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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女人從裏麵的包間出來了,中年女人大聲招呼她們,幾個女人嘻嘻哈哈的坐下後,中年女人再招手叫服務生。
    很快,各式的酒再送了上去,滿了那張本來不很大的桌子。
    紅蠟燭在水裏麵漂著,乎明乎黯的燈光下,我有一種陌生的恐懼——
    我從來不曾見過女人們的目光這樣赤裸裸的——
    仿佛一群老虎盯著一隻被圍在中央的待宰獵物!
    也許,我的形容是錯誤的,但是,我實在想不出比這個更恰當的形容了。
    幾個都已經不算年輕的女人手腳並用,各自在男人身上掂量,如電影電視裏麵常演的一群嫖客對著一個美麗的名妓時的摸乳捏臀的鏡頭。
    我很好奇,這個男人該如何反應呢?
    男人也喝酒,喝一杯杯被女人們遞到嘴邊的酒,笑聲也比較大了點兒,居然是熟悉的。
    我突然渾身發冷,仿佛這個幽暗的地獄裏麵的空調突然壞了。
    男人依舊背對著我,我有忍不住跑到他麵前看看的衝動——但是,我害怕麵對求證後的結果,我試著抬腿,腿似乎灌了鉛般沉重,沉甸甸地仿佛抬不起來。
    笑聲越來越粗野,女人們的動作也越來越不堪入目,我低著頭喝酒,喝了一杯又叫了一杯。服務生更加不耐煩起來:小妹妹,你快回家吧。
    你怕我沒錢?我瞪他,從牛仔褲口袋裏掏出一疊鈔票拍在桌子上,重重地繼續嚷:我喝一杯給一杯錢,你怕我賴帳麼!!!
    服務生還沒開口,那個被眾多女人包圍著的男人終於回頭。
    他怔住,我也怔住。
    正如已經隱約預料到的事實,可真當他出現在眼前時,竟然還是這樣讓人通徹心扉。原本以為,這是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啊——
    這樣深的痛,這樣一刀刺穿心扉的傷,又從何而來?
    他的怔住比我的短暫,他離開移開目光,似乎並不認識我,然後,繼續和那群女人調笑。
    幾個女人從裏麵的包間出來了,中年女人大聲招呼她們,幾個女人嘻嘻哈哈的坐下後,中年女人再招手叫服務生。
    很快,各式的酒再送了上去,滿了那張本來不很大的桌子。
    紅蠟燭在水裏麵漂著,乎明乎黯的燈光下,我有一種陌生的恐懼——
    我從來不曾見過女人們的目光這樣赤裸裸的——
    仿佛一群老虎盯著一隻被圍在中央的待宰獵物!
    也許,我的形容是錯誤的,但是,我實在想不出比這個更恰當的形容了。
    幾個都已經不算年輕的女人手腳並用,各自在男人身上掂量,如電影電視裏麵常演的一群嫖客對著一個美麗的名妓時的摸乳捏臀的鏡頭。
    我很好奇,這個男人該如何反應呢?
    男人也喝酒,喝一杯杯被女人們遞到嘴邊的酒,笑聲也比較大了點兒,居然是熟悉的。
    我突然渾身發冷,仿佛這個幽暗的地獄裏麵的空調突然壞了。
    男人依舊背對著我,我有忍不住跑到他麵前看看的衝動——但是,我害怕麵對求證後的結果,我試著抬腿,腿似乎灌了鉛般沉重,沉甸甸地仿佛抬不起來。
    笑聲越來越粗野,女人們的動作也越來越不堪入目,我低著頭喝酒,喝了一杯又叫了一杯。服務生更加不耐煩起來:小妹妹,你快回家吧。
    你怕我沒錢?我瞪他,從牛仔褲口袋裏掏出一疊鈔票拍在桌子上,重重地繼續嚷:我喝一杯給一杯錢,你怕我賴帳麼!!!
    服務生還沒開口,那個被眾多女人包圍著的男人終於回頭。
    他怔住,我也怔住。
    正如已經隱約預料到的事實,可真當他出現在眼前時,竟然還是這樣讓人通徹心扉。原本以為,這是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啊——
    這樣深的痛,這樣一刀刺穿心扉的傷,又從何而來?
