了嗎?我笑著看著眼前的這張熟悉的容顏,如果真的愛了,那就不要讓我失望,更不要讓我傷心。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練完武功的祥兒興奮的跑到了準備吃食的我旁邊,從後邊擁住了我問道:“薇兒,我們今天可以一起洗澡嗎?”
我紅了臉,本想拒絕,可看到他那期待的目光,實在不忍心讓他失望,隻好默默的點了點頭。祥兒歡呼了一聲,幫著我把做好的飯菜拿到桌子上去,飛快的吃著。
“你慢些吃,這麼著急做什麼?又沒人跟你搶”,看到祥兒狼吞虎咽的吃相我好心的提醒道。
“我等不急了要和薇兒洗澡,所以我要快點吃”,祥兒理直氣壯的說著,順便往嘴裏塞了一塊肉。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盛了碗湯吹了吹遞給了他。祥兒接過湯並沒有馬上喝下去,而是定定的看著我說:“薇兒,當初你遞給我的那碗湯,讓我知道什麼是溫暖,謝謝你”
看到祥兒的眼睛有點紅,我也想起當時祥兒那時的模樣,不禁撲哧笑了出來。
祥兒不滿的盯著我,似乎我破壞了這個憶苦思甜的氣氛,我笑著搖了搖頭說:“祥兒,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你還有那麼狼狽的時候”
“薇兒,你……”
“好啦!我不說了還不成”
“這還差不多”,祥兒點了點頭繼續他的狂吃生涯,我坐在那裏看著他,他變了,不再是那個喊著姐姐的小屁孩了,我也變了,不再擁有幼稚的臉孔,不再是那個當初為祥兒洗澡的蕭薇了。那以後我們的生活會怎樣?難道我們真的隻有這半年的時間?那半年後呢?怪老頭說的浩劫又是什麼,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一種可能失去祥兒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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