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隔著一道牆，何莘樂聽不太清何肅在說些什麼，不過聽起來像是一件挺高興的事。
    什麼事能讓爺爺這麼高興呢？
    “阿樂。”何肅快步走出來，枯燥的雙眼閃現出一絲亮光，“小謙剛才打電話過來說已經幫你找好新的工作了，是他一個高中同學，在學校教書，如果你去的話可以在學校的圖書館工作，平時隻要整理一些書籍就行，一個月一千。”
    一個月一千……不行，這樣太少了，根本不夠爺爺治病。
    “爺爺，我不想去圖書館。”
    何肅有些生氣，“為什麼，這工作簡單輕鬆，空閑時你還可以看一些書。”
    “爺爺，我改變主意了，我想去禦府，這次真的是我自願的，我不會後悔的，你能跟謙哥說一聲嗎？”
    禦之辰眼睛一眯。
    “不行，這是小謙拖了好幾次關係才弄到的，他幫我們那麼多次，我怎麼好意思再去叫他推掉。”
    “如果您不好意思，那就讓我來吧。”
    爺孫兩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禦之辰已經拿起手機，撥出梁謙的號碼，並且開了免提。
    “之辰……？”電話裏頭傳來梁謙的聲音。
    “多謝你幫莘樂找了工作，不過我覺得他還是來我這裏比較適合。”禦之辰開口。
    對方愣了幾秒，才傳來一聲輕嗯，算是同意了。
    短短不過幾秒鍾，何肅反應過來有些生氣，“阿樂，你再回到禦府可不能再讓自己受委屈了。”
    “不會的。”回答何肅的事禦之辰的聲音。
    見何肅同意，何莘樂心裏那塊石頭總算放下，不由得高興起來，攙扶著何肅慢慢往房間裏走去。
    “爺爺，這次我在禦府的工作已經換了，工資提高不少，就是不能經常回來。”
    “算了算了，天氣也越來越冷了，多備幾件衣服也是好的。”何肅歎了口氣。
    “爺爺，我隔一天回來一次吧，給您洗洗衣服，捶捶背？”
    “你爺爺又不是老得走不動，這些事我還是能做的，記得把那件軍大衣帶去，禦府也不知道給不給下人蓋被子。”
    “其實禦府有些人還是挺好的。”何莘樂打開櫃子，將唯一一件大衣和幾件貼身衣服裝進麻袋，再拿條紅繩係好，掂了掂。
    “你還小，有些事還看不清，以後的路還得你自己來走，爺爺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這把老骨頭還沒散掉之前讓你少吃些虧。”
    何莘樂忍不住鼻子一酸，仍倔強打起精神，“爺爺，我就是去工作而已，您應該為我高興，怎麼說得那麼悲傷，而且吃虧是福嘛，我還小就應該多吃些虧。”
    “是是是，爺爺說不過你，快去吧。”何肅忍不住笑了起來。
    “爺爺，您有抄禦府的電話吧，有事打給我，我一定會馬不停蹄趕回來的！”
    “知道了。”何止是禦府的電話，禦之辰的電話他都知道。
    見何莘樂出來，禦之辰放下茶杯，問道：“整理好了嗎？”
    “好了。”何莘樂提了提手中的麻袋，將他甩到後背上。
    “裏麵裝的是什麼？”
    “衣服啊。”
    禦之辰皺了一下眉頭，沒說什麼。
    直到兩人遠去，何肅才從房間裏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