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禮坐到唐曉曉起身的椅子上。旁邊桌子上一對年輕情侶留下一桌子的食物殘渣，立刻又有一個穿著高跟鞋，畫著和年紀不相稱的女生坐了下來，並招手向自己的同伴示意：“我搶到桌子了。”
    “我們出去聊吧！”不等於禮回答，程叔已經拎著一個塑料袋走了出去。
    學校剛剛放學，每個小吃店旁邊都擠滿了迫不及待的學生。倆人走了一兩分鍾，程叔停在銀行門口。
    “把這個錢存進你的銀行卡裏，別讓小岩知道。”程叔把塑料袋遞給於禮，可於禮沒接。“放心吧！他爸讓我這麼做的。”
    “我和肖岩是真心相愛的。”於禮脫口而出。
    程叔尷尬的撓撓後腦勺：“你誤會了。你肖叔叔不是那個意思。因為家裏藥廠的事，所以肖叔叔不放心，先把這筆錢存到你的名下。如果有一天藥廠不行了，或者你肖叔叔不在了，好讓小岩繼續能夠生活下去。”
    “那麼大的廠子能有什麼事？”
    “你們還小，今年市裏領導該換屆了，以防萬一吧！”程叔把塑料袋塞進於禮手裏。“先是二十萬，後天下午你再給我打個電話，我們約個時間，還有一筆錢。”
    “肖叔叔不會有事吧？”
    “他能有什麼事！放心吧，這錢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三五年用不到就全歸你了。”
    “那萬一有一天我不給肖岩呢？”
    “你不是這樣的人！你程叔看人很準的。”
    於禮沒在多說什麼，提著塑料袋進了銀行。銀行正在收班，本來是不接受業務了，但大堂經理看到於禮手裏那麼多錢，就法外開恩，趕緊加急給於禮辦了業務。
    等於禮出來的時候，唐曉曉把手中的肯德基遞給於禮。程叔提醒了一句後天下午，然後就消失在了街道匆匆的行人中間。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什麼事？”
    “嗯？”
    “我爸最近也在給我找後路！”
    於禮沒吭聲。
    唐曉曉接著說：“市裏領導換屆，我爸不一定搞得定。他和肖叔叔做了那麼多事，恐怕不好瞞過去。不過說實在，放你這裏最保險了。你既不姓肖，也不姓唐，真好。”
    唐曉曉最後一句歎了口氣，語氣似乎還有些向往。
    “你爸爸把錢給誰了？”
    “我爸爸不藏錢，他有自己的門路。”唐曉曉聲音低沉。“你心裏也不好受吧？”
    “開什麼玩笑，銀行卡裏一下子多了那麼多錢，怎麼會不好受？”
    唐曉曉瞪著眼看了於禮好一會，才低低地說了一句：“我知道我哪裏不如你了！”
    “哪裏？”
    唐曉曉一臉嚴肅的說：“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比不過你！”
    “廢話！”
    “……”唐曉曉一陣沉默之後幽幽的說了一句：“你不懂！”