    他的怔住比我的短暫,他離開移開目光,似乎並不認識我,然後,繼續和那群女人調笑。
    我更不會蠢得在這個不恰當的時候去招呼他,我埋頭喝自己的酒,一杯又一杯,每一杯送來就遞上一張或者兩張鈔票。
    漸漸地,酒的味道幾乎跟白開水的味道差不多了,也許是酒精麻痹了味覺的同時也麻痹了感覺。
    但是我的心裏麵還是分外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試了一下,手腳也還靈活,表明我自己還並沒有旁邊人錯覺中那樣醉得厲害——
    原來,我的酒量居然是這樣的好,我幾乎要忍不住自豪了起來。
    我看見對麵那個男人去洗手間,然後出來繼續坐著和那幾個女人調笑。
    然後,那個一直看我不耐煩的服務生走了過來,低聲說:小姐,你的朋友叫我送你回去,走吧。
    我的朋友?
    這裏誰是我的朋友?
    我漠然地看他一眼,起身自己走了,我的腳步很穩,一點也沒有踉蹌,因為,我的心裏還是很清楚的。
    已經是淩晨2點了,嘟嘟的客人已嘟嘟續續離開了不少了,但是音樂還在瘋狂地響著,像世界末日般狂歡了今晚沒了明晚。
    “禽獸”那層,自己離開時的座位,現在依然空著,我要了一杯白開水,依舊坐在那裏,看台上那個主持依舊精神煥發地搞笑。
    原來,這裏的真正“精彩”的節目,是等普通客人走得差不多了,為“特殊”客人準備的。
    一群年輕的舞男出來了,穿著一層紗。
    從來不知道舞男也是可以穿紗的,我為自己的少見多怪汗顏的同時,也好奇地看台上。掌聲響起,環顧四周,我才發現原來這裏的客人,不知何時居然已經幾乎全部變成了女人。而且女人的掌聲吆喝聲一點也不比男人遜色。
    舞男跳著跳著幹脆揭開了身上的那層紗,於是,台下的女人們就開始往上麵扔花束、糖果,甚至一些紙幣做的玫瑰。
    舞男謝幕後,一個男人拿著話筒上場了。
    盡管自己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但是我能夠確定,此刻自己的臉一定是慘白的,因為我握著裝白開水的玻璃杯子的手,已經慢慢變得冰涼,在身邊桌子上一盞漂著紅蠟燭的燈下,我清楚地看見,自己的手指,每一根居然都是蒼白的。
    男人開始唱歌,在台下如狼似虎的女人們的吆喝下唱起了改編了歌詞的男版《18摸》。
    台下的笑聲越來越響,掌聲越來越大,然後,我看見那個有點臃腫的中年女人企鵝一樣地衝上台,然後抱著男人就是一陣亂啃。
    我發覺自己的手指越來越冰涼,再抬頭時,男人一直在躲閃:“小姐,您喝醉了……”“我沒有醉,寶貝……”女人大聲嚷嚷著,踮起腳俗豔的口紅直往男人臉上湊。
    男人還在躲閃,女人幹脆八爪章魚一樣地摟住了男人,叫他躲閃不得。
    台下迷亂的笑聲裏,台上迷亂的燈光裏,我看見男人瘦削不堪的臉上滿是我陌生的無奈和屈辱!
    也許是男人的躲閃激怒了女人,她鬆手,再招手,一個花籃送了上來,燈光下,居然是一個完全用100元的新版人民幣做的花籃。
    女人將花籃砸在男人的臉上,男人躲閃不及,花籃正砸在他鼻子上,一股鼻血湧了出來。這樣的鮮血居然讓台下的女人更加瘋狂了,她們大聲起哄叫好,像一群發瘋的野獸。
    男人鼻子裏一直滴到臉上的血花了我的眼,我已經忘記了這是什麼地方,也忘記了自己是誰,我衝上了台,狠狠地狠狠地推開那個女人,然後,狠狠地抬起手,狠狠地給了她一耳光!
    生平第一次打人,我的心裏出乎意料的平靜,我擋在男人麵前,傲然的瞪她:誰敢欺負我傑哥哥我就跟誰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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