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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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在我預設的計劃中進行。
    十天時間,我的酒樓已全部裝修完畢,取名“天香樓”,我安排了二十名丐幫的弟子進天香樓當服務員,這段時間,李長老也親自挑選了六名丐幫弟子當徒弟,菜單也列好並交給我過目了。
    開業當天,天香樓張燈結彩,打出“前來消費的客人,指定的酒水一律全免。”的口號。當然要用“指定”二字,好酒哪經得起別人喝啊。一開始,還有人懷疑:哪有這麼好的事?後來吃完飯後,發現自己點的海報上指定的幾樣酒水,果然未收取分文,人們這才深信不疑。
    陳長老換上新裝,搖身一變成了掌櫃,忙前忙後,樂得滿臉通紅,開心地招呼客人吃好喝好。那些跑堂的弟兄穿著我設計的統一工作服,經過我為期三天的統一培訓,專業而熱情地服務大眾,客人們的臉上皆寫著“滿意”二字。
    此時,我坐在三樓的“蓬萊閣”裏悠閑地喝著極品大紅袍。天香樓的一樓是大廳,可以擺放二十多張桌子;二樓被我劃分了“梅”、“蘭”、“竹”、“菊”四個小包間,“牡丹”、“芍藥”、“君子”三個大包間;三樓隻有一個“蓬萊閣”,相當於總統套房的概念,內有設宴廳,會客廳,休息室等,當然也是要有足夠的錢才能包下這個蓬萊閣。平時,則用作我的私人辦公室。
    我推開蓬萊閣的窗,向下望去,能看到一樓的大堂,人頭攢動。跑堂的吆喝聲,客人的點菜聲,推杯換盞聲,不絕於耳。
    沒想到我也有做生意的天賦的嘛。想起前幾天我趕在天香樓開業前,特製的一種號牌,那是類似於現代的優惠券的牌子,我把它拿到成衣店,前來買衣服的人每人送一張,上麵寫著:凡到天香樓消費的客人,一律送極品花雕一壺。
    去天香樓哪能隻喝酒啊,當然要吃飯點菜啦。其一就打響了天香樓的招牌,其二就吸引了更多人去消費。一舉兩得啊。
    記得楚天磊拿著號牌奇怪地問過我:“你這是做什麼?跟這個天香樓怎麼又扯上關係了?”
    我笑著回答說:“幫朋友的忙而已。”
    不過我猜想他怎麼也想不到,天香樓是我開的!
    我開心地喝著手中的香茶,滿意地看著樓下火爆的生意場麵,心裏已經打起了小算盤。這時,我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是楚天磊和柳雲飛。
    樓下已經爆滿了,跑堂的將他們引上二樓,把他們安排在了君子廳,這也是今天除蓬萊閣外的最後一個包間了。
    我笑想,他們怎麼也來了?嗬嗬,既然到我的店裏吃飯,我也不能給他們打折,親兄弟也要明算帳嘛。
    ——
    日子過得真快,還有三天就要過年了。
    前些日子因為成衣店和天香樓的事,我忙得暈頭轉向的,都沒好好喘口氣,現在,一切都差不多上了軌道了,那我也能稍微輕鬆一點了。
    坐在苑中的秋千上,陽光很好,微微還有些風吹過,有一點點涼。
    半年啦,我錯落到這個時空已經半年啦,仿佛做夢一般,不知道在現代,是不是真的如我那次的夢境一樣,有另一個“我”陪在我的親人朋友身邊,那麼,他們就不會因為我的失蹤而傷心難過了吧,尤其是我的爸爸媽媽,一直以為他們的女兒還在他們的身邊,一家人還是那麼幸福快樂地生活著。這真的是上天安排好的嗎?
    那麼,上天給我安排了這樣一個命運,又是為了什麼呢?
