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故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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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笑容依舊,對她的言辭沒有任何不滿,這麽久,他早已經學會對某些言語視而不見,且他認為這女子雖對他有莫名的恨意,她出手卻沒有絲毫要殺他之意,“哦?不知那幾分是真?在下都有些好奇了。”
“這個嘛。。。。。。”女子繞著花滿樓走一圈,眼睛也在他身上不住的打量,那目光讓花滿樓有些許不自在。女子伸出纖白的手碰碰他的手臂,感覺到他身子一瞬間的僵硬,勾唇笑笑,也不再動作,“傳聞花公子溫雅如玉,俊秀無雙。這,倒是真的。”
斂下眸子,幾縷暗光飛速劃過,女子又是一笑,“公子可是比奴家還要美上幾分呢。”
花滿樓何曾被女子這樣誇過?即使知道她的話真假難辨,但一時還是有些不自在,“姑娘說笑了,像姑娘這般美麗的女子才是真正的美豔無雙。”隻是,花滿樓低低一歎,“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女子低笑,笑聲裏是明晃晃的諷刺,“佳人?公子可說錯了,奴家可不是什麼佳人呢。奴家是鬼!一隻會吃人的鬼!”言未盡,音未落,女子卻突然揚起右手,對著花滿樓快速的射出兩枚飛鏢!
花滿樓腦袋迅速後移,腳尖點地,炫身飛開。但奈何剛才兩人距離得太近,這一退雖將飛鏢盡數躲過,右手卻在揚起的瞬間被劃傷。隻見瑩潤白皙的指尖,一道極細的血絲遺落,鮮血浸出,猶白玉染血,美得近乎妖異。
眉間微微暈開些折痕,花滿樓表情不變,笑若春風,溫暖宜人,“不知姑娘這是何意?在下與姑娘不過第一次見麵,亦與姑娘無甚仇怨,為何對在下三番兩次下殺手?”
“殺?”女子冷哼,“奴家可沒那麼大的膽子敢殺公子,隻是奴家也是受人之托,無可奈何呀。且,奴家與花公子可不是第一次見麵喲,確切的說,奴家可不是第一次見到花公子呢。”
皺緊眉,花滿樓一時不知她這是何意。
黑暗肆虐,隨著時間的推移,小樹林裏愈加的安靜。
火苗被更吹得更旺了,噼裏啪啦的響聲在兩人之間回響。
花滿樓未動,眉卻皺的更深了。他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他說的體力正在消失。
那女子也未動。
但現在,她動了。
她風情款款的走到花滿樓身旁,在他耳邊輕柔道:“花公子,你現在感覺可還好?”
花滿樓心下一驚,“是你。你是什麼時候。。。。。。”四肢已經乏軟,頭也暈的厲害,一手撐在樹幹上,花滿樓緩緩身體,慢慢調動內力,意圖將這毒逼出來。隻是半點作用也沒有。
“都已經這樣了,不如就乖乖放棄抵抗吧,那毒用內力是逼不出來。都這種地步了,他竟然還在堅持。還真是讓她有點驚訝呢。不過,也快了。看到花滿樓臉色蒼白如紙,身體輕輕顫動,冷冷呲笑,她就看他能撐到何時!
“公子可想知道奴家是怎樣下毒的?嗬,很簡單哦,奴家本身就是毒,全身上下無一不是,而先前奴家見公子實在是好看,貌似忍不住碰了公子一下呀。”
女子說她全身上下都是毒,這點他相信,但若是在被碰的那一下下的毒,他卻不相信。
或許女子碰他是確實帶了東西,但絕不是毒。
揉揉太陽穴,腦中的眩暈感稍稍減輕,花滿樓趁機靠著樹幹坐下,“在下想,或許姑娘的毒是下在飛鏢上。”
先前的飛鏢沒毒,不代表最後一次的兩枚也沒毒,更何況他還被劃傷了手指。這女子善毒,他當真是防不勝防。
女子抱臂在旁,不置可否。
花滿樓苦笑,繼續道:“我猜,姑娘一定還下了無色無味的迷藥。”還真是將他的弱點利用得徹底。
他是瞎子,雖五感異於常人,但看不見總要吃些虧。
“我發現,”女子蹲下身與花滿樓平視,眼中帶著些審視,“公子的聰慧絕倫倒也和傳聞一模一樣。”
“嗬,多謝姑娘誇獎。”和陸小鳳呆久了,他說話也開始不著調了。心頭好笑,花滿樓終是扛不住了,頭一偏,陷入黑暗。
“還挺能撐,我倒有些小看你了。”本來可以強行打暈帶回去的,這樣也不必浪費這麼多時間,但想到那人的命令,以及她的不甘,之好叫這位被那人當做寶貝的人吃些苦頭了。“我為了今天的見麵可是準備了一個下午呢,還有驚喜等著公子呢。”
靠近昏睡過去的人,女子正準備將他帶走,猛地,脊背一涼,身體快於意念向旁邊急急躲開——寒光凜冽,鋒銳的劍刃在月光下越發的冷厲。
白衣如雪的男子持劍而立,身姿挺拔,飄逸若九天而下的仙人。冷峻的臉龐上,一雙亮若寒星的褐眸一片冰冷!
葉孤城!
女子瞳孔一縮,恨恨得看著尊貴非凡的男人,咬牙切齒:“不知葉城主這是何意?我好像並未招惹過你們白雲城,何故在半路阻撓我做任務?!”
男子將劍背於身後,挺直而立,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其鋒芒無人敢直視。麵容冷峻,聲音亦是寒透骨肉,“他,你不能動。若動,死!”
淩厲殺氣和著迫人威壓,女子身體顫抖,咬著牙才沒讓自己跪下去。“你!葉孤城!別太過分!”狠狠瞪他一眼,女子身後的手運起內力準備隨時給這個男人一擊。
葉孤城淡淡瞥她一眼,將她的所有動作看在眼裏,“你不是我的對手,而我也不會殺不用劍之人。”女子冷哼,但她的心裏卻很清楚,她絕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不出兩招她必落敗。“既然葉城主插手了,這次就算我認栽,下次再見可就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女子轉身欲走,然而,她動作再快,也快不過男人手中的劍,寒氣凜冽的劍抵著她的喉嚨,女子毫不懷疑,若是她感輕舉妄動,這人一定會殺了她。“你還待如何?!”
“解藥!”
“你!”女子大怒,身體習慣性向前,觸到冰冷的劍尖才回過神。這男人太強,她硬拚隻會死!咬牙將所有的憤怒壓下,摸出一個瓷瓶就向葉孤城砸去。
飛身接住,轉過頭,那女子已經消失。挑挑眉,葉孤城也不在意。那人不過是小嘍囉,她身後的人才值得注意。
取過解藥給花滿樓服下,葉孤城就這樣抱著他不撒手了,小心翼翼的將人擁在懷裏,清冽的眸子一遍遍描繪著他魂牽夢縈的容顏。
這個人他離開了多少年就想了多少年,每一次的想念都會化為更為濃鬱的思念,一次次,二十年來他不知想了多少遍,也數不清有多少次他都差點控製不住自己想見一見這人,想不顧一切的將他綁在身邊,可最終所有的衝動都化成了不舍。
他知他極深,他的樓兒雖然性格溫和善良又熱愛生命,但他亦有他的傲骨,任何人都不能讓他折腰,他有怎忍心因自己的一己之私將他束縛?
他要的,一直都是這個不變本心的花滿樓,是那個在兒時將他救贖、會甜甜的叫他“葉!”的他的七童。
他的七童不喜約束,熱愛自由美好的東西,他有怎會做出違背他意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