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南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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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清、瓴婧、蘆薈、首默、央江一桌,董路、畢赴、衡梁、丞安還有大嬸和墨綠發色女子一桌。
晚膳不算好也不算差,出門在外勉強對付就好。
丞安坐下,卻發現那女子看他的眼神中竟帶有三分苦澀,轉向衡梁時又是赤裸裸的敵視。直到大嬸推了她一下才回過神來,低頭默默地吃著飯。這一看就是有問題的啊,丞安悄悄拉了拉衣襟,不自在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
董路低頭扒飯,可那眼珠子滴溜溜的在衡梁、丞安還有那女子之間打轉,企圖看出些什麼。
一時之間安靜的詭異
就在這時丞安猛地站了起來捂著嘴就向後院跑去。
董路也不知抽了什麼風條件反射的取笑道“哈哈,不會是懷了吧。”說完他就愣住了,表情僵硬。
衡梁突地站了起來神情竟是驚訝中帶著愉悅,或者說是猛然湧上的愉悅卻又內斂的不太表現出來一般故意壓了壓,卻還是掩飾不住那滿心的喜悅。“真,真的嗎?”尾音都帶著甜蜜的顫抖。眼睛裏盛滿了期待與希望,熠熠閃光。
無論怎麼聽怎麼看都是十分欣喜的表現。
董路想一頭撞在桌角上,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大家這兩人已經那啥那啥了嗎?誒呀,他這嘴啊,怎麼這麼快啊,拍死這嘴。
就在大家還沒繞過彎來的時候“嘭”一聲墨綠發色女子重重的把碗砸在了桌麵上,“我吃飽了”神色半隱在陰影中看不清明。站起身朝著廚房方向走去。
等到那女子遠去眾人都還沒回過神。這時最為平靜的大嬸開口了,“對不起各位了,照水就是這個脾氣。”
衡梁也反應過來男子不可生育,也緩緩坐了下來,清咳了一聲。
大嬸放下碗筷繼續道“你們一定疑惑為何照水對那位公子這般熱情吧?因為那位公子很像她已逝的未婚夫。”
大嬸將所有人的反應收進眼底,“那小子叫南寬,是個讀書人,後來被一夥山賊抓了,據說是被當做孌童虐待至死的。”
隻一句話卻震驚了所有人,這樣一來所有都解釋的通了,她對丞安莫名的好感,對衡梁的仇視都解釋通了。
一時間全場靜默,空氣中充斥著壓抑,讓人難以喘息。
這時由遠及近傳來丞安的聲音,“在你心裏也痛恨著男男之戀嗎?大嬸。或者稱呼你為南寬的母親更合適。”
大嬸低著頭,笑中帶著三分愁苦與無奈,“不,我並不這麼認為,我隻是,我隻是痛恨自己而已。”
衡梁呆呆的望著丞安的腹部不知在想什麼,卻被丞安一個眼神瞪了回去,輕聲道“你想都別想,隻是咬了一口胡蘿卜而已。”
衡梁瞥了丞安的碗確實發現了幾條胡蘿卜絲,丞安也不是很挑食卻絕對不吃胡蘿卜和南瓜。所以剛剛跑出去是因為吃了胡蘿卜是嗎,切,還以為…………
丞安無力去管情緒低落的衡梁了,轉過頭對大嬸繼續道“五味,何為五味,酸甜苦辣鹹。對應的是五個人吧?我在後麵看到供著的香火不斷的五個牌位。陽上人寫的是您的名字,張漱鳳。這五個牌位裏四個的逝時是相同的,想必是另外四味吧。而另一個便是您的兒子南寬。”丞安頓了頓徐徐笑開,緩緩道,“願意再給我們講講其中被你刻意隱去的那一段嗎?南夫人”
大嬸輕笑,“大部分你不都猜出來了嗎,我並沒有刻意隱藏什麼。”
“唔,真的嗎?不給我們講講十年前的那場血雨腥風,不給我們講講南寬與那山賊頭子的故事,不給我們講講你與他的交易,不給我們講講飯菜中的迷藥?”
“什麼?”大嬸猛然抬頭,卻發現所有人都精神奕奕的毫無半分中毒痕跡,為什麼,這時候應該都倒下了啊。
丞安輕佻嘴角,手按在劍鞘上“要不是我沒有內力,不能把藥力逼退,還需要特意去吐出來嗎?”
“嘣”旅店大門被破,一神色猙獰提著大刀的人闖了進來,身後是密密的一眾人馬。看來是早就埋伏好在旅店外了。“交出新娘子”
這邊的聲響驚動了照水,她步履踉蹌,神色倦怠,顯然也是中了些迷藥的。但在她見到那拿著大刀的人時,霎時怒氣衝天,回到廚房抽了一把砍骨刀出來,衝著那人揮舞,聲嘶力竭的喊著“段森你他媽的還敢來這裏,給我滾,滾出去。”
段森笑了,卻怎麼看怎麼猙獰,還帶著嘲諷“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裏可是我嶽母家,女婿來嶽母家還需要你一個外人多嘴?”