    有時候真希望這是一場夢,夢醒過後,我還是21世紀的一個女大學生,青春,無憂,陽光,幸福——
    然而,我知道,這已經不可能了。
    肩上有人搭了件披風上來,我扭頭,是綠芙。她看著我說:“姑娘,外頭冷,進屋吧。”
    我這才發現,太陽已經悄悄地隱到了雲後,風也大了起來,感到了些許的寒意,我點點頭,隨她轉身進屋。
    “顏顏!”一聲熟悉的嬌呼。
    “雲雲,是你?你怎麼來了?”一回頭,雲雲風塵仆仆地站在苑口,瞪大欣喜的雙眼看著我,我連忙迎了上去。
    “是啊,我來了。”雲雲緊緊拉著我的手,眼眶都紅了。
    “你跑出來的?”我提出疑問。
    “怎麼可能?皇宮耶,你跑一個我看看。”雲雲鼓著嘴巴說:“是母後的病已大好了,所以放我出來見見你,隻能呆兩天,後天就要趕回去陪她老人家守歲呢。”
    “喔,那好啊,我們倆提前過個年。”我開心地說。
    “嗯,看我給你的新年禮物,來人,拿進來!”雲雲轉身吩咐,接著就有宮人一個接著一個走了進來,在我的桌上堆了一堆禮盒,我呆立在那激動得無法言語,看這包裝,就知道又是些世上難求,價值連城的寶物啊,我看得兩眼放光,唉,沒出息,誰叫我喜歡錢,更喜歡收集金銀珠寶呢——
    “雲雲,這些——是給我的?”我激動得舌頭打結。
    “是啊,前幾天波斯國的人前來進貢,皆是些我從未見過的稀罕物,皇兄將貢品分賞給我和一些寵妃,我得的最多,眼看著宮裏也放不下,就全搬來你這了,怎麼樣?喜歡吧?”雲雲獻寶似地說。
    “喜歡喜歡!你太好了雲雲,真是太謝謝你了——”怎麼能不喜歡?連雲雲這個閱盡天下珍寶的公主都說從未見過,那豈不是真的很稀罕?
    “那你打開看看吧。”
    我拿起一個盒子就打開了,盒中上好的綢緞上躺著一麵鏡子,是真正的鏡子,這時候的大煌還是使用的銅鏡,所以,沒人見過一麵真正的鏡子。
    我拿起這麵巴掌大小,外圍用純金打邊,並在邊框上鑲滿了寶石的圓鏡,看著鏡中清晰地照出我的臉,驚呼:“是鏡子。”
    “是啊,這種鏡子照著看得可清楚了,比我們大煌的任何一麵上好的銅鏡照得都要清楚。波斯國的使者此次共獻來三麵,皇兄將其中一麵賜給了他最寵愛的麗妃,一麵給了母後,一麵給了我,我想你肯定沒見過,就拿來給你了,喜歡吧?”雲雲得意地說。
    “喜歡啊,可是雲雲你給了我,你自己就沒有了——”鏡子在現代可是滿大街都是的最普通的東西,到了這,全大煌就隻有三麵,還都隻有巴掌這麼大,真是夠稀罕的。
    “沒關係啦,回頭我把我母後的那麵給要來,嘿嘿。”雲雲笑著說:“你再看看別的。”
    我小心翼翼地放下鏡子,拿起另一個盒子,剛打開便有一股馥鬱的香味飄出來,是一盒香料。
    “香吧?這是波斯的上好香料,隻要撚一點點放到香爐裏,便能使滿室飄香,長久不退。聽說這種香料還有寧神助眠的功效呢。”雲雲介紹到。
    我點點頭,繼續打開另一個盒子,裏麵是一個拳頭大小的波斯貓一樣的玻璃工藝品。渾身透明晶瑩,用兩顆藍色的寶石作眼,煞是可愛。
    “顏顏,你猜猜這個是什麼?”雲雲神秘地笑問。
    “這是玻璃的吧?”我隨口說著,總不會是鑽石的吧?這麼大顆還得了?
