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兩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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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全都安靜下來,衡梁開始從頭介紹這次任務。作戰方案一套一套的,以便應付突發情況。丞安沒有興趣聽下去,他不過就是跟著走一趟,賺些閑錢,買一個定製的書架而已。說起那個書架,杉木好還是鬆木好?鬆木有一股鬆香,放在書房裏,連熏香都不用點,可鬆木容易脹大,還容易斷裂。杉木的話確實不容易斷裂,可杉木的加工就不如鬆木容易了。
    蘆薈坐在丞安左手邊,側著頭就能夠看見丞安。沉思狀,還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蘆薈好奇的探過頭去,卻見紙上畫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格子,下麵寫了幾種木材,優缺點都寫了出來。丞安的手一直在杉木和鬆木上徘徊,看來是難以抉擇啊。
    蘆薈輕聲問道:“為什麼不選黃花梨,黃花梨的香氣還可調節環境。”
    黃花梨?大小姐你知道黃花梨多貴嗎?她肯定是不清楚的,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啊,家中肯定是上選黃花梨,像杉木、鬆木肯定看不上。可他手上哪裏那麼多錢。丞安隻能在心裏想想罷了,沒有說出口。“黃花梨雖好,但就目前來說我並不需要那麼貴重的書架,不過就是個書架,杉木或者鬆木就可以了。”
    “這樣啊”蘆薈沉吟一會兒,道,“那你在糾結什麼呢?杉木、鬆木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有不同,大大的不同。丞安又開始掉書袋,將杉木、鬆木的區別、來源、曆史一一介紹了一遍。
    待到講完,丞安心裏也已經有了答案。
    果然還是杉木好。
    “引經據典的,丞公子怎麼會拒絕了蘆薈拜師的請求呢?在我看來丞公子最適合的就是當一個先生。”畢赴突然插進的話,引起蘆薈的共鳴,希冀的看著丞安。
    這是又要重提一遍了嗎?
    蘆薈家中世代以兵器見長,在體術方麵的造詣算得上南族數一數二的。可丞安的身法,若蘆家能夠習得,那體術第一的位置誰都無法置喙。
    丞安該高興嗎?即使內力全失自己身上還有讓人眼紅覬覦的東西。
    可是蘆家在二十四年後早就落沒了,隻是一個小小的兵器商販。所以為了順應曆史走向,丞安也不該將“迭蹤”教給她。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我啊,並不適合。”丞安歉意的笑笑,眼底卻劃過一絲無奈。像是憶起什麼不好的事情,整個人都沉滯起來的感覺。
    “沒事,沒事”蘆薈不知怎的很想安慰他,卻又不知從何處說起。想讓他笑啊。
    衡梁早就注意到這邊,看丞安的神情,不由得心裏一揪,什麼也說不下去了。滿麵嚴肅的拉起丞安的手徑直往外走。“抱歉,先暫停一會兒。”說著已經將丞安帶到旁邊的房間,“嘭”的一聲將房間門關上,也順勢將丞安壓在了門上。雙手緊緊的抱著,胸膛貼著胸膛,心跳連著心跳。
    丞安也伸手抱著衡梁的身體,嘴裏卻還嘟囔著,“不是說除非我明確告訴你可以進行下一步不然你絕對不會做除了牽手以外的事嗎?”
    衡梁將頭埋在丞安頸邊,輕輕磨蹭著,“我覺得你需要一個擁抱。”
    丞安失笑,這是個什麼理由?“那如果你覺得我需要一個親吻,你就會吻我嗎?”
    衡梁不答,隻在喉間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在撒嬌。
    好吧,好吧,丞安隻能笑了,縱容的摸了摸衡梁的頭,靠在他的肩上,“真是,賴皮”
    門外除了瓴婧還端坐著,其餘的連畢赴都貼著門企圖聽到一言半語的。
    可也不知是門的隔音太好還是他們說話聲太輕,總之一個字都沒聽見。
    到了傍晚時分終於是討論完了,天卻下起了雨。
    衡梁家中的傘並不多才兩把,這下可好,怎麼才全部都送回去呢?而且這種時候衡梁家裏也不能一把傘都沒有。
    就在這時,畢赴不知在哪兒變出一把傘,自顧自撐著就走了,走到一半還轉過身朝著他們揮了揮手。
    真欠揍啊。
    董路總是不願放過任何一個朝蘆薈獻殷勤的機會,拿過一把相較小一些的傘對著衡梁道:“我帶著蘆薈先走了,正好順路,明天把傘給你送回來。”
    蘆薈知道這種時候矯情不得,所以向衡梁道謝以後,跟董路一道回去了。
    那麼現在還有央江和瓴婧。
    丞安蹲下身與央江平視,“央江,今天留下來睡好不好?”
    “留下來?”
    “是啊,留下來好不好?”丞安笑眯眯的看著央江,看他一臉呆樣,好想揉他的臉啊。
    央江看了看衡梁又看了看瓴婧。難以決斷
    這時瓴婧發話了,“央江,留在這也好。那麼……”瓴婧今天第一次直視丞安,“丞公子可以送我回去嗎?”
    終於來了嗎!丞安心想,就知道她這一天的沉默有目的,是想跟我談一談嗎?
    也好,畢竟是衡梁未來夫人。
    丞安不顧衡梁半沉的臉,笑著答應了。
    傘夠大,所以就算兩人之間有著一些說不清的距離,但也一點都沒淋到。
    “你想在衡梁家裏待多久呢?”兩人走出一段距離瓴婧突然問道。
    “不會太久。”
    “不會太久是多久?”瓴婧緊追不舍
    “大概兩年吧”
    “兩年?你是哪裏的人呢?”
    “南族人”
    “南族,確實”瓴婧今天好像特別多話,“衡梁幫你入籍。那你認為衡梁如何?”
    “他?”丞安頓了頓,嘴角不自覺的翹起,“很孩子氣,愛耍無賴,裝可憐,恩,是個有擔當的孩子。”丞安想起衡梁在家裏忙前忙後的樣子,補了一句,“也很勤快”
    瓴婧笑了,卻是苦笑。衡梁他從來不在外人麵前耍寶,雖然他總是笑著,但他還是很看重大局的,連她認識他這麼多年了都沒見過他耍無賴的模樣。
    “阿梁他,是我一直憧憬的。他……每次都能救我於水火,每次都在關鍵時候出現。他是我們這一代最拔尖的,他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稱呼都換了啊。不過他是你未來相公,你這樣誇他也是情理之中。丞安點頭不做任何評價。
    這時轉角出現了一對人馬,看衣服樣式,是瓴重的護衛隊,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兩把傘,看來是來接瓴婧回去的。不得不說瓴重對這個孫女真是寶貝,連送個傘都是護衛隊出馬。
    丞安轉身走了,而瓴婧卻在那一瞬推開了護衛的傘,落下了兩行清淚,卻很快和雨混在了一起,那眼淚好像隻是錯覺而已。
    兩年,那她就再等兩年。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還差這兩年嗎?還差這兩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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