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夢的序章 第十八章 素兒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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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預兆,長安城眾多酒樓的其中一間的門外多了四個黑衣人。黑衣人中的一個緩緩抬頭望了望酒樓二樓的窗戶,似乎完全沒有什麼意圖,行人還是依舊來來往往。但天孤的心卻跌到了穀底,甚至全身都不自覺地發冷,如果天孤的修為還停留在遇到怨魔時的那個層次,可能此刻已經直接被黑衣人釋放的壓力給壓得絲毫不能動彈了。
輕輕地離開了素兒,握上身旁放著的龍吟朝窗戶的方向走去,天孤也不知道外麵的四個恐怖的人究竟有什麼目的,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素兒在身邊,不能讓他們做出絲毫傷害素兒的舉動!
雖然離窗戶才不到五步的距離,但每一步都是那麼的沉重,等走到窗戶前時,天孤已經不自覺地把功力提升到六成左右。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把手搭上了窗台,正想打開窗戶。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溫暖的感覺,素兒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天孤身後並緊緊地抱住他……
“素兒……有我在!”感受到素兒的嬌軀在微微地顫抖,天孤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窗外的人散發出來的妖氣是那麼的巨大,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敵人,但這一刻他已經有了必死的決心——絕不會讓素兒受到一點傷害的,除非是踏著我的屍體走過去!
定了定心神,天孤緩緩地打開了窗戶。雖然此刻是下午,但天空已經昏暗非常,大有暴風驟雨來臨之勢。
看著站在下麵的四個黑衣人,天孤完全沒有取勝的把握,甚至連逃的把握也沒有。四個黑衣人也就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隻是抬頭看著天孤。完全沒有對策可施,隻能靜觀其變了,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天孤也隻能摒住呼吸,但手心卻已經滲出了汗珠。
下意識地把龍吟橫在胸前,雖然龍吟還沒出鞘,但已經發出微微的嘯聲,頓時讓天孤全身的溫度上升了不少,感覺也好受多了。
突然,四個黑衣人的身影變淡了點。此時,天孤的腦子裏根本來不及反應什麼,隻是本能地反手抱著素兒以最快的速度退到了床邊的位置。等天孤再次看向前方時,四個黑衣人已經在他們剛才站的位置了。這是什麼速度?竟在瞬間移動了將近三十丈的距離,而且看起來他們連呼吸都沒有變化!
看來今天不會是什麼好日子了,天孤暗暗的將自身的真氣提升到八成以上,準備一有什麼突變就護著素兒逃跑。
對峙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握著龍吟的手已經全是汗水了,如果真的動手的話,此刻的天孤已經敗了……看來不能再繼續等待了,看他們的樣子絕對不會隻是過路的來打個招呼,如果連先機都失去,那就真的是一點希望都沒了。心裏暗暗下了決定,握著龍吟的手在最短時間內聚集了足以發出一記“風刃斬”的氣,正準備一個攻擊後就馬上帶著素兒逃跑。
突然眼前的視線被擋住了,原來是素兒繞到了天孤的身前。
“怎麼了,素兒?”天孤連忙伸手拉住了素兒的手,心裏更是禁戒到了極點。
出乎意料的,素兒沒有回答,隻是把頭弄得低低的。
一瞬間,天孤的腦子裏隱隱的察覺到了些東西,難道?
果然不出所料,“屬下妖四將,參見公主!”那四個黑衣人齊齊地跪了下來。
素兒沒有答他們,還是把頭弄得低低的,不敢看天孤一眼。
天孤呆呆地站在那裏,原來素兒是公主啊……
“阿天,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真的!”素兒終於鼓起勇氣朝天孤看去。“我……我……我是妖族的公主,我怕你知道了會不理我……”素兒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她會獨自一人住在偏僻的地方,難怪有她在身邊的時候從沒遇到過一隻妖怪,難怪她能用特殊能力為程咬金治病……一下子以前心中覺得有疑慮的地方都明了了,隻是天孤還是呆呆的,一時間有點血液“梗塞”,接受不來。
“阿天,阿天!”素兒看天孤良久都還是一副呆樣,隻好用力把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有點焦急地喊了好幾聲。
“啊……”天孤終於恢複過來,看了看素兒。
素兒剛對上天孤的眼神又急忙把頭低了下去,顯然很不好意思。
見素兒如此的神態,天孤不禁一陣輕鬆,首先是不用麵對眼前的四個黑衣人,再次是素兒也沒有什麼危險了,這才道:“素兒,我從來不會對身世介意什麼的,要嫌棄也是我這孤兒被嫌棄啊,但你卻怕我不理你,這著實讓我……”輕輕地拍了拍素兒低著的腦袋,天孤又道:“素兒,快抬起頭來吧,我才不怪你呢。”
“真的?”素兒仍舊低著腦袋,聲音壓得還是很低。
“哈哈,真的假不了!”此時的天孤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自己連自己的身世都還沒弄明白呢。
聽到天孤的笑聲,素兒忙轉過身去,“阿天,你真的不怪我瞞著你了?”
“不怪!真的不怪!”
正當素兒還想說些什麼,身後的黑衣人說話了。
“公主,屬下這次來是接您回去的,這是妖皇的命令!”其中一個黑衣人朝素兒恭敬地道。
素兒聽了連忙躲在天孤身後,大聲道:“我不要!不要回去,你們告訴父皇,我自己會回去的!”
天孤也就原樣呆著沒有說話,畢竟他還是外人。
“皇有令,公主請您現在就跟我們走吧。”黑衣人的聲音始終都是那麼的生硬,似乎是一具隻會執行命令的軀殼般。
素兒一聽到黑衣人的話,就慢慢地放下了剛才緊拽在天孤的衣角的雙手,畢竟這些黑衣人是隻會遵從命令的。
……
突然,天孤感覺到自己的血液似乎要凝固了,頭頂上方傳來一股無與倫比的壓迫感,緊接著便是一道耀眼的金光充斥屋內!天孤連忙把素兒攏入懷中,急催全身的真氣在周圍設下“風禦之護”。
但那壓力似乎是無窮無盡的,仿佛是泰山壓頂般,就在天孤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身體周圍突然出現了一層黑色半透明的真氣膜,頓時四周的壓力驟減。
壓力大約持續了一柱香的時間,但天孤體內的真氣卻已經消耗了兩成左右。等天孤和素兒抬頭看時,眼前的景物都變了。剛才還在的客棧已經化為了烏有,甚至方圓十丈內都之剩下塵埃了。
四個黑衣人都站在天孤前麵,呼吸顯得略微有些急促,顯然剛才是他們出手相助了。
突然,一陣黑茫閃過,四個黑衣人都憑空亮出了自己的武器,都是槍――長達丈許的黑色長槍。原來在塵埃落定的前方多了一個人影,那是一個少年,穿著很普通的灰色道袍,黑色的長發整齊地盤在頭上,眼睛裏沒有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