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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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窩裏的煩悶迫使嫚怡提早起床,懶腰還沒伸夠尺度,嫚怡便習慣性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才八點鍾。使得她的哈欠中途收縮,重新爬回床上。“6月9號。”嫚怡仰麵對著天花板念叨著。“原來今天是6月9號。”
這時,手機震了一下,是李康發來的信息:“早上好,我的女神。早晨的第一縷陽光是我對你的祝福,也是這一縷陽光讓我感覺到我和你連係著。我多麼渴望能重複你的腳印,在你身後細賞關於你遺留下的故事,哪怕是夢裏的痕跡,我也覺得非常的榮幸。女神,你是我的生活,我為你而出發。”
嫚怡撲哧一笑,自言自語道:“這該死的陽光,讓我睡不著覺,原來是你在暗中詛咒的。”隨後回複李康的信息:“你也早上好啊,這陽光分量太重了,直把我從夢中壓醒,不過還是得謝謝你的祝福,我也祝福你好”
李康:“真是非常抱歉,累你不能延長美夢,早知我該祈求陽光逆轉,先照西邊兒,讓你能睡個美滿覺。現在覺得困嗎?”
嫚怡:“有你的祝福,困意早散了。我現在要去洗漱,空閑再聊吧。”
李康:“好的,這是美好的一天,希望你開心快樂。”
嫚怡走到了陽台,樓下的街道顯現一片初醒的朦朧;公園裏的小溪彷如讓月光洗滌過似的,清澈見底,給人一種舒暢的感覺;遠處的蒼鬆挺拔得猶如哨兵,披霜帶露,精神依然不減。天氣真好,萬裏無雲,弄得太陽隻能赤裸裸地臥在天邊,無聊地散射熱能。嫚怡在陽台站了一會兒,愉快的享受著這個城市所不可多得的這份寧靜,因為錯過了這份寧靜,就要浸入讓人遺忘人生意義的都市喧囂。
正當嫚怡準備去洗漱,手機又響了,是波叔打來的電話:“早啊,起床了嗎?”
嫚怡說:“早,剛起來了一會兒。”
波叔說:“今天不用上班吧?”
“不用。”
“有沒有什麼安排?”
“沒有,怎麼了?”
“我想約你吃飯,可以嗎?”
“嗯,行!什麼時候?”
“中午,我來接你。”
“好,拜拜。”
“拜拜,中午見。”
聊完電話後,嫚怡突然不想洗漱,重新爬回床上,閉上眼睛放空自己,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直到十一點鍾才醒來。嫚怡推開房門的刹那,一股酥骨的熱流直逼肌膚,擠兌得汗珠紛紛路麵,來緩解夏日的幹燥。嫚怡趕緊衝進浴室,其迫切程度猶如久別的情人臨逢時般不可阻止。
臨近赴約的時候,嫚怡還在為穿著犯愁,不得已隻得將1860從鼾聲中弄醒。1860似乎不很樂意,吧唧著嘴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你幹嘛去呢?”1860跟著嫚怡進了房間。
“去見個老朋友。”嫚怡一邊翻著衣櫃一邊答道。
“老朋友?誰呀?男的吧?”嫚怡似乎喚醒了1860的八卦樂趣,令她這麼不厭其煩地追問。
“是波叔。”嫚怡簡單答道。
“他?哼!”1860不知出何原因,似乎對波叔很反感,一聽嫚怡說要去見他,更猶如知道自己的女兒要跟人私奔般性情大變:“你要見他幹嘛?他以前那樣傷害你,你還要見他?”
嫚怡兩手拿著一條黑色布裙子和一條乳白色蕾絲邊短裙擺在1860麵前問道:“哪條好看點?”似乎沒瞧見1860一臉的不滿。
1860不耐煩地指了指黑色布裙子說:“這條。不過我勸你最好別去見他,他不是什麼好人。哎,對了,你什麼時候又和他聯係上了?”
