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
    阿哲沉默半晌，給出的是這樣的回答。
    “喂，地板硬邦邦的，我能不能上床睡啊？”魏淩楓整個人撐在阿哲上方，好看的眼睛促狹地眯起，曖昧低沉的語氣在朦朧的夜色裏帶著蠱惑的味道，阿哲別過臉，“隨你。”
    好不容易爭取到了上床權，魏淩楓片刻不誤地從地上撈起枕頭委身鑽進床上的雙人被裏，一把拽過側躺在另一邊的阿哲，往懷裏扯了扯：“過來點，你們家暖氣不好，別著涼了。”
    “別動手動。。。”阿哲還沒來得及往外推他，就被圈進懷裏，餘下的兩個字在兩張近在咫尺的臉中間喃喃念出：“腳的。。。”
    “好好睡吧。”魏淩楓伸手摸了摸阿哲的臉，摟著他的腦後輕輕把他按到自己懷裏，“我什麼也不幹。”
    “喂。。。”阿哲還想說什麼，卻一眼望進魏淩楓清澈的眼底，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你要是還不信我，我就把心裏話都告訴你。”魏淩楓說。
    阿哲從魏淩楓身邊挪開了點，枕著自己一條胳膊，仰躺著從床頭櫃上摸出一根煙點上，悶頭抽煙不回話。
    “人和人之間真挺奇怪的，原來我喜歡岑溪，整天和他在一起，別人連看也不看一眼。後來岑溪遇上榮臻，我以為又是個像周彥那樣的混蛋，結果卻是個情種。我從來都是自詡瀟灑，但在有些事情上還真的瀟灑不了，我心裏一直有疑問，我來找你就是想知道答案到底是什麼。見到你的那一刻，所有疑問都沒了。”
    還是沉默。
    “洛宇哲，給個回應啊。”魏淩楓歎口氣：“我是認真的，也會對你好的。”
    “兩個男人，真的能在一起嗎？”
    不知過了多久的沉默，阿哲忽然開口，掐滅了煙尾。
    “能，怎麼不能？榮臻和岑溪不就是例子？”
    “可他們沒人認可。”阿哲閉著眼淡淡道。
    “彼此認可不就夠了嗎？”魏淩楓目光灼灼，“其他人，祝福不就好了麼？”
    “你說的容易。”阿哲語氣平淡：“何況我們兩個和榮臻他們不一樣，他們的性格本身就不一樣，我們不同，性子這麼近，就算是在一起也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魏淩楓一手撐到阿哲頭頂，橫過身子低頭俯視著阿哲，笑道：“我攻你受，不是剛剛好嗎？”
    胯下一陣蛋疼，魏淩楓夾著兩腿表情痛苦地在床上打滾，阿哲則淡定地收回膝蓋，淡淡道：“行了，那東西沒用了。”
    “你。。。你也太狠了，我要是廢了，你後半生的性福上哪保證去。。。”
    下一腳踢過來的時候，魏淩楓格外靈活地閃身避過了，眼疾手快地撲上去按住阿哲，魏淩楓目光緊逼，語氣自信滿滿：“為什麼不同意在一起？難道你不喜歡我？”
    “下去。”
    “話不說清楚你休想。”
    “你好煩。”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先下去。”
    “不。”魏淩楓忽然湊近阿哲，薄薄的唇猝不及防地印上阿哲的，輾轉廝磨了一會兒，直到唇齒間漸漸旋出一抹血腥味來，才戀戀不舍地從阿哲嘴上離開，舔了舔被咬破的嘴角，魏淩楓微微笑起，雙臂從阿哲身下環過，將阿哲抱進懷裏：“我會盡我所能對你好，聽你的話，把你這麼多年失去的通通補回來，榮智恒虧欠你的，我來補償，你想要的，我都給你。阿哲，信我一次，我真的喜歡。。。不，是愛你。”
    “混蛋。”阿哲雖然這樣說著，卻鬼使神差地抱了回去，雖然有一絲絲的不甘心，卻還是垂了眼瞼：“我知道了，信你就是。”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