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雲破月來花弄影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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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釋夜的那個晚上,蒼穹被火光渲染成紅色,跳動的火苗蔓延在四周,我抱著自己的膝蓋蜷縮在一口井邊,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包括迅速伸展的火苗;包括慘叫著倒下的人們,可是我不敢哭喊,因為我不想死。
視線裏一片猩紅,屍體腐爛的酸臭伴隨著逐漸升高的溫度愈加劇烈,衝進我的鼻腔,讓我有一種想要幹嘔的衝動。這宛如地獄的地方,卻有一種熟悉的味道。
忽然,一股涼意從臉頰邊竄起,沁人心脾的香味從身前傳來。我慢慢地抬眼,麵前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火紅的身影。男子身材高瘦,纖長的眉下長著一雙引人心神的鳳眼,幽深的紫眸仿佛能夠包容一切,明亮而魅惑。
我瑟縮著向後退,驚惶地看著他。而他,則是抬起我的臉,輕輕為我拭去臉上的淚珠,莞爾一笑。烏黑的發絲隨風飄揚,在紅色的火光的照映下,他的麵容傾國傾城——不似男子的魁梧;不似女子的陰柔,是一種如同淩寒之梅的孤傲;如同罌粟般絕美卻透著毒。
火焰不停地在我們身邊跳動著,放肆地叫囂著,眼前的男子卻仿佛置身事外,他的鳳眼微微彎曲,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薄唇微啟:“隻剩你一個人了麼。”
不等我回答,他輕笑道:“罷了,事到如今問這些已是徒勞。”
一陣夜風輕輕拂過,火勢隨之愈演愈烈,隻覺周身也仿佛渲染上了這層紅光,抬眼看去附近的一切幾乎都被那火舌吞噬。男子將我護在懷中,低聲道:“我是南方朱雀神之神使,釋夜,在你,慕凝嵐,成為朱雀巫女、成功召喚出朱雀神之前,我發誓,我將遵守約定,決不背叛,誓死保護你的生命安全。”
忘記了去追問他是如何知曉我的名字,甚至忘記了該如何動作,我隻知道一股溫暖的紅光逐漸將我們包圍,釋夜頎長的身子也仿佛鑲嵌在豔麗的紅光之中,隨風飛揚的發絲如蝶翩翩起舞,宛若天降神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