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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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族邊境是一片茂密鬱綠的森林。
眾人將馬匹栓在樹上就找了一處蔭涼地休息。
丞安臉色蒼白,席地而坐,手上捏著的是一葉薄荷。瓴婧給的,可以緩解眩暈的感覺。
可丞安隻是捏著,咬著牙撐著,他怎麼可能輸給這種事,他是誰,他是丞安啊。
丞安的汗水將黑發濡濕,貼在額頭更襯皮膚慘白。
衡梁很想上前安慰,可是,丞安這時候更多的是想一個人待著吧。衡梁用眼神阻止了眾人想要上前探看的腳步,輕輕搖了搖頭,丞安看似溫弱實際上倔強的要命。堅持自己,固執起來無論別人講什麼都不會聽的。
丞安的手摸到腰間的劍柄上。這把“清豐”是瓴重在編隊選拔賽前交給丞安的,據說是應景康生前的佩劍,一直被瓴重珍藏著,數年過去依舊如新。
真是令人火大,丞安按著劍柄,心裏想著,真想打一架啊。
就在這時傳來空氣與布料摩擦的聲音。
一個、兩個、三個……十六、十七個衡梁默默地在心裏數著,這幾個怕是探路,送死的。
哼,正好,練練手。
衡梁與畢赴對視一眼,挑釁的抬抬眉。
畢赴手按在刀上回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央江、首默、瓴婧和蘆薈立即將衣清護在最中,董路拔劍,他被衡梁賦予了一個極其重大的使命,那就是保護丞安。
丞安雖然在選拔賽上打贏了會弘可是也被弄的遍體鱗傷,臥床半月。所以丞安在他們心中還是被歸為需要保護的一類。
可丞安並不這麼想,他現在心情十分不好,正是需要發泄的時候,這時送上門來的,哪有放過的道理?
“鏘”清脆的聲音,引的衡梁、畢赴回首。
丞安拔劍而立,儼然一副準備參加戰鬥的模樣。
衡梁來不及說話敵人已經近在眼前了。隻匆匆的瞥了董路一眼,那意思就是要董路護著丞安。
喂喂,就算是你讓我護著我也無能為力啊。董路哭喪著臉,他現在被三個黑衣人纏上,分身乏術啊。
丞安低著頭,神情隱在陰影中看不清,劍橫在身前,對著向他快速跑來的黑衣人。
“噗”刀劍劃過肉體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都看向丞安。
那是什麼眼神?這般淡漠無情,好像人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寒冷立即侵蝕了所有人的脊骨,瞬間發散到全身。等回過神來丞安已經站在血泊之中了。一瞬奪命,七八具屍體橫七豎八的癱在丞安腳邊。
“嗬”丞安抬眸,黑漆如墨的眼眸像是要將人吸入一般,那幾個被盯住的黑衣人腿肚子竟然不由自主的打顫,一步也邁不出去。
黑暗與陽光從來都是相伴相生。
宇宙初始,混沌之中光與暗交纏,漸漸分出兩極。逐漸有人誕生。那便是丞安與羅揚。如果說羅揚誕於光,赤發赤瞳。代表活力與光明。那丞安就是誕於黑暗,黑瞳黑發,代表寒冷與黑暗。
宇宙逐漸又有了空間,有了時空終點站。原本兩人是沒有性別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逐漸有了最初的形體。
丞安智謀可擔主帥,但論起武力的話,更適合暗殺這類出刀見血的職業。丞安大多是殺招,配上迭蹤迷步,在對方什麼都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倒在地上了。
董路他們已經震驚了,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丞安竟然如斯厲害,銀光一閃又一人倒下。
如果這就震驚了,那還真是沒見過大場麵。沒見過戰場上的丞安。沒見過全盛時期在戰場憑一人之力單槍匹馬在千軍萬馬中穿梭製敵。最後的最後,戰場真正成了修羅場,而獨立其中,在夕陽映襯下的丞安就是地獄修羅。一身白衣也被染的鮮紅,那日但凡見過丞安的終其一生都難以忘記那一幕,那才是丞安,才是他們所追隨的人,不,在他們心中,那就是神。
衡梁手中的刀掉落地上,一把將丞安抱在了懷裏,緊緊的抱住。他不喜歡剛剛的丞安,好像隨時會走,不存在這個世上似得。
他,他想要丞安待在他觸手可及,抬眼可見的地方。
許久,丞安在衡梁的懷裏掙紮了一下,“衡梁,這下你可猜錯了,我現在並不需要擁抱哦。”平穩的聲音,平靜的眼神。
衡梁的懷抱一下子空了出來,衣襟上也被染上了血。
丞安將劍回鞘。從衣袖裏拿出那片薄荷遞給瓴婧,“謝謝了,但是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了。”丞安微笑著,臉色確實好了許多,起碼不再那麼蒼白的透明。
瓴婧接過那片薄荷,抬眼看了呆立的衡梁一眼,一抹苦澀閃過,很快又轉過了頭。
畢赴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在丞安與衡梁之間來回的打量,嘛!果然是有趣。
董路咳了一聲道:“看來有人已經知道我們的行蹤,前麵不遠有一個旅店,今天早點到旅店整修吧,接下來幾天才是最關鍵的幾天。”
“好”衣清也同意,眾人也就不再休息又開始前行。
丞安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沾血的外衫已經換下,靠在窗邊。
衡梁依舊駕馬跟在馬車旁,看著丞安的側臉,竟有一絲脆弱、易碎之感。
好想抱在懷裏再也不鬆手。
丞安已經明白衡梁對他絕對有了不一樣的念想。可是是什麼時候有的?難道真的是因為做一次然後就愛上男人了?
突然之間丞安真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活生生的把人掰彎了。可是按照曆史進程衡梁是個直的,還結婚生子。難道我成了地下情人?沒有曝光過?丞安又覺得荒謬,自己再怎麼也不可能做什麼地下情人的。
董路殿後,看著衡梁一瞬不瞬的盯著丞安看,那眼神簡直可以膩死人。媽的,董路不覺爆了粗口,他家這個傻兄弟啊,喜歡什麼不好,喜歡上一個男的。要是溫順的倒還好了,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無情的主。啊啊啊啊,董路死命的撓頭,他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就算蘆薈沒有接受他,但起碼蘆薈不會傷他。他總覺得他兄弟會被傷的什麼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