女婿?嶽母?
頓時吵吵嚷嚷又鬧成一片
丞安腦中一陣眩暈,果然是下了血本了,即使吐也還是中了一些。
衡梁將丞安往身後一帶,源源的內力不斷的輸入丞安體內。
丞安的頭抵著衡梁的背放低了聲音,“沒用的,別浪費在我身上,我撐得住。”
衡梁拉著丞安向衣清靠近,衣清一開始就沒吃那些東西,又因為坐的遠大嬸沒有發現。丞安現在的戰鬥力與衣清並沒有什麼分別,所以相當於他們要護著兩人殺出去。車馬肯定是已經不能用了,所以隻能往北去,那裏有一片茂林,樓上的衣物行李是拿不回來了,外麵是黑夜,趁著這時候出去,在那片樹林裏十有八九可以混過去。
衡梁在心裏默默地計算著,那個叫段森的孔武有力肌肉虯結一看就是常年練武的人,那把大刀四尺有餘刀鋒反著白光,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好刀。看來這人不好對付。
他身後少說也有上百人,看來這次是場硬戰。
衡梁對著董路、瓴婧擺了一個二,三人本就是一組的默契非常,立即擺開陣勢,以三角護住衣清和丞安。
畢赴的戰鬥力隻能說比央江稍好一些而已,畢竟畢赴是在商場摸爬滾打的。
首默自然是寸步不離衣清,蘆薈作為武器世家出身,近身戰一向是她的強項,所以她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主力。
丞安的手一直按在劍鞘上,任務是保護衣清,將衣清順利送達北族,所以在危急時刻丞安隻能靠自己。
那邊大嬸還坐在凳子上不說話,照水已經走到段森麵前,可是也看得出她已經到極限了,被大嬸一掌劈下打昏在桌邊。
段森看著大嬸笑了,“還是嶽母好啊,知道我已經按捺不住要殺人了啊。”
大嬸一手將照水扶起,背對著段森道“你要我辦的事我已經辦好了,你也要實現你的諾言,再也不要在照水麵前出現。”
段森挑了一邊嘴角,眼神中透出危險的信息,“嗬,真是絕情啊。”
“嘭”“嘩啦”
破裂的桌子翻倒的碗盤,段森緩緩收回大刀,看著丞安方向道,“如果把那個男人給我我就考慮放了你們這些人。怎麼樣,這個買賣不虧吧?”
“什麼?”大嬸猛然回頭看著段森,“你怎麼,你……”
段森的眼睛緊緊盯著丞安,像是惡狼盯住獵物一般,惡狠狠又赤裸裸。“呐,小子,用你一人換他們幾個的性命,怎麼看都是我虧啊。”
央江往丞安身前站了站。董路望向了蘆薈。
衡梁的眼眶瞬間紅了,“鏘”一聲將刀抽了出來對著段森,“混蛋,有種就打一場啊。”衡梁抬腳就要往前衝卻被丞安壓了下來。
嘛!除了衡梁沒有人說話啊。
怎麼辦呢?
確實啊,上百人的隊伍啊,個個都是凶神惡煞有些實力的模樣,不論他們闖不闖的出去,隊伍裏一定是有人要受傷的啊。
誰都有理由不出聲阻止啊
丞安第一次有悲涼的感覺
他是誰呢,對他們來說不過就是點頭之交。這層羈絆薄的比紙還容易戳破,還比不上畢赴對他們來說的重要性。如果畢赴被落下,那張淑閣老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啊。嗬嗬
而且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到時候與其被當做累贅丟下還不如現在讓他最後耍一次帥。
段森輕描淡寫的又拋出了一個誘人的條件,“我可以向那邊報告已經解決你們了,那麼這一路起碼在到達北族之前你們都是安全的。”
哼,你看現在不答應顯得多麼貪得無厭
大嬸的兒子南寬不就是在他手上喪生的,那麼說來,丞安對自己將要遭受的事情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還真是會將人的尊嚴全部摧毀啊。
丞安一抬手果斷的劈在衡梁後頸上。衡梁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轉過頭看了丞安最後一眼。“不……”
丞安笑了,溫柔又多情的模樣,好看極了。
卻不是對著衡梁
“段森,你說的可是當真?”
那笑容好看的連段森都有一瞬間的慌神,“自然”
丞安將劍解下丟給央江,然後一步步向段森走去。
“人的一生花開幾次呢?”
段森一楞,瞬間又反應過來,對著矮他一個頭的丞安邪氣十足的笑了,“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