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搭茬的中年乞丐一臉怔愕地看著榮臻，操著一口濃重的河南口音開口了：“俺說你嘞這是弄啥嘞，你見過跟乞丐要錢嘞麼？”
    “。。。這不就見過了。”榮臻現在有點感激自己的河南老總，時不時飆出來的河南話好歹訓練了他的耳朵。
    “瞧你嘞穿的人模狗樣嘞，咋還用跟俺要錢。”男人仍十分警惕地打量著榮臻。
    “。。。啊，錢包剛讓人給順走了，我現在要打一個很重要的電話，大哥你就幫幫忙吧。”
    男人撇撇嘴，一臉不情願地從麵前的金屬盒裏撚起一塊錢硬幣，快要遞到榮臻手裏的時候由一縮手，說道：“俺跟你說，錢借你嘞闊以（可以），但你嘞以後得還俺。”
    “。。。是是是，將來我一定還。”榮臻一頭黑線。
    “行嘞，拿去用吧。”這回男人倒顯得很大方。
    榮臻捧著手裏的一塊錢，幾乎是咬牙切齒和男人道了謝：“謝您嘞。”
    背過身來差點淚流滿麵，娘的，現在為了一塊錢都落到這般田地了。
    攥著來之不易的一塊錢，榮臻四下環視一圈，看見馬路對麵一家超市寫著“公共電話”的字樣，於是就忙趕過去了。
    榮臻給阿哲撥了電話，結果是榮智恒接的，一聽聲音不對，榮臻就立馬把電話掛了。
    站在電話前麵糾結了一會到底要不要再打回去，比如質問一下“怎麼是你”這樣的，正猶豫著，電話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榮臻樂了。
    打過來倒好，還省得我的電話費了。
    接起來，榮臻沒有著急說話，這個時候就得跟榮智恒比誰更冷靜，然而榮智恒卻比他更冷靜，兩個人對著電話僵滯了足足兩分鍾，還是榮臻先繃不住了：“阿哲呢？”
    “不在。”榮智恒瞥了眼被擒在沙發邊上的阿哲，語氣波瀾不驚道。
    “不在？少誆我。”
    “不信你就自己回來看。”
    榮臻給氣笑了：“爸，您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啊？自己看？我回去還出的來嗎？”
    “說的好像我監禁你一樣。”
    “難道不是麼，嗬，醫院外麵那麼多您的人，難道不是為了監視我？”
    “是又怎麼樣。”榮智恒不以為然，“你是我兒子，我這樣天經地義。”
    被保鏢押著跪在沙發旁邊的阿哲冷不丁哼出一聲，短促的一聲輕笑夾雜著許多鄙夷與不屑。
    榮智恒冷冷瞪過去一眼，其中有一個保鏢順勢踢了阿哲一腳，阿哲抬頭冷冷道：“輪得到你來碰我嗎？”
    保鏢被他這一眼看的有些發麻，身後竟然因為這一個眼神竄出了一層冷汗。
    “我聽見阿哲的聲音了，他在你那。”榮臻陰著臉道。
    “在，又怎麼了。”榮智恒不慌不忙地回應。
    “這次沒他的事，希望您別為難他。”
    “我的人可是看到他和你一起動手了。想保他，就自己回來。”
    “喂，老頭子，玩這招有意思嗎？”阿哲輕蔑地笑了聲，衝電話吼了聲：“榮臻，你他媽要是個爺們就別回來！”
    “啪”！
    電話被掛斷的瞬間，榮臻聽到了清脆的一聲巴掌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