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
    榮臻敲了敲書房的門，偏著頭聽著裏麵的動靜。
    薑淑雯起身開了門，榮臻探頭看了眼屋裏的岑溪，又看了看自家母上，問道：“怎麼樣了？”
    “還好吧。”薑淑雯笑笑，把路讓了出來。
    榮臻走進書房，岑溪背對著他，聽見聲音也沒有回頭，榮臻覺著奇怪，繞到岑溪麵前，俯身拍了拍他：“岑溪？”
    岑溪一直低著頭不肯抬頭也不肯說話，榮臻沒辦法，隻好蹲下身來仰頭看他：“怎麼了？”
    岑溪肩膀抖了抖，兩隻手在臉上胡亂抹了幾下才微微抬頭，聲音啞啞的：“我沒事。”
    “怎麼哭了？”榮臻也忙伸手替他擦了擦眼角，有些不滿地看了眼薑淑雯：“您都說什麼了？”
    薑淑雯還未答話，岑溪伸手拉住了榮臻的胳膊，囁嚅道：“沒什麼，我們回家吧。”
    榮臻隻好摸摸他的頭作安慰，深深望了眼薑淑雯，這才替岑溪整了整衣服，拉著他起來了。
    薑淑雯跟在他們身後走到客廳，榮智恒正悶頭抽著煙，看見他們兩個以後隻冷哼一聲便扭過了頭，榮臻倒是沒什麼所謂，可一想到岑溪那邊還委屈著，還要看榮智恒這樣的眼神，也冷下臉來，從後攬住了岑溪，用身子擋住了榮智恒。
    薑淑雯走過來搭了榮智恒的肩膀，動作輕柔地把榮智恒嘴裏的煙拿了下來，語氣雖然是嗬責卻透著濃濃的關心：“抽這麼多，身體還要不要了？”
    榮智恒沒做聲，由她去了。
    榮臻瞥了一眼，拉著岑溪便要離開。
    “小臻，你就沒想過未來有一天，自己也有個妻子關心你照顧你嗎？”薑淑雯忽然問。
    “做您剛才做的那些事麼？”榮臻側頭，不置可否地笑了：“那些的話，岑溪做的比您好多了。好了，挺晚了，我們要回去了。”
    “我說你可以走了嗎？”
    聽見榮智恒的聲音，榮臻打心眼裏心煩，不悅地皺了皺眉，道：“您不想因為監禁這種事上社會頭條吧？”
    “你…”
    “不用送了，爸，媽。”榮臻後兩個字咬得格外重，快要出大門的時候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在門口站定，側頭道：“媒體那邊，我希望您不要再做多餘的事。”
    從別墅出來，岑溪還是一直低靡著不言不語，榮臻有些焦急，追問道：“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啊。”
    岑溪淚眼婆娑地抬頭，眼眶紅紅的，看得榮臻直心疼，忙趁著他眼淚流出來之前就手忙腳亂地替他擦著眼角，不住安慰道：“別，別哭啊，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多大的事兒啊…哎哎，一開始是誰信心滿滿要來攤牌啊，怎麼最後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啊？”
    “誰，誰鼻涕哈呃，一把的了…”岑溪抽息得嚴重，連話都說不完全，卻還沒忘了和榮臻拌嘴。
    “行了，別哭了，醜死了。”榮臻嫌棄地蹭了蹭岑溪的臉，不過語氣還是很寬慰：“不過看你還有精力反駁我，我就放心了。”
    岑溪慢慢止了哭聲，隻是肩膀還是不由自主地來回抽動，好半天才平穩了氣息，岑溪帶著濃濃的鼻音道：“她說我們的關係要是曝光了，影響的不僅是我們，還有你爸…”
    “所以呢？你不會是因為這個哭了這麼長時間吧？”榮臻哭笑不得。
    “這，這還不算大事嗎？”
    “不就是個官銜嗎，早點讓老爺子退休未必不是好事。”
    “可是…”
    “還可是什麼，老爺子還不知道阿哲那邊也是這樣了，等他知道肯定有好戲看了。”
    “…你就不怕他氣病了？”
    “他？放心吧，就算十個兒子一起出櫃了他也頂多把我們打一頓，氣著他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