    “咦?雲雲你好厲害,這個你都知道?沒錯,這就叫玻璃,是波斯國的產物,聽說這個便是雕刻成波斯國最出名的波斯貓,本來使者也送來兩隻,可惜路途遙遠,運到大煌已經死了。不過光看這個玻璃的,就已經很漂亮了。”
    這些在現代最普通不過的玻璃和鏡子,到了這裏就成了舉世無雙的珍寶,我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的確,這個玻璃製品在這裏估計比真鑽石還值錢。
    唉,雖然心裏是滿滿的感動,但多少有些鬱悶:想想以後當製造玻璃和鏡子的技術傳到大煌,那這些就都不值錢了,還不如珠寶首飾來得實在,至少以後還會升值。
    當然,這些話隻能在肚子裏說說,當著雲雲的麵還得表現得很喜歡很激動的樣子。
    唉,在大煌還造不出鏡子的情況下,有麵真正的鏡子還是挺風光的,雖然我看著模模糊糊的銅鏡已經習慣了,但不可否認,鏡子確實看著舒服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雲雲就吵著要去看大煌的第一家成衣店。我也樂得陪著公主去shopping。
    來到店裏,由於還早,隻有幾個預訂衣服的客人的家丁丫環來取衣服。雲雲睜大眼睛,看著店裏掛著的各式各樣的服裝,不住地嘖嘖稱讚:“顏顏啊,這就是你想出來的成衣店嗎?還有這些衣服也都是你設計的?真好看。”
    我好笑地看著這個公主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走過去把她拉到我的辦公室,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是一件月白色的紗裙,我小心地將它從盒子裏撚起,抖開,展示在雲雲麵前。
    這是一件主色調為月白色的紗裙,用金線繡邊,並用同色的金線在上好的錦鍛上繡了些簡單的花樣,領子是千層的荷葉大翻領,袖子是放空的水袖,在臂膀處用粉色的絲帶係了蝴蝶結,長長的絲帶垂下,纖腰處也用了粉色的絲帶收腰,月白的上好錦鍛上罩了一層薄紗,更顯出飄逸似仙。
    雲雲看得都呆了,我好笑地推了她一下,把衣服遞到她手裏,讓她進去換。
    等雲雲換好走了出來,讓人眼前一亮:純潔不失高貴,優雅而略帶羞澀。我走過去“嘖嘖”讚道:“雲雲真美啊,像仙子一般——”
    雲雲的臉有些紅,笑著問我:“顏顏,這件衣服是送給我的嗎?”
    我點頭道:“當然了,這是我為你一個人特別設計的,世上獨一無二的款式喔。好了,也別換下來了,我請你喝早茶去。”
    剛走出成衣店大門,便撞到了一個人,剛要罵上幾句,一抬頭看到居然是柳雲飛,我笑著說:“小柳你這麼匆匆忙忙地幹嘛啊?我店裏有金子搶嗎?”
    “哈哈,當然不是,早上去馨香苑找你出來喝早茶,丫頭們說你到成衣店來了,這不,我又找到這了。”柳雲飛笑著說。
    “我這正要去呢。”我笑到。
    “那好啊,最近新開一家天香樓,裏麵的點心不錯,去試試。”
    “天香樓?好啊,走吧。”我啞然失笑,拉著身後一直不說話的雲雲準備走。
    “仙子?”柳雲飛看到雲雲,驚呼一聲,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不可思議。
    雲雲被他盯著有些臉紅,估計頭一次被人叫做“仙子”吧。
    我好笑道:“什麼仙子啊?這是我的好朋友,雲雲。”
    “啊,她不就是你畫中的仙子姑娘嘛,原來真有其人呐!雲雲姑娘,在下柳雲飛,先前見到顏顏那有幅畫,畫中仙子便是姑娘你,所以一時失口,唐突了姑娘。”柳雲飛謙遜地道,唉,古代人還真是有禮貌。
    “沒關係啦,你既是顏麵顏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直接叫我雲雲好了。”雲雲果然大方。
    “唉呀,你們兩個別你來我往了,不是要喝早茶嘛,我都餓死了,還不快走?”我在一旁叫道。
    到了天香樓,陳長老迎了上來,我示意他不要認我,他心領神會,便笑問到:“客官幾位?在大廳用還是上二樓包間用。”
    我說:“去二樓包間吧。”
    陳長老帶著我們進了菊廳,裏麵布置得溫馨典雅,雲雲一進來便讚道:“這個店倒布置得頗有些特色,這菊廳的壁上掛的皆是詠菊的墨畫,嗯,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些皆是出自顏顏之手,而這畫上的題字,則是天磊哥哥的大作!”
    我笑著沒說話,隻向雲雲伸出了大拇指。
    柳雲飛走到一副畫前,念出畫了的題詩:“‘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句話倒是有些神韻,不像是天磊兄作詩的風格啊,莫非這也是顏顏所作?”
    我嘿嘿笑到:“獻醜獻醜。”
    唉,穿越到不知明的時代也是有好處的,可以大膽地發揮“拿來主義”。不過,陶淵明和諸位詩人們啊,你們可別怪我啊——
    回去的路上,那兩個人還在研究詩詞歌賦,完全把我當空氣!