最後,嫚怡選擇了乳白色蕾絲邊小短裙。但卻不化妝,因為在這種天氣化妝無異於喬裝,恐怕會陌生了所有人。
嫚怡剛下樓便見到波叔手捧玫瑰花向自己走來,極有意韻地將花送到嫚怡手裏,輕聲說:“你好漂亮。我今天才知道玫瑰花在你麵前是這麼不堪入目。”
嫚怡羞澀地低下頭,半側著臉說了句:“謝謝。”不知道是謝波叔的花還是他的讚美。
波叔帶著嫚怡來到一家名為“熱帶風情”的西餐廳。早已有服務員在門口守候,拉著門恭迎他們的光臨。“熱帶風情”裏卻絲毫沒有熱帶的感覺,一進門,嫚怡便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像是從時空之門走進另一個世界一樣。這家餐廳賦予給人的是一種神秘浪漫的感覺,你根本猜不到它的邊際。餐廳裏黑乎乎的,僅有幾盞燭燈黯淡地刻畫出走道的輪廓,你根本不知道它有多長;迎麵撲來的涼風給人以夏夜的清爽,完全與外麵曝曬的世界形成鮮明的反照。黑暗中,嫚怡感覺有一隻大手捉住了她的小手,拉著她向黑暗世界的裏層前進,似乎這種前進讓嫚怡突然產生了一種期待,期待什麼呢?嫚怡自己也不知道。大手越捉越緊,仿佛恨不得兩個手掌能鑄在一起,永不分離。嫚怡感覺出波叔的緊張,但這緊張就像感冒,傳染給了嫚怡,令她也不自由住地跟著緊張起來。
兩人來到一個卡座上,在他們中間,擺著一根白燭,燭光不停地左右晃動,彷如他倆此刻的心,不得安閑。隔著燭火,波叔深情地凝視著嫚怡,仿佛深怕她會突然消失似的。這種情深意切令嫚怡尷尬得羞紅了臉,隻得胡亂扯個話題來緩解這種氣氛。嫚怡說:“沒想到你也會送花。”
波叔問道:“為什麼?”
嫚怡說:“因為你是個驕傲的男人,送花這事似乎離你很遠。”
波叔笑了笑,解釋道:“可是在你麵前我覺得沒什麼能讓我驕傲的,甚至因為你,我會覺得自己很卑微。”
嫚怡表示不信:“這不像你!”
波叔繼續道:“其實驕傲隻不過是在這個世界裏戴的一張彰顯自我的假麵具,對我來說,你是這個世界之外的另一個世界,就如同我的世界,我不允許這個世界裏存在任何假的東西。即使我再驕傲,在你麵前也是無所遁形的。你知道嗎?這種驕傲曾讓我付出過很大的代價,無謂的驕傲讓我失去了你。嗬嗬,不過,你卻是我最大的驕傲。”這番話說得讓波叔感覺有點混亂。
嫚怡低下頭,凝望著桌底模糊的黑暗,閉口不言,仿佛想鑽進黑暗裏躲開波叔的柔情劍。
波叔頂著混亂繼續說:“六年前的今天我第一次牽起了你的手。”
嫚怡突然訝異道:“你還記得啊!”
“我當然記得,跟你走過的每一步我都記在心裏,即使再過五十年,一百年,你仍然是我心裏那個容顏不老的嫚怡。”波叔顯得有點激動。
“都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放不下呢,你這樣不辛苦嗎?”
“時間能衝洗一切,卻淡化不了你在我心裏的笑臉。我一點都不覺辛苦,相反,我感到很幸福。”波叔頓了一頓,似乎想到什麼,又說:“能讓我再牽起你的手嗎?”甜言蜜語永遠是男人的攻擊武器。說來奇怪,這種武器沿用了幾千年,居然沒被淘汰。若說保值,恐怕連商周的青銅也沒它來得讓人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