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也不吃完宵夜再走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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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冽說的很直白,他已經快贏了,自然無心同他廢話周旋,他隻是幹脆地攤牌,暴露他的底線:
    “溫卿,冥夜死後,殷諾歸我,我的勢力全部歸你。我可以放下一切。也可以在眾仙麵前認罪。你要流放我,可以。殷諾必須跟著我。天規要責罰我,也可以,殷諾必須親眼看著我受滿刑罰。”
    天帝也直言道:“你交出冥夜的真身,一切既往不咎。”
    白冽聽罷冷笑了一聲,這個冷笑幾乎叫天帝墜入冰窖。
    “溫卿,你別和我說笑。你不答應也沒用,我知道你不願意趟這趟渾水。你不會為了冥夜賭上你的基業。再說。。。。。安子丘。。。。你記得嗎?他在我身邊生活過。。。其實我同他還是有些感情的。”
    氣憤和恐懼在天帝的心中交織著,直接導致他的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了起來,這很不妙,他原本準備叫白冽摸不著他的底的,然而或許是天界還有著白冽的眼線,或許是他本便是一個能看透人心的人,總之,這一次天帝沒能保持冷靜。
    他對白冽道:“你敢傷害他,我必豁出命去讓你萬劫不複。”
    白冽隻不屑一笑,帶著慵懶和倦意:“別威脅我,你知道這沒用。我什麼也不怕。溫卿,我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天帝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於是回到天界後,便派人到地府接安子丘回來,這一次他篤定了——堅決不摻和,哪怕卑鄙些膽小些,畢竟安子丘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安子丘對冥夜的安慰全然無用,他話剛說完,那頭天帝便派人來接他了。
    安子丘先是一陣狂喜,然後才鎮定下來:
    “不是說天界不安全嗎?這就接我了?”
    來接他的天將拱了拱手道:“大人,今時不同往日,地府裏更不安全。”
    安子丘聽懂了,點了點頭道:
    “要走可以,等殷諾回來,陪我一起去。”
    天將為難:“天帝隻命我們帶回您一人。”
    “天帝聽我的,懂嗎?”安子丘掏掏耳朵:“都說這裏危險了我還怎麼留我兄弟在這啊?”
    天將來時是得了天帝的命令的,如果安子丘不肯回來,或者要帶著殷判官一起回來,天帝道:“打暈。拖走。”
    天將剛剛領命,他又揮了揮手中的毛筆補了句:
    “隻準打暈,不準打傷他。”
    天將內心os:“請問這兩者如何同時成立?”於是準備了迷魂藥等一係列輔助物品。
    然而。。。。。
    並沒有發揮功效。
    因為冥界的王認為安子丘或許可以加快他和殷諾和好的進程,於是叫俞歡將那位天將打暈了拖下去。安子丘於是安然地在地府呆了下來。
    一群人原本以為到了吃夜宵的時間殷諾便會回來,誰知竟是異想天開。
    這天到了深夜殷諾都沒有回來,五碗餛鈍在桌上擺著,已然是涼了。冥夜終於按耐不住,派人去尋,卻尋遍了整個地府也沒有找到。
    他聽著俞歡報告的消息心裏一震,沒來由地便覺得殷諾已經被白冽帶走了。。。。
    安子丘急得上躥下跳:“他不會又去跳輪回井了吧。。。。”
    俞歡冷冷地潑他涼水:“自從他上次那一跳之後,現在地府警衛最森嚴的便是輪回井了。便是我想跳都跳不成。。。我估計他是從地府的哪個漏洞出去的,為了向白冽求情,自己跑出去了。”
    他說著,看見了安子丘墊在宵夜下麵的幾張宣紙,問了句題外話:“這是什麼?”
    安子丘氣得拍桌子:“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殷諾找回來!”
    俞歡端起桌上的餛鈍大快朵頤,白眼翻得得心應手:”找回來做什麼?讓他求求情,興許王還有救呢?”
    “你說這話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真的認識白冽!”安子丘氣憤地將那幾張宣紙揉成一團扔他,俞歡接過來打開一看:“好醜的字。你寫的?”
    安子丘不理他,默默觀察冥夜的神色,卻發現什麼也看不出來。事到如今,他整個人反倒沉寂了下來,隻是安安靜靜地盯著空氣某處不知在想什麼。
    天帝拒絕了冥夜的談判,擺明了不想摻和進他和白冽的恩怨中。到時人間大亂也好,他正好趁機立威立德。
    冥夜隻好絞盡腦汁苦想著等自己死後怎麼牽製白冽,讓他不能限製殷諾的自由。
    於是便隻剩下安子丘一個人在那幹著急,順順俞歡似乎是早料到這事,冥夜。。。。類似在發呆。安子丘拍了拍發呆者的肩膀道:“王,你傻了?還不派人到人間把殷判官救回來?”
    順順在一旁插嘴:“他如果是自願出的地府,便絕不會願意跟我們回來。”
    俞歡一口吞下了一個餛鈍,也含糊不清道:“有一件事很奇怪,他是怎麼找到地府的漏洞的?這些年我們修補的越多,能找到的漏洞便越少,除非是對地府十分熟悉的人隱瞞漏洞所在,這才能引他到那裏去。。。。王,不是我說你,這地府都要變成白冽的地府了,那麼多奸細。。。。你有空搞搞人事好不好?別老把時間花在談戀愛上麵。。。。”
    俞歡說的實在太對了,那位徐判官,明明說好的要到冥夜麵前請罪,到這一會卻還不見人影。
    他雖沒來,陰陽殿裏卻不是全無客人。
    俞歡話音未落,一抹青綠從他眼前躍過,直接便落到了他的碗裏。
    順順眼疾手快地拿筷子將那隻蚱蜢給撈了出來:“這不是您送給殷判官的嗎?”
    冥夜這才施舍過來一個眼神。他的一絲魂識還附在那隻蚱蜢身上,於是便能同它心靈相通。他問道:
    “殷諾呢?”
    那蚱蜢搖頭晃腦了一會兒,也沒發出什麼聲響,便見冥夜氣得青筋暴起,衝順順吼了聲:“把徐判官給我押過來。”
    他能懂得這蚱蜢的意思,別人卻不懂,順順一愣,還是領命去了,幸好那隻蚱蜢又從筷子上跳了下來,在安子丘的宣紙上蹦蹦跳跳地留下一堆湯水印。
    安子丘一拍腦袋:“快去找些墨水來,我和殷諾下午教了它寫字的!”
    於是這蚱蜢雖還未成精呢,就能拿自己細條的小腿沾著墨水歪歪扭扭地在宣紙上寫了字。
    先寫了個“不”字,俞歡和安子丘認了老半天才認出來。
    “不。。。。不要。。。。亂。。。。這是個亂字不?不要亂殺人。。。。。”
    俞歡看懂了,猛拍冥夜的肩膀:“王,看到沒?殷諾叫你不要亂殺人!”
    他剛說完,安子丘就在那頭大喊:“地府有三個見西,見西是個什麼鬼?”話音未落他一拍腦袋:“地府有三個奸細!我的媽呀,這殷諾都知道。。。”
    蚱蜢腿下於是又出現了四個大字:
    “忘川。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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