    剛剛在吃早茶的時候也是這樣,兩個人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把我一個人冷落在一旁,氣得我大呼交友不慎。
    ——
    “姑娘,成衣店的王師傅將秦府的衣服送過來了。”紫玉走了進來,交給我一個盒子,我正低頭在紙上寫寫畫畫,頭也不抬地說:“喔,好的,放那吧。”
    唉,古代的毛筆怎麼也用不習慣,沒辦法,隻好到廚房挑了幾個像樣的炭,削成筆狀,用起來順手多了。
    終於完成了!我滿意地看著紙上的新設計,然後小心地放到一邊。
    打開紫玉拿進來的盒子,裏麵是蘇州城有名的秦員外家訂做的,他女兒秦嵐兒大婚,婚期就定在年初八,對方亦是秦員外的世交,聽說雙方是訂下的娃娃親。
    我知道,在古代或許雙方連一麵都沒見過,就要步入洞房,這對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公平的,可時代就是這樣,不是我能更改的。秦小姐是我是見過的,溫柔婉約的大家閨秀,那時秦員外找到成衣店,請求我為他女兒精心設計一款嫁衣,於是我去給她量尺寸,她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個千金該有的風範,對人客氣有禮。但我卻看到她微顰的秀眉,或許她是在擔心那從未見過麵的夫君吧。不過,我是真心地希望兩人能情投意合,至少能做到相敬如賓吧。
    我歎了口氣,對紫玉說:“備轎,我要去秦府送衣服,你陪我去吧。”
    紫玉應了一聲便下去準備了。
    我一轉頭,看到坐在窗邊的雲雲,喔,對了,差點把她給忘了。
    我走過去,想跟她說聲不好意思,我要出去一下,不能陪她了。走到她身邊,才發現她看著窗外發呆,還不時地微微發笑,手中拿了一束秀發輕輕地繞著手指。我好笑地一拍她的肩,大叫:“回魂啦,回魂啦——”
    雲雲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我,嬌笑道:“顏顏你幹嘛啊?”臉微微發紅,一副心事被人撞破的樣子。
    我笑著道:“我幹嘛?問你幹嘛才對啊,你看看你啊,臉上明顯寫著‘我在發春’幾個大字。”
    雲雲的臉更紅了,低頭輕輕說到:“你瞎說什麼呢?”
    我扶著她的肩,盯著她美麗的雙眸問道:“說吧,我的公主大人,有什麼事瞞著我?”
    雲雲略頓了頓說:“那個柳公子,他什麼來曆啊?”
    就知道是他!我咬咬牙:這臭小子,背著我泡我最好的姐妹!
    我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他什麼來曆,聽說是做生意的,跟楚天磊是好朋友,不過,”我停了一下,真切地說:“從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是個好人。”
    雲雲聽了我的話,臉上笑得更甜:“我也知道他是個好人。他叫我等一下跟他一起去一個賞詩會,顏顏,你說我要不要去?”她仰著頭,眼中滿是征求,不過,我知道,她自己已經做了決定了。
    柳雲飛這小子,第一次見麵就約人家了,真是夠直接啊!
    我歎了口氣,我能說不嗎?她可是公主耶!
    “你自己想去就去啊,隻是去賞詩會而已。”
    “真的嗎?顏顏你說我可以去?”雲雲開心地站了起來。唉,小女生就是這樣,雖然自己是肯定要去的,但一定要親口聽到別人說“可以”,那她就會覺得真的是“可以”。
    “姑娘,轎子備好了,可以走了。”紫玉走進來說到。
    我朝她點點頭,拉著雲雲的手說:“雲雲,我要出去一下,等會你出去時多帶些護衛。”
    雲雲略有遲疑地說:“那個——雲雲,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的身份,你能不說嗎?還有,天磊哥哥也不要說。”
    這句話有種把我打醒的感覺!是啊,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們之間會有結果嗎?
    看著雲雲期盼的眼神,我無言地點頭,心說你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按自己的想法生活的,那麼,就讓你回宮之前開心地過一天吧。
    這時,柳雲飛走了進來,看到我說:“顏顏,不是聽說你要出去嗎?還沒走啊?”
    我拉著雲雲走過去,笑著說:“喲,這麼快就煩我當電燈泡啦?”
    “什麼啊?什麼泡啊?”柳雲飛聽得雲裏霧裏。
    “沒什麼啦,不是要去詩會嗎?快走吧,要好好照顧我們雲雲喔。”我笑到。柳雲飛笑著帶雲雲走了。我想他或許隻道她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殊不知,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這地位與身份永遠是他們之間一道無法逾越的溝渠。
    “紫玉,我們走吧。”我歎了一口氣,叫著紫玉出發去秦府送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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